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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人在屋檐下嘛。”席萝一脸无辜地催促他,“快去,我等你的好消息。” 三秒后,宗湛掸了掸裤腿上的烟灰,起身走向玄关时,隐约觉得她手里那两瓶贵腐甜白有点眼熟。 门开的刹那,宗湛暗暗操了一声,那是他酒窖里的典藏限量版,“席萝,你他妈……” “三爷?”门外的陈管家,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宗湛站在原地,满脸阴郁地望着陈管家,根本顾不上典藏的贵腐甜白了,“老陈?你来干什么?” 陈管家惊讶地摘下了耳包,“老爷子让我来帝景北苑32号接席小姐……这是32号吧。” “是是是,陈叔,我在呢!”席萝拎着两瓶贵腐甜白笑着飘了出来,“麻烦您亲自跑一趟,我这心里可过意不去了。” 宗湛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失智了。 陈管家看到席萝,立马憨态可掬地搓手笑道:“席小姐,您别客气,快走吧,老爷子还等着您陪他打麻将呢。” “老陈。”宗湛顶了顶腮帮,眼神透着不悦,“她和老爷子……” 陈管家连忙接话:“席小姐是老爷子一见如故的忘年交。” “忘?什?么?” …… 宗家老宅,宗悦正和黎君坐在自己的厢房里看电视。 不刻,门外传来了陈管家惊喜的吆喝声,“老爷子,席小姐到了。” 宗悦从黎君的肩膀上抬起头,“好像来客人了。” “走吧。”黎君拿着遥控器将电视关掉,又抄起扶手上的外套披在她的肩头,“出去看看。” 两人并肩走出厢房,前后贯通的四合院,但见席萝跟在陈管家的身后,踩着猫步由远及近。 宗悦张大了嘴巴,“席、席总?” 席萝双手插在大衣兜里,对着宗悦和黎君点头示意,“新年好。” 宗悦茫然地喃喃,“席总怎么会认识爷爷?” 黎君抿着唇,不急不缓地开腔:“可能是旧识。小席我有点印象,俏俏是她老板。” 宗悦不吭声了。 黎君对席萝的印象,可能还停留在两年前宗悦因为打了供应商而闹进警局的那次。 十分钟后,东厢客厅里的气氛诡异到无法形容。 宗悦紧紧挨着黎君,目光若有似无地偷觑着不停舔牙齿的三叔宗湛。 他的神态,宗悦只在军部训练营见过。 三叔每次给新兵蛋子立威,都是这样的表情。 但他现在却目不转睛地盯着席总,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 堂中,宗鹤松捧着一瓶贵腐甜白仔细端详了几眼,“嗯,这贵腐的年头不错,小席花了不少钱吧?” 席萝将腮边的发丝别到耳后,微笑着回答:“没有,朋友送的,我这是借花献佛。” 宗湛似笑非笑,“席小姐的朋友……真、大、方!” 那两瓶典藏限量版,超百万了,他存了三年,没舍得喝。 操! “好说,都是有钱的朋友。” 宗鹤松还没出声,宗湛又冷笑道:“你不是手机和钱包丢了,那些个有钱的朋友怎么没帮衬你一把?” 席萝侧首看向宗鹤松,“这当然要感谢宗伯了。” “哦?感谢我什么?”宗鹤松摸着贵腐甜白,仿佛对席萝完全没有任何戒心。 席萝清了清嗓子,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要不是您儿子宗湛先生路过搭救,我的手机和钱包也不会这么快找回来。宗伯,不信您问陈管家,他是不是在宗先生家里接到我的。” 陈管家立马向前一步,“老爷子,是真的。当时三爷开门吓了我一大跳呢。” 宗湛:“……” 她不是野马,是他妈带刺的镰刀吧? 宗鹤松一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的神色拍了下酒瓶,“缘、缘……缘什么来着?小悦,那句话是怎么说的?” 宗悦还没搞清楚状况,但是观察了半天,她隐约也感觉到了三叔和席萝的关系有些蹊跷。 她转眸,挑眉小声说:“爷爷,是不是缘分妙不可言?” “对,就是缘分妙不可言!”宗鹤松说着就放下酒瓶,招呼陈管家,“老陈,去把我那副和田玉的麻将拿上来,小席,先打八圈?” “没问题,听您的。” 三分钟之后,黎君、宗湛、席萝、宗鹤松,四人组局开始打麻将。 宗悦和梁婉华则在旁边帮忙倒水,顺便看热闹。 于是,接下来的场面就变成了这样…… 半圈过后,席萝摸了摸手里的牌,直接扔到了桌上,“三饼。” 宗鹤松抬起手,老神在在地推到三张牌,“别动,我杠。” 老爷子摆好牌面,琢磨了几秒,顺手打出了一张七条。 下家黎君刚要摸牌,席萝立马出声,“碰。” 宗湛斜倚着靠背,神色极其玩味,他看了半分钟,舔着后槽牙说道:“技术不怎么样,出老千倒是炉火纯青,你们俩要不直接亮牌吧。” 黎君也是抿着唇,隔空递给宗悦一道无奈含笑的视线。 这时,席萝对宗湛的话视若无睹,细长的手指划过牌面,故作纠结地打出了一张牌,“六万。” 宗鹤松眉眼一亮,直接推牌,“胡了。” 宗湛顶开椅子起身就走,“宗悦,你来!” 他得去查查,席萝这柄带刺的镰刀究竟是怎么划拉到他家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老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