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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枪的爆破力和安全枪有着天壤之别。 包括后坐力以及爆破音,都带着震撼人心的效果。 但黎俏没有戴护目镜,也没有戴耳塞,开腔之后嗅着空气中隐隐的火药味,眉梢眼角都跳跃着轻狂和张扬。 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 贫瘠的原始森林,暴乱的边境部落,野草混合着血腥气扑鼻而来。 气势汹涌的边境七子,开着车,拿着枪,与那群企图破边境的雇佣兵一较高下。 那是一段血色弥漫的日子,却也是黎俏最难以忘怀的自在。 画面一帧一帧从眼前跳过,不知想到了什么,黎俏睁开眼,呼吸乱了。 她握枪的手微抖,眼底渐渐漫上血色,目光透露着隐忍。 忽地,一道温暖的体魄从身侧贴了过来。 宽热的掌心覆在她拿枪的手上,瞬间驱散了指尖的颤栗。 耳畔,是低沉的磁性嗓音:“开枪还敢走神?” 第200章 商郁离开南洋 黎俏一动不动地垂下眼睫,缓着气,松了松握枪的力道。 “沙漠之鹰的后坐力太大,可以试试柯尔特。” 男人低缓的声线像是大提琴音,浑厚又带着惑人的低哑。 黎俏脑海中的画面如潮水退去,刻意压制下,很快恢复如常。 一个多小时,黎俏在开枪,商郁就在旁边陪着。 用真枪打靶,很上瘾。 直到打出了五十发子弹,黎俏才停手,虎口发麻,臂弯酸痛,但又绝对的畅快。 …… 天色,近黄昏,霞光万丈。 黎俏和商郁坐在露天休息区,她揉了揉胳膊,意兴阑珊地扯唇:“衍爷,今天是我最后一天实习,这是给我的离职奖励?” 她爱枪,他应该已经知道了。 所以趁着她加入忙碌的研究之前,让她尽兴的玩个够。 男人抽着烟,眺望着远处的高尔夫球场,“算是吧,明天我要出门,大概一周后回来。” 说着他收回目光望着黎俏,“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或者交代给落雨。实验室方面如果需要医疗支援,直接和流云说。” “哦。”黎俏了然地点头,但又觉得这话怎么听都不对味儿。 她靠着U型藤椅,狐疑地眯了眯眸,“你不是一周后就回来么。” 交代的这么详细,听起来像是要离开很久的样子。 商郁叠着腿,在烟灰缸里磕了下烟灰,撩开眼睑睇着她,弯唇道:“权当有备无患。” …… 第二天周六,商郁离开了南洋。 上午十点,黎俏吃过早饭就开车出了门。 原本她打算去找一趟关明玉,结果车子刚驶出林荫小路,墨齐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电话中,他惊慌失措地说道:“小黎,老师不见了,他有没有去找你啊?” 九公不见了? 黎俏将车停在路边,手指敲了敲方向盘,“慢慢说,怎么不见的?” 几乎是下意识的,黎俏就想到了屠安良。 昨天上午才逼停了她的车,后来又被落雨教训了一番,如果他怀恨在心想要报复,倒是说得通。 到底还是低估了屠安良的狼子野心。 九公是他父亲,他当真下得去手? 这时,墨齐在电话里焦急地解释了缘由。 原来,墨齐昨天临时有事,并没去医院,今早去探望,就发现九公不见了。 墨齐跑去问护士站的护士,结果对方却反问他,“为什么还不把病人送回来。” 因为病人申请当晚离院的免责书上,签了墨齐的名字。 但字迹,不是他的,也不是九公的。 墨齐一时六神无主,只能给黎俏打电话求助。 此时,黎俏听完墨齐的解释,不急不躁地说道:“你不用急,我去找老师。” 不等墨齐回答,黎俏就挂了电话。 …… 与此同时,南洋某老旧小区,三零二房间。 和黎俏想的一样,九公的确被屠安良带走了。 此时,屠安良穿着皮鞋踩着茶几,两指捏着烟,瞥着沙发上面色发白的仲九公,讽刺道:“老东西,你要不想断掉另一只手,就趁早跟我说说,你那女徒弟和她的打手,到底什么来头!” 第201章 我不会告诉你的 屠安良的语气夹杂玩味,又不难听出一丝威胁。 仲九公右臂打着石膏,面色虽然苍白,但口吻却非常平静:“你别想了,我不会告诉你的。” 父子俩的对话,完全没有父慈子孝的温情。 屠安良拇指和食指捏着烟弹了一下,厌恶地嗤笑,下一瞬就将烟头砸在了仲九公的肩膀上。 随着烟花四溅,九公肩膀的病服和沙发座套都烫出了几个小窟窿。 这时候,仲九公看着沙发座套,有些吃力地伸出左手,拂了拂上面的烟灰,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这么气急败坏也没用。 我不告诉你她的身份,是为你好。别以为自己有了点小能耐就可以在南洋呼风唤雨。 你也不想想,在南洋城里,查不到信息的人,会是普通人吗?” 相比较屠安良的怒不可遏,仲九公显得非常淡然随和。 哪怕对方把烟头丢在他身上,他也没有任何愠色,反而愈发淡定地与屠安良沟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