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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豹甩了甩毛茸茸的尾巴,顺从地“咪”了一声。 湛灵从老翁怀里蹦了下来,又向外拉了拉玉冰机,奶声奶气道:“看!看!” 玉冰机本来是背对着众人将头埋进剑宗长辈怀里的,闻言抬起一张满是泪痕的小脸,往雪豹那边看了看。 她抽泣几声,在长辈膝头磨蹭一会儿,还是没禁住,跟湛灵一起蹲到雪豹面前。 湛灵已经在伸手摸他了,想必是小药宗见过的猫猫都没有雪豹这样长且蓬松的尾巴,湛灵一边摸一边模仿他的叫声。 雪豹用尾巴缠住湛灵的手腕,用脑袋蹭她的手心。 而一旁的玉冰机也明显不再哭了,正睁着大眼睛认真瞧他,甚至连身上四散的剑气都平静下来。 一旁精神紧绷的剑修们见此情况均放松些许,众人各自捡洞内的竹椅子落座。 “她可有名字?”颜方毓问道。 “来之前并未又名字,到剑宗之后才起了一个”剑宗长辈说道,“她剑体天成、冰肌玉骨,本想叫她玉冰肌,但听起来多有狎昵之感,便将‘肌肤’之‘肌’改为‘机巧’之‘机’,便叫玉冰机了。” 薛羽一边支棱耳朵听他们闲聊,一边矜矜业业冲两个小女孩咪喵撒娇。 湛灵早就将他从头顶毛摸到尾巴梢,可玉冰机还是皱着张小脸在旁边看着。 这不行,显得他的服务很不到位。 雪豹站起来歪歪斜斜走了两步,“啪”地倒在玉冰机脚面上。 霎时间,洞内又是“叮咣”一阵乱响,玉冰机本来已经平息的剑气像只充气的河豚一般瞬间爆炸开来! 这次剑波比之前都要剧烈,湛灵就算有长辈灵气遮挡,也因离得太近而在身上添了几道口子。 雪豹由岑殊护着,毫发未损。 颜方毓从折扇后露出头来,伸手抹了抹侧颊上被划出的一道血痕,轻叹道:“天生剑体,果然名不虚传。” 竟是连颜方毓都受伤了的! “师弟!” 封恕用本音焦急唤道。 他本就坐在薛羽旁边的竹椅子上,此时直接弯身单膝跪在薛羽身侧,伸手去拉他胸口衣襟。 “师兄?” 薛羽应了一声,顺着封恕的手掌下意识一低头,赫然看见自己胸前衣服上一条尺来长的大口子,中衣里衣透了个遍。 薛羽:! 他第一反应:被女鹅剑气割到了! 第二反应:这肯定不是他可怜柔弱无知女鹅的锅,他身边这群缺德玩意儿怎么都不知道护一护他这个娇弱的练气期! 薛羽下意识就想捂胸口,觉得自己穿来这么久,终于能像电视剧演得那样哇哇吐血了。 却见检查他伤口的封恕抬起头,怪异地看了他一眼。 封恕这声“师弟”气沉丹田声势浩大,显然是把玉冰机吓了一跳。 她抬起头时刚好见到封恕扑上去翻看薛羽衣服上那道大口子。 玉冰机虽年岁没多大,但早已清楚自己这怪异力量伤起人来有怎样的威力。 她在野外流浪时避着人,被接来剑宗后人人都有自保能力不会被她伤到,而此时她看见剑气割出的熟悉裂口,心神激荡间,她体内剑气又压制不住飞散而出。 薛羽只觉得耳畔一凉,眼前一松,遮着他眼睛的黑色纱布被剑气割断,又往他鼻梁上滑。 他赶忙抬手压住,心里吐槽道,怎么连剑气都想着扯他的遮眼布。 薛羽按好布料一抬头,却发现洞内十分安静,连剑气冲壁的铿锵之声都没了。 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向他看过来,有一个算一个,眼神都像刚刚封恕看他那样怪异。 连从头到尾都瘪着脸的玉冰机都望了过来,那表情呆愣愣的,连剑气都忘了散。 嗯? 薛羽被他们看了一会儿,有些迟钝地反应过来。 他被割了这么两下,好像,没感觉到疼诶? 第17章 017 薛羽下意思低头看向自己胸口,他大师兄体贴将他衣服上的大口子左右一扒拉,露出一片瘦白胸膛,连点蹭破油皮的伤口都没有。 药宗长老呆了一下:“这……” 薛羽也呆,玉冰机的剑气怎么都不可能是看人下菜,只伤衣服不伤人。 这剑气连颜方毓都伤得到,没道理伤不了他一个小小的练气期啊!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只见一段窄细雪光“刷”地在洞中亮起。 薛羽只觉得眼前一白,颊边碎发被风吹向耳后,下一秒,鼻尖又拂过一片幽暗冷香。 再回神,岑殊背影已立在他身前,未束长发被剑风吹得向后扬起,凉丝丝搭在薛羽脸颊上。 他宽大袖摆向后一甩,周围几位剑宗小弟子同时闷哼一声,衣衫迸裂向洞口倒飞出去。 做完这一切,岑殊背手傲立,微微侧脸平淡问道:“无事?” 薛羽:“啊?” 他把重心移到一只脚上,歪身绕过岑殊向前看了一眼,头皮登时一阵发麻。 只见那剑宗长老提着一把三尺长剑,显然刚刚已向他劈了一剑,却被岑殊挡下了。 薛羽抬头看了一眼,脑袋又一懵。 这缺德玩意儿怎么会给他挡剑? 还是说他真算出什么来了? 封恕从一旁缓缓站起,脸色也异常难看,肩上小玉人冰冷道:“剑老这是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