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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如此类,宋殷甚至还特意将女则女诫都一一阅过,连女子的三从四德都能倒背如流,乃至如此地步,他的心口才稍稍安定,务求自己婚后不忘本分。 宋殷大婚那日,府内外热闹无比。 宋殷只见过媳妇一眼,日子隔得久些,他便又不太记得。 是以到了夜深人静之时,他亦是生出一抹紧张。 宋殷大婚前夜还看到本书,上面只说新婚之夜,丈夫竟然不与妻子同床,害得妻子没有落红,第二日被婆婆训斥,结结实实地立了个规矩。 宋殷当时看完便觉得很是恶毒。 他固然有心给妻子一个下马威,但他阿母知道这种事情根本不会训斥妻子,只会训斥他吧? 不过不能让对方太容易得到自己这一点上,他却很是认同。 毕竟新婚的第一天,最要紧的便是给这个女人立个规矩,好叫她从此以后夹着尾巴做人。 夜深人静,宋殷进了屋去,见妻子的盖头仍然盖着。 先前行礼之时已经掀过一次,她竟又将自己脸给盖住…… 他故作矜持道:“你听好了,我今晚上不会碰你。” 他说罢便掀开盖头,岂料就瞧见新娘子竟然在捂脸掉眼泪。 宋殷眸中一慌。 她竟然哭了…… “我……我方才说笑的,我今晚一定会碰你的……” 他颇有些手足无措,却又不敢碰她。 阿萝小脸涨红,抽噎道:“我……我来了月事,我弄脏了婚床。” 宋殷震惊。 “来了月事?那怎么办?” 她含着泪指着墙角一口大红箱子,“夫君拿套干净衣服给我好么……” 宋殷一头冷汗,转头去翻箱子。 他从箱底翻出了一条小小的亵裤,羞得面红耳赤地递给她。 阿萝更小声道:“还有……还有那个……” 宋殷会意,耳根亦是跟着发烫,他又翻了翻,翻到了一根……一根月事带。 他团起来递给她,讷讷道:“要……要我帮忙吗?” 阿萝眨着水汪汪的眼睛问他:“夫君会吗?” 他摇头。 阿萝小嘴一扁,泪汪汪道:“我也不会……可是嬷嬷太凶了,若是叫她知道我大婚夜来月信,一定会告诉家里人的……” 宋殷心说是啊。 他也曾听旁人说洞房之夜,女人来那事儿似乎也很是晦气。 “你以前……没来过吗?” 他有些尴尬地问她。 阿萝摇头,一脸的老实巴交,“虽然阿萝及笄了,可就是来得比旁人晚,今晚上才是头一回呢。” 两个人研究了一会儿,宋殷到底是读过书的,他率先得出了结论:“我猜……应该是这样吧。” 他略有些自信道:“就和婴儿的尿布是一个道理。” 阿萝害羞地点头,“那我试试……” 然后她去了净室。 宋殷看到床上一抹血痕,脸上亦是一热。 仔细想来,今晚虽是不顺,但这么笨的女子一定很好操控……想来他娶她也算不得亏了。 晚上宋殷洗漱过后,他的小媳妇还没有过来。 宋殷先上了榻去,占据有利地形,随即暗暗从枕下摸出了那本训妻技巧,继续翻看。 其中有一条却提醒,妻儿出现异常的第一点便是不服从丈夫的命令。 以下列举一二三条,都是强而有力的训妻技巧让宋殷跃跃欲试。 他听见脚步声便阖上书塞回枕下。 阿萝见他睡在外侧,便羞涩地脱了鞋儿钻到他的里侧睡下。 宋殷问她:“往后你便是我的妻了,你可会忤逆我?” 阿萝惶恐地眨着眼睛,“不会。” 她乖乖道:“我在家里一直都很听话。” 宋殷不信。 他觉得这个女人未必能经受得起他的考验。 于是他试探地伸出手臂,“那你过来,睡我手臂上来。” 然后阿萝果真就乖乖地睡到他手臂上。 宋殷浑身顿时一僵。 她……她真的好乖! *** 翌日起来之后,宋殷想到自己昨晚不仅没能给媳妇一个下马威,反而还帮她掩饰了过去。 事后宋殷越想越觉后悔。 想来她昨日要他隐瞒的时候,他就应该狠狠呵斥她一顿才对。 他暗中告诉自己,同样的错误犯第一次也就罢了,却万万不能再犯第二次了。 婚后小半个月下来,宋殷观察到阿萝一直吃得很少。 宋殷与她一起用膳时,心说她人小小的,吃东西也少少的,模样亦很是可爱…… 想到最后,他心中警铃大作,连忙又甩开这个念头。 他看着媳妇的目光顿时冷了下来。 吃东西都这么做作……想来他也是时候给她立点规矩了。 宋殷吃到一半,忽然放下筷子说道:“你要记住,日后用膳一定要等我一起,我若是放下了筷子,你也要放下筷子……” 阿萝连忙放下筷子,雾蒙蒙的大眼睛看着他,双手乖乖地放在膝盖上,令他很是败兴。 他一连捉了她半个月的错处,竟一个也没有吗? “行了,吃吧。” 他一脸失望地捡起筷子,然后阿萝便夹了片红烧肉放在他碗中,柔声说道:“夫君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