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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他说:“绵绵,不管怎么说那人也养了你,你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而且他进去了,你和阿姨怎么生活?家里总要有男人照顾。” 南城们的大人们都这么认为,他听多了,不自觉脱口而出。 当时,于绵错愕的看着他,然后发出一声冷笑,一点点掰开抓着她手腕的手指。 她说—— “肖宁,原来你和别的人也没什么不同,恶心的让人作呕。” 那天的阳光刺眼,目光闪避时,触及到她挽起袖子的手上。 白皙手臂上,还可以看到青紫的瘀伤,当时还叫肖宁的他,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她眼里的“帮凶”。 为家暴者开脱的帮凶。 再然后,她带着她妈妈离开了南城。 再见她时,她妈妈已经病逝了,她也嫁给了贺言,有了贺子沐。 悔恨,嫉妒,不甘,愤恨种种情绪不断交织,如熊熊烈火愈烧愈烈,近乎吞噬他所有的理智。 总有一天,他会证明给她看,于绵和贺肖宁,才是最为合适彼此的一对。 离开花园的路上,贺言并未询问于绵和贺肖宁发生的事情。 作为当事人的于绵,却不得不在意。 贺言不谈,她必须要提,也好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老公,你之前说我和贺肖宁没有什么其他关系。可明明他和我在小时候就认识了,你为什么要骗我?” 她一脸‘你竟然骗我,我超生气’的神态,让贺言嘴角微抽。 看来不仅变得喜欢装乖骗人,对先下手为强,贼喊捉贼也得心应手起来。 和父母手牵手的子沐崽崽,虽然不懂两个大人具体在说什么,却听出来爸爸在骗人,用一种‘原来爸爸也是大骗子’的表情仰头看过去。 一大一小,似乎都在讨伐他说谎的不耻行径,对什么都运筹帷幄的贺言,忽然间不知道要如何应对了。 说什么都是错,所以他干脆缄默不语。 于绵难得逮住贺言的把柄,不依不饶:“老公,逃避是没有用的哦。” 扫了一眼身边得意忘形的女人,贺言淡定不语。 贺子沐见爸爸不说话,想了想,一本正经:“爸爸,骗人不好。” 这两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要好了? 见儿子坚定的站在于绵那个阵营,贺言不可能不好奇,在一个早上的时间里,于绵是怎么做到的。 见他沉默装死,于绵心里的小人叉腰狂笑。 阴险笑面狗男人,也有你说不出话的一天,让你狂让你装,想不到吧,栽我手上了吧。 高兴从内而外,兴头上的某人显然忘了自己还有攻略任务在身,不应该这么穷追不舍,让贺言下不来台。 没办法,看到贺言无法招架,沉默装死,她由内而外的神清气爽啊! 夹在两人中间的贺子沐,看了看面无表情的爸爸,再看看嘴角不停向上翘的妈妈,眼睛充满了大大的疑惑。 等察觉到贺言看过来,于绵努力压住翘起的嘴角,叹口气:“夫妻之间要坦诚不是吗?老公真的不打算跟我说实话了。” 说完,又看了一眼男人,再次叹了一口气,像是在失望丈夫的欺骗行为。 贺言觉得自己要是信她,那叫真的傻。 “老公不想说的话,那就算了。”某女继续唉声叹气。 贺子沐哪知道父母之间那点较劲,再次用不赞同的目光看向爸爸。 爸爸既然做错事了,就要好好道歉呀。 贺言从来没有想像现在一样,把于绵的嘴堵上。 没失忆前,她总是毫不留情的毒舌攻击他,现在失忆了,改成胡言乱语了,简直比毒舌还要欠教育。 “你和贺肖宁在一起都说了什么?” 本来不打算问的,贺言临时反悔,开始反击了。 于绵自然知道这是反击,底气满满的回答:“他说给我带了家乡的土特产。” “然后?”这点事情,显然不需要说那么久的话。 于绵捋捋发丝,漫不经心的解释:“他语言不当,叫我叫的太过亲昵,我好心提醒他注意身份,以后说话过点脑子,就这样。” 错的又不是她,她才不会遮遮掩掩。 于绵实话实说后,挑唇:“老公觉得我做错了吗?毕竟是你弟弟,我骂了他一顿,你是不是觉得不应该?” 她的解释落在耳中,贺言觉得过于悦耳。 嗯,就凭那句说话过点脑子,就很符合她的风格,是实话。 迎上于绵目光,贺言冷淡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眼底泛开于绵熟悉的温柔笑意,嘴角勾起:“你做的很对。” 他从不承认贺肖宁是他弟弟,也不希望看到于绵和那个私生子有什么来往。 于绵和贺肖宁产生隔阂,他乐见其成。 只是…… 贺言深深地看了一眼什么都不知道妻子。 只是,等她恢复记忆的时候,会不会后悔今天发生的事情? 贺言没有刻意查过于绵的过往,也不清楚于绵和贺肖宁的纠葛,只知道他们在一个小城镇一起长大,典型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只因为他看过贺肖宁手里的一份合照,照片里的于绵穿着校服,脸上冷冰冰的,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那张照片,他记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