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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时候,门却突然被推开了,陈言率先进来,路洄跟在后头一幅生无可恋的模样。 柏锋临止住了话头,回头看了两人一眼。 路洄:“……” 路洄其实不想进来的,他走在前面,正要推门进来的时候,贺燃那一声清晰无比的“临哥”让他直觉此时眼前这门不能推开,他默默往旁边让开了点,然后脑子里自动循环播放那一声“临哥”。 啧,临哥,嘴真甜。 路洄想起来贺燃刚出道那阵,青涩得要死,有一次酒会上,某大佬大概是看上了贺燃这张脸,想让人叫声哥来听听。 当时贺燃什么反应呢?路洄想了想。 噢,冷着张脸说不会叫哥。 大佬火了,贺燃差点当场和人家直接打起来。 这火爆的小脾气。 原来也是会叫哥的啊。 可是下一秒,路洄就不想探究贺燃究竟会不会叫哥了。 陈言这个楞头青走近了,手按在门把手上,“哎,路哥,你怎么不进去啊?” “别推——” 他终究是慢了一步,门开了。 路洄此刻心里一万句脏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呵呵,小年轻终究是小年轻。 柏锋临淡淡收回目光,站起身整理了下自己的西服,路洄试图弥补,“柏总去休息会吧,我和陈言会好好照顾贺燃的。” 柏锋临嗯了一声,转身去拿柜子上的手机,然后跟贺燃说:“先睡,”他晃了晃手机,“我处理点事,等会回来。” 贺燃愣了一下,柏锋临这是要……留下来的意思? 第9章 贺燃不知道这是不是意味着柏锋临会留下来,但柏锋临说了,他会回来,那么他就等着。 于是贺燃点了点头,应道:“好。” 柏锋临嗯了一声,转身往外走,经过陈言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陈言下意识抬头挺胸站直了,柏锋临伸手,陈言乱翻的领子被他翻正了。 “别毛毛躁躁的,”说着,柏锋临收回手,插回了兜里,“嗯?” 陈言喉结滑动着,咽了口口水,结结巴巴地应道:“……对不起,柏总,我,我下次……下次会注意的。” 陈言简直欲哭无泪,搞不好就直接没有下次了,回头他就因为左脚先迈进公司被开除了。 柏锋临没空管他是左脚还是右脚先进公司,这只是个善意的提醒罢了。他今天一天几乎都耗在了病房里,工作上的事没顾得上管,现在得跟助理安排一下后面几天的工作。 出了病房,柏锋临坐着电梯一路往下,随着数字的跳动,柏锋临想,还是把某人叫回来好些。 数字定格,柏锋临出了电梯,他拨了一通跨洋电话。 那头很快接通,略带不满的声音很快透过扬声器传进柏锋临的耳朵。 “最好给我一个大清早打电话的理由,不然——” 威胁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柏锋临打断了,“阿征。” 被叫做阿征的男人闭了嘴,瞌睡劲顿时烟消云散,他停了片刻,道:“师兄。” 病房里,陈言等柏锋临离开了有一会儿,才松了口气,整个人瘫倒在椅子上没几秒,又被路洄揣起来去给贺燃倒水喝。 陈言也不敢抱怨,乖乖跑去倒水。路洄在他刚才坐过的椅子上坐下来,问贺然要不要睡会? 贺燃摇头,说再靠着坐会,睡久了脊背都硬了。 路洄就笑了,笑着笑着又来气了,“就拍个戏,也能把自己搞成枪伤住进医院来,啊?可真行。” 贺燃默默听着,末了弱弱反抗了一下,“那个,不是真的子弹,就是空包弹……” “怎么?”路洄眉毛一竖,“要是真子弹你以为你现在还能躺在这里说话?不得给你来个对穿啊?” 贺燃知道再说下去路洄就要炸了,赶紧闭嘴,眼神示意身后倒完水就缩着不过来的陈言,赶快过来分担火力。 陈言想说他不行,他不敢,但贺燃又看着实在可怜,小脸惨白不说,还得遭受路大魔王的摧残,真是让他于心不忍。 于是他大义凛然地端着水杯过去了,“我……” 路洄一回头,陈言说话都不利索了,“我,我给贺燃,弄,弄……点水喝,你看,看他嘴唇都,干,干裂成啥样了。” 言下之意路洄你还好意思对病人这样嘛。 路洄当然不好意思了,他刚才就是太生气了,气贺燃拍戏太拼命,不顾自己身体,可这事细说起来,跟贺燃也没什么关系,他是受到伤害的那一个,而责任方呢?能怪剧组吗?能怪搭戏的那个演员吗?不能。 只能说两个人扭打在了一起,意外击发了空包弹。 谁都怪不得,但带来的后果,却是要贺燃去承担的。 经济损失什么的,都是其次,身体健康才是重中之重。 路洄气不过啊,但这也没法说,只好起身给陈言让开位子,然后抱着手臂站在一边看陈言拿着小勺给贺燃小心翼翼地喂水喝。 柏锋临再回来病房,已经很晚了。 路洄坐在椅子上低头发消息,陈言坐在沙发上困得不住地点头,听到轻微的关门声,他猛地抬了下头,看见是柏锋临,头一下不点了,瞪大眼睛直接从沙发上蹦了起来。 对面的路洄被他夸张的动作弄得直皱眉,刚要说他两句,转而想起什么,起身向后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