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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那两个字:好么? 是询问,是妥协,也是一种包容的示好。 黎俏嗓尖发涩,看着面前的门板,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 就这沉默的几秒时间里,商郁迟迟等不到她的回答,环在她身前的手臂再次用力箍紧,嗓音比之前更沙哑,“如果还不能消气,要我怎么做,你说。” 黎俏眨了眨眼,逼退眼眶泛起的酸意,刚想说话,就察觉到空气中漂浮起越来越浓的血腥气。 她脸色微变,从男人怀里转身,同时抬手把房卡插入到取电开关里。 骤亮的暖光灯让她不适地眯了眯眸,目光平视着商郁的肩膀,果然看到他肩膀衬衫的布料有湿濡的痕迹。 黎俏心头一沉,偏头看了眼自己左肩的T恤,布料也被染红了。 难怪她刚才感觉一阵黏腻的湿热在肩头蔓延,他的伤口又流血了。 黎俏抬手就要解开他衬衫的扣子,一言不发,唇角抿得很紧。 下一秒,男人却握住她的手,并抬起她下颚,俯身,压下俊脸,呼吸近在咫尺,“不生气了?” 黎俏仰视着他,扯了下嘴角,音色发紧,“再生气,会不会显得我特别不懂事?” “不会。”商郁的薄唇勾了勾,拇指摩挲着她下颚细腻的肌肤,目光灼着她的脸颊,“在我面前,你不需要懂事,想怎样都行。” 闹了点小别扭之后,他说情话的能力好像有了质的飞跃。 黎俏瞥他一眼,虽然强行压着嘴角上扬的弧度,但那双黑白分明的小鹿眼中,倒是不复先前的幽然和冷淡。 她拨开男人的手,并单手解开他的衬衫纽扣,肌理分明的胸膛线条完美,唯独碍眼的纱布又被鲜血洇湿。 黎俏皱起眉头,眼底不悦的明显,挑眉看了眼上方玩味的视线,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又没办法再多说什么。 “心疼了?”男人温热的掌心落在她的腮边,手指穿过她耳后的发丝,深邃的目光坠入廊灯的暖色,像是一片温柔的墨海。 能不心疼么? 那是枪伤,说是伤筋动骨也不为过。 黎俏拉着他的手腕往房间里走去,招待所的房间布局还保持着十几年前的风格,临窗的位置摆放着两张环形靠背椅和圆桌。 她按着男人的右肩让他坐下,又随手把之前一直捏在掌心里的锦盒丢在桌上,弯下腰将他衬衫的领口往下拽,露出一整片肩膀,“你和谁过来的?” 小姑娘弯着腰,看着染血的纱布,蹙眉对上了男人的眼睛。 商郁抬手以指尖抚开她眉心的痕迹,“流云在隔壁。” “带药箱了么?”黎俏握住他的掌心,凝眉问道。 如果没带药箱,她考虑要不要送他去医院。 招待所里的设施没有星级酒店那么完善,与其等他们找来急救药箱,不如去医院更便捷。 此时,商郁没有说话,端坐在椅子中,深邃的眼眸中映着黎俏陷入沉思的神色。 房间灯光不算很亮,却也让彼此的表情无所遁形。 商郁喉结起伏,在黎俏转身之际,他蓦地伸出手扣着她的后颈,拉到眼前攫住了她的红唇。 从昨晚在南洋看见她就想做的事,终于在这一刻付诸行动。 黎俏没挣扎,却分神关注着他的动作。 她弯着腰,男人仰着头,唇齿相贴,让崇城燥热的夜晚又添了一抹情动的暧昧。 这个吻没有持续太久,因为黎俏顾念着他的伤势,推开他抿了抿唇,说了句我去找流云,就匆匆出了门。 安静的房间里,血腥味渐浓。 男人靠着环形椅背幽幽吐息,低头打量着左肩的绷带,却意外捕捉到被黎俏放在桌上的小锦盒。 重点是,锦盒上拓印的标志…… 缅国特别执行队的狮虎标。 商郁的薄唇微微抿起,视线久久停滞在锦盒上。 他从没有仔细调查过黎俏在边境的事,大多是来自一些传言,如果她想说,她会告诉他。 但他查过送锦盒的这个人。 他不同于云厉,不同于七子沈清野。 资料显示,他是为了黎俏才接下了缅国军部特别执行队的职务。 薄霆枭,一个退掉家族婚约,又为了黎俏留在缅边交界的男人。 …… 不到两分钟,黎俏去而复返。 她单手抱着一个急救药箱匆匆折回,隔壁的房间不止有流云,包括望月、落雨还有贺琛,都在。 显然是陪着商郁来的崇城。 至于贺琛,看到她进门就找药箱,边抽烟边调侃她:“弟妹,就算你俩情难自禁也稍微忍一忍,你男人受伤了,而且这招待所……隔音真不怎么样。” 黎俏抱着药箱回到商郁跟前,顺手挪开小锦盒,至少从动作来看,没有表现出特殊对待的痕迹。 男人的视线从桌上再次落回到黎俏的脸上。 暖光灯总是带着一种唯美的色调,让她看起来也格外温软。 黎俏动作娴熟地拿出碘酒和纱布,又拿出医用剪刀俯身把男人身上的纱布小心剪开。 当血淋淋的伤口袒露在眼前的那一刻,她还是不受控制地滞住了目光。 伤口在他锁骨和臂膀的中间位置,虽然缝了针,依旧挡不住崩开的皮肉往外汩汩地冒着鲜血。 商郁是标准的男模身材,尤其是他的锁骨的形状特别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