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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俏闪神,“我……唔。” 剩下的话全部被堵了回去。 男人昨晚亲眼目睹那场令他肝胆俱裂的爆炸,又经历了险些失去她的紧张和绝望,这会儿的深吻不受控制的有些粗暴。 黎俏仰头回应着,企图用这样的方式抚平他的不安。 到底是担心黎俏的身体,商郁没有进一步的行动。 只是越吻越深,恨不得融于彼此的骨血。 …… 上午十一点半,黎俏懒懒散散地跟着商郁下了楼。 即便她不想承认,但四肢确实有些疲惫沉重。 客厅,商纵海正和贺琛下棋。 听到脚步声,两人同时侧目,商纵海温厚的视线落在黎俏脸上,“丫头,你过来。” 黎俏轻飘飘地扫了眼贺琛,松开男人的手,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爸……” 商纵海示意她坐下,随即放下佛珠,三指并拢贴在了她的手腕处。 哦,诊脉。 黎俏一动不动,再次睨着贺琛,总感觉他笑得不怀好意。 商纵海诊脉期间,客厅里无人说话。 过于沉闷的气氛仿佛能将时间拉得无限长。 直到商纵海移开手指,黎俏才浅浅一笑,“爸,怎么……”样。 话未落,商纵海拿起佛珠拨弄了两下,随即瞅着贺琛,“病房都安排好了?” 贺琛挑了挑眉,“您老这是……甩锅?” 三分钟之前,他亲耳听见商纵海让卫昂去准备病房,跟他有毛的关系? 商纵海摘下眼镜捏了捏眉心,“不是你说丫头昨晚打架了?” 黎俏面无表情地看着贺琛:“……” 贺琛嘬了嘬腮帮,气笑了。 什么他妈干爹,全都是塑料。 另一边,商郁沉腰入座,低头挽着袖管,侧首吩咐落雨,“备车。” “是,老大。” 黎俏张嘴,欲言又止。 商纵海睨着商郁,抿唇叮嘱道:“让那几个孩子一同去医院检查检查,首都医院是你檀伯家的,不用跟他客气。” 就这样,黎俏连一个字都没说出口,就被强行带到了医院,强制住院。 …… 傍晚,黎俏生无可恋地躺在病床上,望着天花板怔怔地发呆。 所有的检查结果都出来了,除了肌肉轻微拉伤,其余一切正常。 但是,应商纵海的要求,医生开了个卧床休息七天的医嘱。 一并被安排入院修养的还有云厉和夏思妤等人。 说起来,夏思妤的身体状况有些糟糕。 原本枪伤未愈,结果伤口沾了水,有发炎的迹象。 当天下午,首都医院顶层的VIP豪华病房被全面戒严,所有出入口皆由多名保镖把守,别说出去,苍蝇都飞不进来。 这会儿,黎俏穿着病号服,躺在床上充当病人。 她偏头看着床畔的男人,淡淡地问道:“萧叶辉呢?” 商郁正在慢条斯理地削苹果,闻声冷眸微眯,“想知道什么?” “还活着?” 男人深深凝着她,薄唇微勾,“嗯。” 黎俏挑眉,“那就好。” 她潜入水下费了不少力气才把他捞上来,要是死了,得不偿失。 …… 半小时后,天色渐暗,黎俏睡着了。 商郁踱步走出病房,挺拔昂藏的身躯裹挟着生人勿近的冷漠。 谁都没有发觉,昨晚之后,男人的气势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在没有黎俏的地方,他似乎比以前更加冷酷,更加漠然。 每一道眼神都流露出暗冽的薄凉,好似除了黎俏,任谁都无法在他眼里掀起任何波澜。 男人从兜里拿出香烟,站在窗台前低头点燃。 恰在此时,流云走出电梯,张望了几眼,匆匆来到商郁的背后,低首道:“老大,萧叶辉醒了。” 男人浅浅抿了口香烟,眸深如墨,“带路。” 流云往前摊手示意,余光谨慎地打量他的俊脸轮廓。 不知为何,老大周身的气势很冷,明明面色如常,却比平时更拒人千里,异常的冷峻淡漠。 流云不敢多嘴,阔步在前方带路。 医院独立实验病房,萧叶辉趴在病床上,温润的脸颊惨白如纸。 左轩和左棠站在门外严防死守。 电梯间传来提示音,两人同时侧目,便瞧见商郁单手入袋,满身磅礴的野性气场让人望而生畏。 左轩推开门并侧身让路,恭敬地颔首:“堂主,十分钟前他刚醒。” 男人抿唇不语,脚步沉稳地走进了实验病房。 病床上,萧叶辉喉咙深处发出沙哑模糊的笑音,“还没死,让你失望了。” 商郁伫在床前,低眸瞥着他,眸色深不可测,“谈不上。她救回来的人,就算死也要死得其所。” 萧叶辉闭了闭眼,颓败的毫无斗志,“商少衍,到底是你太无能还是小七太强悍,昨晚那么危机的时刻,你竟然不出手,太让人意外了。” 商郁勾着椅子坐下,支着额头斜睨着萧叶辉,嗓音极其深沉,“不惜在自己的游艇安装炸弹,既然一心求死,怎么不给自己两枪?” 萧叶辉轻声喃喃,“被杀容易,自杀……太难了。” 男人眸现阴鸷,唇边也酿起一丝邪冷的弧度,“时间还没到,早晚会给你一个寻死的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