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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斯年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果然这人虽然长得高高大大,实际上还是个臭屁欠揍,怕打针的小朋友。 但一想到自己也是医生,为了职业道德,楚斯年还是努力忍住笑,解释道:“你的情况不严重的话,还是肌肉注射比较好,疗效也比较快。” “你还笑!楚斯年你有没有良心你还笑!不许笑!!!!”秦昭眼睁睁看自己裤子被扒下,悲愤欲绝涨红了脸:“你是不zi道他们打zen有多疼!特么地比鹅叼还疼——啊!!!” 又是一声惨叫,回荡在医院上空。 秦昭惨兮兮地被架回了自己的病房。导演组的几位也先急哄哄地跑过去嘘寒问暖。楚斯年的病房倒是很安静了。 楚斯年查看了下自己的伤口,没麻烦护士,自己给自己轻车熟路换了药,又活动了下筋骨。这才觉得口渴了。 楚斯年想去打壶水,一拎水壶,却意外地发现壶里满满的都是热水。不禁有些惊讶。 医院里,护士向来是很忙的,连大医院的病房,热水都要自己去打。是谁想的这么周到呢? 楚斯年站起身来找杯子,又发现原来床边已经放着一个zojirushi的黑色保温杯。标志性的小象logo上,贴着一张蓝色便利贴,上面写着狗爬般的几个大字: 多喝热水 楚斯年眉头微微一颤,伸手拿下这便利贴,发现后背面居然还有一行狗爬字: 救命之恩勿相忘,节目乖乖陪衬我! 第11章 哪里来的泼妇 五天后。 楚斯年的伤康复地很快,秦昭更是一针见效。《亲爱的旅途》节目组自知自己节目安全设置有漏洞,心虚又愧疚地天天赔礼道歉求保密,而婺源那个小山村里的张大爷,也是十分自责自家田里出了蛇,伤了客人,顾不得来回奔波劳苦,每天都拎一个干干净净的竹编筐子跑到县医院里给两人带吃的补充营养。筐子里总是盛着一砂锅自家老母鸡熬的汤,撒了一把枸杞,鲜香不腻,并六个红皮鸡蛋,用棉布裹了里三层外三层。端到楚斯年手中的时候,汤还是热的。 楚斯年心怀愧疚,躺在病床上被逼着连喝了几天鸡汤,实在担心再这样下去,张大爷家的鸡就彻底断子绝孙了。他连续推辞了几回,老大爷终于红着脸,欲言又止了半天,才终于憋出一句话: “我听他们说,你是个大医院的医生,能治骨头的?” 楚斯年有些明白了张大爷的意思,放下瓷碗,点点头:“是的。您哪里不舒服吗,我可以给您看看。” 秦昭大马金刀坐在一旁吸溜吸溜喝鸡汤喝得满面红光,闻言连忙补充道:“你给人家好好看看啊。这鸡真香,为了它,治病的钱我出了。” 楚斯年无语地瞪了秦昭一眼。 秦昭捧着鸡汤,被瞪得一头雾水:“你瞪我干嘛?” 张大爷慌忙摆摆手:“不用不用,哪能让你们客人花钱,我有钱。”说着站起身,哆哆嗦嗦地摸索着腰带,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又裹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塑料小纸包。 布满老年斑和青筋的大手颤颤巍巍一层一层揭开纸包,里面是一张存折。里面有五万块存款。 楚斯年微微皱起眉头。五万块,对这个朴实无华的农村老大爷来说可谓一笔巨款了。他究竟得了什么严重的病,为此准备了这么多钱? 看他的样子,除了背弯一点,走路也还算利索。不像得了大病的样子? 张大爷注意到楚斯年打量的目光,有些难为情地摆摆手:“不是,不是我治病。是……”老人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地躲闪,却又显得很温柔: “是……是……嗨,要不我带你去看看吧。” 一旁的导演组交换了一下眼光。节目嘉宾出意外受伤后,他们可是吓得不清,一直忙着熬夜反思修改节目流程,生怕再出纰漏。这老大爷倒是把素材送上门来了? 艺术来源于生活,导演组敏锐地感觉到,这也许是个不错的素材。 一行人跟着老人,下了车,还有弯弯曲曲的看不到头的盘山路。路又抖又窄,路面坑坑洼洼,两边怪石嶙峋,间或老树杂草,通不了车,只能步行,走了近两个小时,连身强体壮的跟拍pd都觉得两腿抽筋,张大爷却越发神采奕奕,步履越发轻快了。 秦昭压低帽檐,低声对楚斯年鬼鬼祟祟道:“喂,你说这深山老林的,这老头带咱们去哪?” 楚斯年头都懒得抬一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秦昭嘴里说不出正经话。医院里住了几天,他可是被秦昭烦坏了。尤其是现在,楚斯年一般习惯于健身房,很少这么长时间的户外运动,本来就有些费劲,此时更不想搭理一路上废话连篇,偏偏体力极其充沛的秦昭。 可偏偏有些人,你越不理他他越来劲。秦昭嘻嘻哈哈地凑上去,也不管楚斯年冷淡的脸色: “这老头会不会是个变态杀人魔,把咱们带到没人的地方,然后——”秦昭伸长胳膊搂住了楚斯年的肩膀,另一只手贴近他的脖子比划一下:“咔擦——!” 楚斯年浑身一震,突然停住了脚步。 秦昭以为楚斯年不经吓,正要哈哈大笑几声,可一看楚斯年的脸色,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喂?喂?你怎么——不舒服吗?” 秦昭的手搭在比楚斯年肩头,有些担心地注视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