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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又来偷看为师洗澡?”慕千秋才沐浴更衣,衣衫松垮,长发微湿并未束起,随意披在肩头,腰身纤细,薄唇通红,又道,“记吃不记打的东西,一日你都忍不住。” 那白皙的手指,惩罚性地揪住了阮星阑的耳朵,不轻不重地拧了一圈。阮星阑赶紧叫疼:“哎呦,哎呦,疼,疼死了,师尊,耳朵要被揪掉了,哎呀,疼,好疼啊,师尊手下留情啊!” “为师岂能次次饶你。”慕千秋嘴里骂他,可手上的力道立马就轻了,见左右无人,改揪阮星阑的后领,浑然不顾他现在是个魔君,将人往殿里一推。 阮星阑踉跄着扑进殿里,就听身后轰隆一声,殿门紧合。 许是慕千秋才沐浴更衣过,殿里还弥漫着些许水气,殿角的檀香徐徐燃着。头顶的羊角灯也一晃一晃的。 舔|了舔唇,阮星阑扬起一张笑脸道:“师尊,我昨晚做了个梦。” 慕千秋:“什么梦?” “我梦见自己与师尊在林间野地,共骑一匹马,而后就在马背上,师尊与我双修。”少年眼波流转间,说不出来的有风情,一直暗戳戳地勾引人犯戒,“那滋味简直跟真的一样,销魂蚀骨。梦醒后,我还让人出去寻了匹马呢。” “哦?”慕千秋来了个兴趣似的,揪住弟子的衣领,往怀里一拉,顺势将人圈在怀里,“寻了匹什么样的马?” “自是腿脚好的,年轻力壮的。”阮星阑洋洋得意,想了想,又狡黠地笑道,“我知晓师尊绝不会与我如此那般,只好买匹马一解愁肠。师尊不必管我,昨夜的梦,我今夜还能续上。” 慕千秋竟有些哭笑不得,既想将徒弟狠狠打一顿,让他好好收收心,别总想些有的没的,又忍不住顺着徒弟的心意。 甚至鬼使神差地问道:“哦?明日就要进入无间鬼境了,届时不知生死,你竟还有空做这荒唐梦。” 阮星阑言之凿凿道:“就是知道危险,遂才想在死前再与师尊温存一番。” 那个死字才一出口,慕千秋的心脏猛然一阵痛楚,宛如铁锤猛砸。以至于他厉声呵斥道:“闭嘴!” “师尊?” “永远都不许你再说死字!本座不会让你死,你也不会死!” 阮星阑没想到,自己插科打诨的一句玩笑话,居然让一向冷静自持的慕千秋起了这般大的反应。 一时不知该暗暗欢呼雀跃好,还是该委屈好。 便听慕千秋道:“那马的毛发可亮?” 阮星阑心想,马好不好,主要看毛发的。如果是千里马,吃的好,长得壮,日行千里,毛发乌黑亮丽的。 如果是普通的小马,毛发就难看许多。 他告诉慕千秋:“极好的,听底下的魔人说,花了不少银钱,还说跑上一整夜,马都不会停歇,也不知道真假。” 顿了顿,阮星阑旁敲侧击道:“如若不然,师尊陪我一道儿试试?” “试试便试试。” 慕千秋竟也同意了,低头啃咬着阮星阑的肩胛,声音略显沙哑沉闷,“只是不得耽误明日正事。” 在一片林间野地,远远便听几声踏碎枯叶的声音。 阮星阑坐在前面,两手虚虚地攥着马缰绳。身后还坐着一人,从后面一手环住他的腰,一手扯紧马缰绳。 那马儿果真同阮星阑说的一般,毛发乌黑亮丽,身强体健,在林间啪嗒啪嗒地迈着小步子。 似乎方才跑得太累,眼下被慕千秋拽紧了缰绳,不敢再死命地朝前跑了。 但山野之地,林间并不平坦,马背上少不得颠簸,每颠簸一次,阮星阑就觉得心肝肺都被捅|穿似的疼,一路上光听他哎呦哎呦地惨叫。 红通通的俊脸上密密麻麻出了一层热汗,衣衫半敞着,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一半都堆在腰上,两腿抖如筛糠。 若不是身后横过来一只手臂,死死箍住少年的纤腰,他早就狼狈地趴在了马背上。 但此刻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上的汗压根就没干过,方才马儿跑得最疾时,差点没把马脖颈上的毛薅光,饶是如此,师尊也没轻饶了他。 眼瞅着夜色正浓,就带着他颇有闲情逸致地在林间野地,共骑一匹俊马闲逛。 也不知这马究竟是不是故意的。 平坦的路不走,专门走坑坑洼洼的地儿。前蹄踩在坑里,马背倾斜,阮星阑不受控制地往前一倾,还没反应过来,前面又有个高坡。 马儿猛然窜了上去,软绵绵的身子又啪叽一下,往身后滚|烫的胸膛狠狠一撞。 阮星阑哎呦一声,眼泪珠子飞溅,原本就抖得极其厉害,眼下更犹如狂风中卷杂的落叶,几乎哭着求饶道:“师尊,不试了,不试了,师尊饶命啊………” 再要试下去,他的魂都要被颠没了啊。 这该死的小畜生,刚才撒开蹄子跑。 颠得他死去活来,在马背上软了又软,差点没死在此地。若不是慕千秋一直箍住他的腰,早就滚下了马背。 哪里还讲究什么法术之类,连动个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阮星阑好不容易才缓过口气,两手挣扎着撑在马背上,小心翼翼地抬起臀,耳边立马传来熟悉的声音。 啵的一声。 随后便传来了慕千秋的声音。 “乱动什么?” “师尊,不试了,我已经知道这是匹千里马了,跑得这样快,别说日行千里,日行万里都成啊,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