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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伙你很不错啊,整个骑兵营里就你一个比我矮,值得褒奖,以后就由你来陪我玩了,这样能衬托本……咳咳,衬托我的高大威猛!” “?”秦涓先是看了一眼这少年的丑脸,又看了一眼少年抓着他的胳膊的……一只沾满了泥巴的手。 接着他说了一句,让曰曰发誓今后的人生里一定要把他好好“教育”的话。 秦涓说:“我不和傻子玩。” 曰曰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掏了掏耳朵,确定自己有没听错? 而秦涓在这个时候已经挣脱开那只抓着他的手闪人了。 等曰曰反应过来,哪里还有那个孩子的影子。曰曰气鼓鼓的:“给本世子等着。” 秦涓没有去草场上骑马,而是在经过一处副将的帐篷的时候被里面传来的话声吸引住了。 他从未曾听过这么好听的蒙话,他也从未想过一个人的蒙话能说的如此动听…… 因此他站在营帐外站了了许久,他听出了这应该是一个少年的声音,十三四岁的样子,如玉石、如风动、如泉吟。 须臾,少年的声音停止了。 紧接着左安副将讲了一段历史,一个关于花剌子模与成吉思汗的故事。 从中原到大食或拜占庭有许多商道,但花剌子模正好位于这些商道中间,花剌子模掐断了这些要道,无数商旅在此地亡命。于是,成吉思汗开始了他的西征…… 而此前成吉思汗的主要目的是西夏和金,他放弃了西夏和金也要西征花剌子模。 许久,营帐中无人再说话,直到那少年清澈的声音再度开口,似乎是说着无关紧要的话,他吟咏了一句诗,语调淡漠又慵懒。 “遥想故园今好在,梨花深院鹧鸪声。” 这诗是出自耶律丞相的《庚辰西域清明》,而这少年正是耶律丞相的侄子,伯牙兀氏,小字狐狐。 蒙人多称他为狐狐。 少年是耶律丞相的衣钵传人,吉哈布营中上下乃至草原各部都敬重耶律丞相,自然他们也是敬重少年的。 少年突然而来的诗句,营帐中在座的各位无人能懂,甚至觉得这少年美则美矣,有才也是真的有才,但仿佛有几分脑子不清楚的疯癫…… 唯有营帐外十一岁的秦涓隐约理会了少年的意思,他想少年只是在说他不喜欢战争。 “谁在外面!”营帐内一声厉吼,秦涓脸色一白正想后退,人已经个突然出现的左安副将一手押住了。 秦涓大惊失色,他完全没有想到左安副将的速度会这么快? 秦涓想挣脱都没有力气,他不知道左安是怎么做到的,被左安押着的半边身体就像是废掉了一样。 站在营帐中不远处的阿奕噶看了过来,当他看到秦涓的脸,在惊慌中不禁大喊道:“大胆!来人压下去打十大板!” 他的话音刚落,只听到“啪”的一声,阿奕噶的脸被重重抽了一巴掌。 来人身量极高,还高出十七岁的阿奕噶一个头,麦色肌肤,容颜深刻可谓英武,年纪二十二三上下。 这是宁柏千户,他与一般千户不同,他分封五千户,这就是与鲁巴千户对吉哈布营进行分制的另一个千户,吉哈布营大将军的左膀右臂,青年才俊、肱骨栋梁。 听到这一声巴掌声,秦涓即使被左安押着无法抬起头来,也知道阿奕噶被打了,他的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他不傻,阿奕噶想做什么,为什么这么做他都知道。阿奕噶是想抢在这些大人判他死罪之前惩罚他……可是阿奕噶还没有这个权利。 只听到宁柏千户拔出刀的声音,在几声沉闷的步伐声中,这刀架在了他的脖颈上。 冰凉凉的。 “说,谁派你来的?”宁柏问道,如鹰一般的双目死死的盯着秦涓。 秦涓摇摇头,因为被左安押着肩膀,很疼,疼的他说不出话来。 显然左安也因为震惊一时间忘记了力度,在知道他押住的人是秦涓的时候,他是无比震惊的。 此刻听到宁柏千户怀疑秦涓是奸细的时候他更震惊。 斟酌再三后左安低声说道:“千户大人,这孩子从六岁在营中,有五年了,应当不可能是奸细。” 在秦涓被救回来时他就命人仔细查过秦涓的身份。 宁柏自然不信,讥讽的笑从青年的薄唇间溢出,他的刀未收,长眉压低:“杀了干净,本官不喜欢猜。” “……遥想故园今在好。” 秦涓清澈的声音划破剑拔弩张的营帐。 他说:“我只是听到这句诗便都停了一下,我并没有偷听也不是奸细……蒲萄酒熟愁肠乱,玛瑙杯寒醉眼明。” 他的最后两句是狐狐公子念的那两句诗的前两句,这让他的话更有说服力。 他的声音澄澈而干净,让营帐内这些经历过沙场的将士都有微微的动容。 但宁柏不是一般人。他的杀伐与锐利容不得他有半点仁慈,要知道此前他的战绩壶关伏击到西图门秘攻,从未有过败仗。 他的弯刀微动,离他近的都没有人看出他想直接杀掉这个孩子的意图,但那个少年看出来了。 当一只完美如雕刻的白玉般骨节分明的手落在秦涓的脸上,秦涓彻底因为惊惧晕了过去。 到底还只是一个孩子……他真的畏惧死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