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度假（三）
东台，隶属于江北省，地处偏僻，有狭长的海岸线，当地人多数以捕鱼为生，有着数一数二的海鲜批发市场，海鲜物种丰富多样；环境优美，海岸阳光沙滩，每年吸引了无数的游客来此游玩，是个好地方。 东台正是张山的老家，王琉雯驾驶跑车行驶在高速上，看到后座的赵武兴奋的表情，心里暗自发笑，要是知道此行的真正目的，你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高兴，好期待那时候的表情。 烟扬市属于江南省，东台市属于江北省，一南一北，距离相差甚远，手机导航显示要六个多小时的车程。 路边的风景快速地往后倒退，农田、河流、房屋以及一望无际的天地，离开城市的喧闹享受空灵的孤静，别有一番滋味。 时间流逝，三人在高速的服务区休息吃饭，途中换成了李婉思开车，王琉雯本来是死活不同意的，奈何赵武站在李婉思一边，二比一反对无效。很快，赵武明白了为什么王琉雯为何会反对了，也见识到了李婉思文静外表下的疯狂，那种目空一切的姿态，仿佛路上的车辆不存在，视那些监控探头如摆设一般，极速地穿梭在车流之中，油门刹车来回快速切换，就没有匀速的时候，吓得赵武脸色惨白惨白的。 下一个服务区要到的时候，王琉雯和赵武两人一致要求上厕所，也许是紧张的，也许是吓得，跑车进入了服务区，时间仅仅过去了半个小时。下车后的两人松了一口气，宛如重生一般感到庆幸，活着真好，那种与死神搏命的时间真是难熬。 之后，赵武全程开车，匀速地行驶在看不到尽头的路途上，阳光透过车窗照进车内，安静的舒适，李婉思和王琉雯慢慢地进入梦乡。 阳光洒在脸上，看着副驾驶安静睡着的心爱的女孩，赵武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好像是一场梦，真希望永远这样下去。 …… 同时，往东台方向的某条国道上，穿着皮衣的张二全副武装开车摩托，后面坐着可怜的张山，受伤还未痊愈，颠簸了一路浑身都散架了，吃了一路的尘土。 张山忍不住了，大喊道：“老爸，咱为什么不坐车，非要在这吃土……啊tui。”吐出口中尘土，漫天的灰尘根本不能张嘴。 张二侧头，同样大声回话，“坐车，我的摩托怎么办？” “可以托运啊！” “不要钱啊！” “你不是说咱有钱吗？” “不行，摩托车就像我的老婆，我不放心别人。” 靠！张山放弃交流了，自己与这个老爸永远无法交流到一个频道上来，心里鄙视他，难怪娶不到老婆。也只有和老爸在一起，张山才像一个年青人一样。 两人一摩托继续往东台老家方向驶去。 …… 时间来到下午三点，赵武开车来到了东台，李婉思和王琉雯也醒了，看着外面宽阔的大道，两边满是绿化带，没有什么高楼大厦，视野开阔，空气中带着海的味道，和西湖的空气截然不同。 “接下来，我们去哪？”赵武问道。 “找个地方加油，接下来我来开，我要去见一个朋友。”王琉雯说道。 赵武没有怀疑，其实很正常，到一个有朋友的城市旅行很常见。 加满油，王琉雯来开车，赵武坐到后座上，依靠着望着窗外，渐渐地他睡着了，开车是个辛苦的活，精神要集中，一旦放松下来，就容易困。 梦里，赵武鼓起勇气跟李婉思表白，她含羞地答应了，两人相视一笑，牵着她那柔软的小手，赤脚漫步在沙发上，夕阳染黄了海岸，海水时不时地侵湿他们的双脚，海风吹拂李婉思洁白的连衣裙，另一只手拨弄头发，露出绝世美颜，景美人更美。 突然，世界在晃动，美景慢慢模糊，然后消失不见了。赵武醒了，车子在剧烈的晃动，睁开双目，发现车子行驶在乡村小路上，路不平，坑洼处很多，尽管已经尽量避开，还是无法避免。 抬头看天，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一看时间已经五点多了，赵武睡了两个多小时。 “咱们这是到哪里了？”赵武揉揉疲惫的脸，开口问道。 “应该快到了，就在这附近。” “嗯，刚才问的那个人就指着这个方向了。” “要不再问问。” “等下看到人我们再问一下。” 两位女生仿佛没有听到赵武的问话，焦虑地相互交流，似乎没有找到正确的地方。 赵武见没人理睬自己，提高音量插嘴说到：“要不你打个电话给你朋友？” 王柳雯和李婉思都回头看了赵武一眼，没有说话，随即回过头去，一个开车，一个看路。 赵武满脸的疑惑，难道我说错什么了吗？没有吧！ 赵武不再说话，就这样莫名奇妙地看着两位女生不停地自言自语，中途遇到人就下来问路。这样的举动让赵武更加迷惑，她们到底在找什么人，需要这么麻烦，难道就不能打个电话让朋友来接一下嘛？ 就这样，一路开一路找，太阳落山了，夜幕降临了，赵武肚子饿了，但是不敢插话，因为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两位美女的焦虑值已经化为愤怒值，不能再这个时候自找麻烦。 “找到了，终于找到了！”王柳雯兴奋地指着路边一个二层小楼叫喊着。 李婉思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吐了一口气，打开车门，下车复杂地看着那座小楼。 赵武和王柳雯都下车，伸懒腰舒展身体，驱赶坐了一天车的疲惫。 小楼很普通，和农村其他人家的房子没有太大的区别，除了有些破旧之外，还有就是这个房子似乎荒废了一段时间，小鸟在阳台搭窝，院子里面长满了杂草。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里没有人居住。 赵武走到王柳雯的旁边问道：“你确定你的朋友住在这里？咱们是不是走错地了？” 王柳雯也是一脸懵，刚才的兴奋消散，没有理睬赵武，走到跑车的另一侧李婉思得身边，低声地说道，“地方没错啊，会不会三哥根本没有回老家？” 李婉思也是一脸懵，刚刚她也想到这个问题，可是越想越害怕，张山骗了自己？难道他又会和三年前一样突然消失。 失落，伤心，难过，李婉思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个笨蛋，仅凭一张纸条就兴致匆匆地开车五六百里来到这里。委屈地想哭，眼眶红了，泪水湿润了眼眶。 突然，一道灯光照来，摩托车响声传来，越来越近，熟悉的声音响起。 “哎呀，终于到了，累死我了，我的腰啊，我的屁股都快散架了。” 王柳雯惊喜地抬头望去，李婉思也喜悦地转头望去，她们听出了说话的人的声音。 赵武也回头望去，他只是本能地好奇。 “老爸，怎么不走了？” “前面有一辆跑车。” “跑车？”惊讶的声音，在这里能够见到跑车。 摘下头盔，身体侧面歪看，确实有一辆跑车，看上去就价格不菲，到底是谁的啊，似乎旁边站了三个人，一看呆住了。 看到熟悉的脸庞，两位女生喜悦地差点跳起来。王柳雯是庆幸自己的辛苦没有白费，李婉思则是欢喜张山这次没有消失，他真的回老家了。 摩托车上后面坐着的正是张山，前面开车的自然是他的老爸张二了，他们经历辛苦，开了一天一夜终于到家了。 张山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们怎么会在这里？她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乡村的小路比较狭窄，跑车停在路上，摩托车就开不过去。 “下车，还有一点路，我们推过去。”张二开口说到，催促张山下车。 张山愣了一下，慌乱地下车，站到一旁，呆呆地看着不远处自己喜欢的女孩，原本忍痛要放弃的，现在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是否意味着老天也不让自己放弃。 李婉思眼眶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是喜悦的泪水，这是自张山昏迷后的第一次见面，虽然只隔了短短的几天时间，却仿佛隔了几年那么久一样。 双目对视，里面夹杂了太多复杂的情感，无法用语言来描述。 终于，李婉思压抑不住向张山跑去，越过两人之间几米的距离，却仿佛跨过了万里鸿沟，紧紧地抱住了张山，脸颊靠在张山的肩膀处，不舍得放开。 幸福来的太突然，张山苍老的心仿佛得到新生，不敢奢望的竟然得到了，这股喜悦充斥着张山全身上下，这一刻，他突然想抓住来之不易地幸福，两只垂下的手慢慢地环抱住李婉思的腰，越搂越紧。 赵武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失落，伤心，难过，愤怒，心痛等各种情绪复杂地缠绕在一起，说不出的难受，脸上的表情复杂多变，最后黯然神伤转身。 王柳雯看到两人抱在一起，心里有一丝失落，更多的是为他们感到高兴。嘴角扬起，幸灾乐祸地拿起手机对着赵武拍照，清楚地目睹赵武面部变化的全过程，当看到最后黯然神伤的时候，王柳雯有一丝心疼。 这时，还坐在摩托车上的张二，感叹了一句，“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哎！” ls：还差8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