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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锐又聪慧的他立刻就明白了,这是一场早有预谋,或者博博怒根本就是知道这里危险会有人袭击营帐…… 博博怒是想扔掉他,或者更直白一点,博博怒想要他死。 想要一个人死,压根就不需要什么理由,他也不会蠢到去问为什么。 那些剩下的士兵压根不可能抵御这些来势凶猛的骑兵精锐。 秦涓能想到的只有逃。 他肯定是追赶不上博博怒了。 骑兵队撤了,剩下的还有几个,这几个人是博博怒拦住他的,真是可恶…… 秦涓一脚踹开拦着他的一个骑兵,去夺他的马。 那骑兵吃了他一脚,被他抢了马缰,但也不是好欺负的,立刻拔刀就来砍他。 秦涓虽怕,但也算冷静,他眼疾手快,夺过另一个骑兵腰间的刀。 有不怕死的仍要来抓他,他一咬牙,挥刀砍到那人的手臂:“我他妈连你们将军都敢砍,还不敢砍你们?识相点就给老子滚!” 几个骑兵显然是受过指使的,要看着秦涓被人弄死才能走,若这小子不是被人弄死的,他们是不是得亲自动手? 三人使眼色,须臾,一齐攻向秦涓。 秦涓显然没有料到,会有这一出,他以为博博怒只是想借刀杀人,没有想到…… 他紧咬牙关挥刀抵御。 不行,这些人太该死了,他们是真的想杀他…… “你们不仁在先,也休怪我不义了……”秦涓大吼一声,将这些日子被博博怒揍,从博博怒那里偷师学来的招路悉数奉还给了他的部将。 “啊!”鲜血喷出来,骑兵才彻底意识到这个孩子比他们想象中的难对付。 “难怪他能伤到将军,我们还是先撤……” 三人捂着胸口骑着剩下的马逃了。 秦涓翻身上马,没逃出几十步开外,一个骑白马的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惊惧间秦涓看向这个人。 这个人和曰曰长的有那么一丁点相像,应该说曰曰像这个人,毕竟这个人年纪要大。 是孛儿只斤氏的王爷吗?那他为什么要袭击博博怒的人? 秦涓一时间没有想明白。 这个人要他下马。 秦涓深吸一口气,翻身下马。 “站过来。” 这个人虽如此吩咐他,但他身后跟着的如门神一样的两个骑兵却没有准许他上前。 “王爷,不可。”两个骑兵挡在了他的面前,隔开了骑兵与男人。 秦涓在慌乱中才发现刚才因为太紧张了他忽略了这些人头上戴的羊角帽。 他见过的,羊角军。在烧掉南古大营被万溪推下马后北逃,他紧紧跟随十多天的神秘军队。 不应该的,据他的观察这个军队应该不会主动袭击人才对。 为何会袭击博博怒的人? 男人叫那两名骑兵退下,骑马向他走来,雄浑的声音传来:“我本不杀人,只俘虏人,但博博怒的人不一样,他的人有问题。”你的人就没有问题吗,你的人还不是一路捡的别人的人。 当男人的大刀横在他的脖子上的那一刻,秦涓近乎绝望的本能的颤抖,他不敢看这个男人,却又不想窝囊的闭上眼睛。 他不想死,他从没来都不想死,不然也不会拼了命的活着,从孩童成长为少年…… 手握成拳头,指甲都陷入了掌心,他的身体在发抖。 男人手中的刀偏了偏,似乎是刀刃被他的脖颈上的什么东西卡了一下。 男人的眼里闪过一丝新奇,突然间收了刀,他伸出粗壮的手,提起秦涓的衣领。 幼狼雪白的脖颈上一串佛珠,愕然于目。 博博怒留下的人里,只有秦涓捡了一条命。 他不敢想象,救他性命的会是半年前与曰曰逃亡时捡到的这一串佛珠。 因为是僧人的东西,捡到了,就不能遗弃,他一直戴着。 他不会天真到以为这个原本想杀他的男人认得这串佛珠,怎么可能…… 一定是这个男人不杀僧徒,男人以为他是带发修行的僧人。 秦涓眯眸,男人不杀他的原因最大概率是因为这一点。 秦涓被这群羊角军绑走了。 根据他的推测若这一群羊角军和他火烧南古大营粮草营后遇到的那一支是一样的,那这支羊角军的轨迹和他们是一样的,从大都以北至桓州,过沙漠草地至汪吉河…… 这么说博博怒的被盯上应该不是一天两天了。 “王爷要见你,跟我过来。” 王爷,是士兵们对那个男人的称呼。 是哪个王,秦涓肯定是猜不到的,孛儿只斤氏的王爷太多太多了。 秦涓被叫去,被询问了许多关于佛法的认识。 奴奴秣赫信佛,与他讲过一些,但佛法在中原,在吐蕃,在天竺,都是不一样的。 而这个王爷他所说的佛法,更贴近于吐蕃,他多了解的佛法,已超脱于大乘佛法和小乘佛 法之外,杂糅了许多佛法,这种更倾向于吐蕃。 他或许隐约能知道面前坐着的这个人是谁了。 真的是,刚出狼窝又进了虎穴…… 这个人他听过,但没有见过,从虎思斡耳朵城至中原,他们经过了他的封地。 眼前这个人就是继农栗王之后治理河西走廊的乃马真脱列那哥的小儿子,扩端王,也是轩哥大泽以南千里沃土的内定拥有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