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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侧的老渔船朝他吆喝了一声,王青野回应:“好嘞。” 近来渔民都说海上不安生,他也不是倔驴硬要跑多远,船试过新鲜后,他寻了个地儿把地笼渔网尽数放进海里,又丢了根鱼竿儿,坐在船头嗑南瓜子,等着鱼儿上钩。 海风卷着海腥味,吹得腰间的银铃当当作响,海底的鱼四处游蹿,忽的受了惊动,被逼得往船下的网笼游去。 王青野在船头蹲了半个时辰,鱼竿儿楞是一动不动,他收起鱼线,钩子上的鱼肉被海水都泡白了,硬是没有一丝被咬过的痕迹。 “这片儿是没有鱼吗?” 他不由怀疑,连鱼饵都没有被动过,恐怕是真没什么货,不知到底是离海岸近了还是周围的渔船多了的缘由,还是换个地儿下网好。 想到此,他将地笼收起,不收还不知道,把地笼提起竟然费了好些力气,原以为是空笼子,没想到一拉起满满的货,鱼虾蟹,大的小的扎满了地笼。 光是一笼起来就装了一桶货,另外三个地笼拉起来,依旧是满货,王青野震惊了,半个时辰的功夫打得东西竟是比别的渔船一天的收获还多得多,这难道就是初师大捷? 这么一来倒是跟王青野整不会了,不知是该继续在这里放网还是换个地方。 一寻摸,既然有货那便省得跑了,他又把笼子下了回去。 船上的大缸桶里装了不少海货,刚才他起网把货都放在了一起,他把小板凳放在缸边,把货分理开。 肥美漂亮的长脚兰花蟹、梭子蟹,青蟹,黄尾巴的鲳鱼,像大泥鳅一样的鳗鱼、石斑、鲑鱼........青虾皮皮虾,还有些王青野也认不出的货,收获实在是丰富。 “郎君,可收网了?收获如何?” 一艘渔船从身侧划过,朝他吆喝了一声。 “还成。” 王青野起身拿草帽带上,太阳升空了。 船上的渔民眼睛一瞪:“还成啊?我在前头等了一个时辰了,鱼竿儿一动不动,地笼收了三只虾。” 王青野眉心一动,他斜了自己的家伙什里的海货一眼,他还以为今儿好打渔,否则自己怎么收了那么多东西,又见渔民唉声叹气,不似作假,他也没好意思再给在伤口上撒点盐:“许是换个地儿会好点。” 渔民摆摆手:“我去别处看看,今儿海面还算平静,但愿能收点货,走了。” 王青野干咳:“慢着些。” 言罢,他将海货收到了船篷里,免得晒着太阳,坐着无事儿把蓝色蟹脚的大螃蟹给绑了,省的在桶里打架坏了脚,卖相就没那么好看了。 丢到海里探货的鱼竿儿还是不动,王青野心里也没底儿还能不能起来货,但时下船里的货已经很丰富,纵使起不来货今儿也不算白跑。 海面看似平静,船儿都不曾晃荡两下,海下却是一片汹涌。 方才近处的海货被一网打尽,时下又不断有海货从四处往船下聚集,安静蹲着吃海草的螃蟹吓得八脚齐跑,鱼虾争先恐后的往前蹿,生怕慢了就被吸走,海底一片浑浊。 晚些时候,王青野见已经有渔船开始归岸,他也准备收了网上岸回去。 这一收可不得了,地笼渔网里的货比上一笼还多,他一个人几乎拖不起,费了大力才把海货弄上了船。 “午时那渔民的运气也忒背了点吧,这边货这么多!” 王青野装着一船货满载而归。 “货是越来越难打了。我看今年得提前进休渔期,一日就弄了几条鱼,还是不成器的小黄鱼。” “你好歹是有几条鱼,瞧瞧我船上,一堆杂虾,大的没几个,小的还得放生。” “罢了罢了,好歹是今儿海面平静没气浪。” “忒晦气,明儿还是得试着跑远些,否则就喝海风吧。” 王青野把渔船停在岸边,抛了锚,正瞅着把货怎么弄回去,就听见海岸边全是骂骂咧咧的声音,渔民捶胸顿足啐唾沫,反观自己装了几大桶的海货,他蹙起眉头,究竟是自己做了梦还是撞了大运?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预收《穿成书生郎》 方俞穿成了种田文里的负心秀才郎,家贫,母悍。 士农工商的社会下,娶到了个商贾人家秀外慧中的夫郎。 书中,秀才拿着夫郎的嫁妆置办家产,纳良妾买通房,却自视甚高瞧不上商户,高中做官后休了原配,转身就迎娶了贵女做妻,而小夫郎家业破败,最后落得个郁郁而终………… 方俞:“本人脾胃强健,不吃软饭!四肢健全,不做负心汉!” # 白洲近来觉着自己的夫君很是怪异。 素来待他冷淡的人, 先是亲自下厨给他做吃的, 接着婆母罚跪又来悄悄解救, 上下书院时还要他相送。 事出反常必有妖! 白洲知道秀才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于是拿出嫁妆钱,应了纳妾的事。 没想到秀才不仅拒绝了,竟还将他拉进卧房, 贼兮兮道:“入冬了,两个人睡才暖和。” 第24章 海货太多, 王青野就地贩卖,这阵子海货价格高,不单是买新鲜的人会来海边, 就连城里海市的人都“屈尊”来海岸边直接收货了。 “郎君要出货?有些什么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