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节
他一进来拉着李栗阳大声质问,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通知他?为什么不让他见最后一面? 这可把李栗阳惹毛了,这是什么场合?吼什么吼?“父亲不想见你,你心里没数吗?” 父亲昏迷前都交待好了,他只是照做而已。 李淮南很生气,“不可能,我是他的亲儿子,安忆情在国外都能及时赶回来,我就在北京,你们故意不通知我,安的是什么心?” 李咏菊一家子随后跟上,也大发脾气,“爸最疼我了,不可能不想见我,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见最后一面?” 李栗阳冷冷的看着他们,“之前都没有好好孝顺,没吃上你们一粒米一碗水,现在装什么孝子孝女?” 李淮南勃然大怒,“你胡说,我们都很想孝顺父亲,是你们兄妹俩一直拦着,还将父亲带去了遥远的向阳岛,害的我不能尽孝,全是你们的错。” 他之前还一副知错就改的乖顺模样,现在也不知哪来的胆子叫嚣。 李栗阳特别失望,“父亲是谁能拦得住的人?他不是你这种废物。” 李淮南气的满面通红,“你这是什么意思?李栗阳,别以为你年纪最长就充老大,我们都是李家的儿子,谁比谁高贵?我可不服你!我没有尽孝,那你呢?” 这话戳中了李栗阳的痛处,这是他最遗憾的事,“你……” 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来人,将李淮南轰出去。” 李淮南猛的转头,眼中闪过一丝阴影,大声怒吼,“安忆情,你这是想造反啊,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划脚,以前我看在父亲的面子上对你容忍一二,现在父亲去世了,我也忍够了,安忆情,该滚的是你。” 第134章 安忆情浑浑噩噩的脑子彻底被激活了, 眼神冷了几分, “你说什么?” 李淮南以前怕她,但今天, 不知吃错了什么药,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她对着干。 “你姓安, 少管我们李家的事, 我现在就要求分家产, 谁都休想独吞我们李家的家产。” 李咏菊更是理直气壮, “对,李家的家产只能分给李家人,别人休想沾手。” 说的好像她才是正宗的李家人,别人都不是似的。 李咏兰气的不行, 这都什么玩意? 父亲刚死, 他们不但不悲伤, 反而跑来争家产? 李栗阳闭了闭眼,沉痛极了。 “原来,你们是来争遗产的,可是,哪来的遗产?” 父亲名下除了一笔存款外,没有一点产业。 李淮南手指着安忆情的鼻子,怨气冲天,“安忆情名下所有的资产都是我们李家的, 今天必须还给我们, 否则就将你告上法庭。” 他大声叫嚣, “安忆情,我父亲对你不薄,你但凡有点良心也不该跟我们正宗的李家人争家产,大家给评评理,是不是这个道理?” 大家瞠目结舌,李谷一世英雄,没想到养了这么几个不孝子。 怪不得他生前就不爱跟这对子女来往。 但也有不怀好意的人跳出来,“对对,李老先生的家业就该由李家人来守。” 李家也有政敌的,至今都有。 安忆情淡淡瞥了一眼,记下了这个人的样貌。 李咏菊也大声尖叫,“安忆情啊,你可不能霸占别人的东西,那是要遭雷霹的。” 他们的生母陆若男看着棺木,面色古怪至极,“没错,安忆情,你狼子野心。” 安忆情冷冷的看着他们,嘴角扬起一抹凉薄的弧度。 “从即日起,将李淮南和李咏菊踢出李谷基金会,中止所有的权益。” 这是他们自找的。 真当她拿他们没有办法?那也太小看她了。 李淮南叫的更响亮了,“谁稀罕这点小钱,你马上将名下的房产转给我们,你那套四合院我要了。” 这理直气壮的语气,真把自己当太子了,即将继承皇位的太子。 可再怎么轮,也轮不到他啊。 “四合院?”安忆情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李淮南目露贪婪之色,现在的四合院渐渐升值了,值很多钱呢。 “对,你现在住的那一套,那是父亲出的钱。” 这是明抢了,安忆情只是好奇一点,他们一反常态的争抢,到底有什么依仗? 难道,背后有人? “有证据吗?” 李淮南浑身热血沸腾,一想到安忆情名下那么资产,就激动的不行。 “需要什么证据?十几年前你才几岁?哪来的钱?你们安家那时还穷着呢,要不是我爸暗中相助,能发家致富?” 李咏菊强压多年的嫉妒破栏而出,疯狂的喷人,“安忆情,别给脸不要脸,我们已经忍你很久了,你算什么东西,一个晚辈骑在我们脖子上耀武扬威,我们才是李家人。” 安忆情轻轻叹了一口气,“赵律师,将外公的遗嘱当众公布吧。” “好的。”一名身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越众而出。 “李谷先生在病榻下立下此份遗嘱,我是执笔人。”他自报家门,在哪里供职,叫什么名字。 他的名字在京城还挺有名的,是知名律师。 他拿出一份资料,大声朗读。 “我,李谷,戎马一生,南征北战,为国尽忠,无怨无悔,然忠孝不能两全,我对家庭有所亏欠,临终之前有几句话要说。” “凡我子孙清清白白做人,踏踏实实做事,做一个于国家有益的人。” 李谷对子孙的要求不高,就是,别作奸犯科。 “我所有的积蓄都上交给国家,算是最后一笔党费。” 听到这里,众人潸然泪下,不愧是久经考验的老战士,这觉悟就是高。 “我子孙众多,唯独外孙女安忆情是我一手养大,继承我的意志,承载了我所有的希望,望你不忘初心,继续完成我们这一代人来不及完成的事业,不堕我的威名。” 所有子孙中,他只提了一个安忆情,连长子嫡孙都没提,可见有多重视了。 明晃晃的告诉所有人,安忆情就是他选定的继承人,是要做大事的。 “最后,愿山河无恙,国泰民安,繁荣富强。” 赵律师的声音哽咽了,老一辈人的情怀让人感动。 深爱着这一片土地,临终前依旧念念不忘。 现场一片静默,只有轻轻的抽泣声。 李淮南的脸色变了几变,他怎么也没料到还有一份遗嘱。 老头子就是这么偏爱安忆情,难道他们就不是他的儿孙? 他眼中隐隐有恨,想起那个人说的话,壮着胆子大叫。“钱是上交了,但家产还是要分的,别拖拖拉拉的,就在这灵前,将事情都解决了。” 赵律师怜悯的看了他一眼,真是个傻子,不敢相信这是李谷的亲生儿子。 他继续念道,“我名下没有什么资产,只有两子两女,长子李栗阳,长女李咏兰是前妻所生,他们都是品行端方,于国家有益的人才,我心甚慰。次子李淮南品行不端,次女李咏菊心胸狭窄,皆是后妻所生,若我百年后谁敢闹事,就逐出李家,断绝关系,不再是我的儿孙。” 一句没有什么资产就封死了李淮南兄妹所有的野望。 他们彻底傻眼了,“不,这不可能。” 什么品行不端?什么心脑狭窄?有这么说自己儿女的吗? 他们恨不得将李谷摇醒,让他将话吞回去。 妈蛋,这是从自家父亲嘴里说出来,等于是盖棺定论啊。 这样的品行,谁敢跟他们走到一起? 除非是别有用心的阴谋家。 他们这辈也就这样了,但凡跟李谷有点交情的人家,都看不上他们。 李栗阳的心情非常复杂,“父亲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他可是鼎鼎大名的智囊啊。” 那样的人,就算死了,也不会让儿女败坏他的名声。 李咏菊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索索发抖,怎么会这样?“不会的,父亲那么疼爱我,不会这么对我。” 陆若男已经气疯了,这是什么意思?前妻生的都是好的,她这个后妻生的都是坏种子?怪她喽? 她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这遗嘱是假的,是你们编造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李淮南兄妹如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拼命大叫,“对对,是编造的,你们要负法律责任的。” “你们丧良心啊,爸爸,你睁开眼睛看看,你的长子就是这么欺负幼弟幼妹的。” 两人恨不得嚎的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歇斯底里的样子实在不能看。 赵律师默默扫了他们一眼,神色古怪极了。 “见证人:赵家明,曾江。” 正在叫嚣的兄妹俩如被按了暂停健,呆呆的瞪大眼睛,什么? 李淮南的脸色刷的全白了,这两位都是赫赫有名的老功臣,为世人所敬,地位崇高。 赵律师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如果不信,可以去向这两位求证。” 李谷先生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真是太厉害了。 求证?谁敢?一般人都请不动他们,也轻易见不到他们。 当然,也没人敢拿他们扯慌,除非不要命了。 李淮南的视线一阵乱扫,落在最前面的花圈上,敬献人,赵家明。 旁边一个花圈是曾江送的,他刚才居然没看到!也顾不上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