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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岑殊怀里抬起头,只见—名十七八岁的妙龄少女俏生生立在他们桌前。 少女正穿着—身火红劲装,长发扎成马尾高高束在脑后,面容较好,神情带这些倨傲神色,脸颊上飞着并不明显的红晕。 薛羽:嚯。 —出门惹桃花,不愧是他的清冷师尊啊。 薛羽小号连忙加快脚步向酒楼走去。 另一边酒楼里气氛瞬间热烈起来。 看来修仙界的围观群众也十分喜欢吃瓜,并且他们似乎都认识这位红衣少女,便直接有人推开同桌的朋友,促狭笑道:“廖娘这问题若是问我,那就算是有同伴,也得把他先赶走啊!” —听这话,廖娘脸上红晕更浓了些,眉毛却是一竖,斥道:“去!有你什么事!” 说完,她像是破罐子破摔般利索冲岑殊说:“我—见公子便心生欢喜,若是公子尚未成家,你看我如何?” 酒楼众人听闻此话,更是嗷嗷叫着起哄起来。 —片掀破屋顶的喧哗声里,有劝赶紧入赘的,有说这少女身份不—般,娶了她后必会享清福的。 廖娘面色虽有些红,举止却并不扭捏,她有些傲然对岑殊说道:“若公子愿意,良田美宅定是有的,我并不缺些什么,聘礼什么的公子都不必担忧。” 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长椅上的岑殊却依旧淡然坐着,手执茶碗垂眸饮茶,半点也没有理人的意思。 薛羽小号此时终于进了酒楼。 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扑通”跪地往岑殊膝盖上—趴,气沉丹田大喊—声:“爹爹!” 作者有话要说: dbqdbq晚了晚了【 我自罚三杯吨吨吨 第31章 031 “爹爹”两个字一出,不仅是酒楼里的其他人傻眼了,连岑殊都是一愣。 他略有些错愕地垂下头,看着趴在他膝盖上的薛羽。 虽然一条黑绫覆眼,叫人看不见那眼底是否含着十分促狭的笑意,但少年人嘴唇紧抿,嘴角提起来不住颤抖,显然是一副忍笑忍得十分辛苦的样子。 岑殊了然。 他神色依旧很浅,却抬起手掌在薛羽脑袋上搭了搭,离开时甚至意无意在他小揪揪上捏了一下。 也不知道岑殊这是什么变态的撸猫手法,竟然连人形的猫猫都能这么撸起来。 头发丝轻颤的触感传到头皮,让薛羽有种奇特的半酥半麻感。 就好像有段时间网上很流行的八爪鱼脑袋挠,抓一下就仿佛一个一个灵魂飞出了天灵盖。 薛羽也没想到岑殊竟然会回应他,一惊之下这戏就打了个磕绊,没演下去。 然而虽然主演演技略有瑕疵,但这场景在外人看来已经足够父慈子孝了。 一旁的红衣少女率先反应过来,杏眼圆瞪震惊道:“这位公子看起来不过弱冠,若有子嗣也应是垂髫小儿,怎会有你这样大的儿子?!” 听罢这话,薛羽忍不住抬起头偷偷看了岑殊一眼。 他心想,这姑娘的滤镜也忒有点厚,岑殊就算长得再好看,那也不像什么涉世未深的好骗男大学生啊。 而且他怎么就不能垂髫了,不能发育得比较好吗! 薛羽也不搭廖娘的话,继续抱着岑殊的膝盖演戏:“爹爹是要抛弃我跟娘亲,和这个姊姊成亲了吗?” 他说这话时声线微颤,眉毛拧起,一副吞声忍泪的样子。 如果不是眼睛上盖着东西,没法做出泫然欲泣的表情,不然表演一定更加深入人心。 他吸了下鼻子,绣口一吐就是半个酒楼的绿茶芬芳:“娘亲一向教导我,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爹爹这么做,娘亲定是能理解的。” 少年人抱住膝头的手松了一松,垂头神情黯然道:“我虽舍不得爹爹,但我身为人子,自是不敢忤逆父亲的意思。” “爹爹不要顾及我跟娘亲,便跟着姊姊去吧!”他用一种万分失落的语气说,“只可惜咱们早上出门时,娘亲说灶上已做上了爹爹最爱吃的肘子,等回去时定已炖得香酥软烂,爹爹怕是——” 他顿了一顿,声音更低了:“对了,姊姊家里必是不差这些的。等爹爹后日能吃上更多的山珍海味,那娘亲拿手的酱肘子更是不算什么了。” 酒楼中静得落针可闻,无论是大堂里还是阁楼上,食客们早已放下了筷子,纷纷扒着栏杆、伸长脖子往他们的方向瞧,吃瓜吃的专心致志。 没人说话,一时间便只能听见嘈杂的叫卖声从酒楼外模模糊糊地传进来。 薛羽见这边的戏已经演得差不多了,便站起来默默绕去廖娘面前。 少女生得十分高挑,薛羽走到她面前仰起头,怯怯道:“姊姊刚刚问我为何爹爹年轻,我却已经这样大了。” “实不相瞒。” “娘亲跟爹爹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早便生了我下来。”薛羽沉痛道,“爹爹体弱多病,娘亲为了照顾爹爹,日夜在织机旁劳作,不巧竟累坏了眼睛,还伤及了根本,以至于我从娘亲肚子里出来时便有了眼疾。” 廖娘看向薛羽的眼神瞬间带上些怜悯。 “我虽然长得有点着急。”薛羽吸了一口气,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瞎话,“但我今年只有八岁啊!” 周围有人“嗬”了一声,小声说:“那是有点着急。” “即使我们家底并不殷实,娘亲却从不短了我跟爹爹的衣食,姊姊看我长得这样壮实,也皆是因为有娘亲对我的疼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