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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屁的光风霁月,是你们前辈不想理你。 夏青咬着糖人,面无表情:“你就没想过他可能是个哑巴吗?” 黄七一脸震惊:“啊?” 结果他刚和黄七交流完这段对话,准备上楼,耳边就听到熟悉的声音。 “夏青?!” 少年的声音又娇又细,现在带着微微颤意。 温皎从楼上走下来,粉白的衣裙在中极为显目。他视线落到夏青身上的时候,瞳孔紧缩,整个人身躯僵硬,手指抓紧栏杆,声音一时间都因为诡异的兴奋而发颤。 夏青拿开嘴里的糖人,奇怪地看他一眼,点了下头,没什么交流的意思,错身上楼。 黄七对温皎的印象就是个被玄云宗护着的贵人,他畏惧强者,却并喜欢温皎这样的娇花,继续追问夏青:“真的是哑巴?” 夏青服了:“假的。你声音放小点,不然到时候我要被他弄成哑巴。” 黄七:“哦哦哦。” 温皎彻底被忽视,愣愣看着夏青的背影。 少年还是穿着那一身灰色的衣袍,并不富贵却也并不廉价,简单而随性,咬着个糖人,跟旁边微胖的修士说话语气也非常自然。 温皎手指握紧,被这么无视,心中的恨意越发深刻。 “你怎么会在这里?” 温皎一下子拔高声音。 温皎本就是被玄云派弟子众星捧月带上来的,在船上很容易吸引风头,这么一出声一下子很多人看过来。 夏青:“?” 他人都傻了。 他真的很讨厌被一群人看啊。 不过他还没答话,温皎就已经平息怒火,极缓极甜的笑了起来。 他在楚国皇宫永远红着眼眶,身躯颤抖着啼哭。现在一朝得势,压抑在骨子里的本性瞬间就彻底暴露出来。 甚至因为多年的屈辱而变得扭曲,尤其是在夏青面前。 那种经年累月的嫉妒终于今天可以发泄了。 温皎的内心像是被毒蛇啃噬。 他看到夏青就想起傅长生的话,想起之前的云泥之别! 温皎轻声道:“夏青,你是什么时候出宫的?” 夏青就嚼着糖面无表情看着他。 温皎已经兴奋到理智全无,所以也没发现自始至终夏青看他的眼神就没变,无论当年他是云他是泥,还是如今身份互换。 “你是在灯宴上离开的吗?”温皎微微张唇,声音很轻:“陛下失踪你就跑了,你怎么能这样忘恩负义呢。” 温皎贝齿咬了下唇,似乎特别难以理解,声音也大了一些:“当初陛下待你那么好,这才失踪多久你居然就偷溜出宫,身边还换了个男人。夏青,你就这么离不开男人,这么……”温皎抿唇,似乎是教养极好,非常不好意思地,吞吞吐吐说出那个字眼:“这么……下贱?” 夏青其实没怎么听温皎的话。 在温皎喊出他的时候,他就盯着那颗痣神游天外去了。 温皎眼眶都红了一圈:“我知道你是陛下从风月楼带回宫的,以前是个伺候人的……”教养极好的少年又抿了下唇,羞于说那两个字:“可难道真就是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吗?” 厉害了。 ——你连婊子都说的出口,居然会说不出来小倌两个字? 夏青咬碎糖人,把签子拿了出来。 黄七也是人傻了,不知道这位粉衣小公子到底在说什么屁话。 夏青拿着签子偏头对黄七道:“现在知道哑巴的好处了吧。” 黄七:“……”知道了,有些人说话真的不如哑巴。 夏青刚吃完糖人,唇色渡上糖色,站在高几阶的楼梯上,于万千浮尘之间,看了温皎一眼。 ——他真的觉得温皎挺有意思的。 所以温皎现在是在干什么?拿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剧本打他的脸?可是他真的很讨厌被一群人看,无论在打脸剧本里充当什么角色。 夏青想了想,慢吞吞道:“我也没招惹过你吧。” 温皎愣住,似乎完全没想到夏青会是这个反应。 夏青把糖人签塞进嘴里,只想着离开:“冤有头债有主,所以你也不必拿楼观雪骂过你的词来说我。” ——拿楼观雪骂过你的词。 温皎一下子脸色煞白。 “皎皎他是谁?”寇星华见温皎受欺负,终于从位置上起身,站了起来。 温皎这次眼眶是真红了,内心最屈辱的记忆被翻出来,他拿袖子擦着微红的眼角:“是,是我以前在皇宫遇到的一个人。” 夏青含着糖人,嗤笑一声:“在哪里遇到的?浣衣局?还是太监住的地方。” 温皎大脑一下子空白,僵在原地。 他光顾着落井下石,被嫉妒冲昏头脑,差点忘了——夏青也是最了解他的过往的人。 夏青把他的所有神情都收入眼中,幽幽吐了口气,再次拿出嘴里的签子,认认真真道:“我真是怕了你了,你以后离我远点好不好。我之前见了你跟见鬼一样,没想到现在也差不多。” “我……” 温皎浑身颤抖,如坠冰窖。 船中不少人都被浣衣局和太监两个词给镇住了,开始窃窃私语,各种目光落在他身上都如巴掌,一下一下扇在他的脸上。 寇星华也是,微微愣住,这不是大祭司交给他们的人吗?虽然大祭司什么都没说,但是大祭司是何等人物,怎么会交一个浣衣局的太监给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