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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青手已经烦躁地再抠那颗舍利子了,只差一点就要解开红绳。 低下头,睫毛遮住了蹿火的眼眸。 变成鬼后能上天能入地,怎么折磨这傻逼都行。 燕穆点着桌子说:“一呢,我让人把她的肚子刨开,挖出肠子内脏看个清楚有没有偷我的珠子。二嘛——”他半直起身子来,这一回毫不掩饰对对夏青的下流意思,暧昧说:“你陪她一起脱光怎样?” “不怎样。” 夏青漠然说。 夏青本来蹲地上的,现在懒得忍了。 这陵光城中的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变态。他站起来,刚想要解开红绳。 手腕却被一只冰凉的手牵住了,熟悉的冰凉气息自身后覆盖而来。 夏青一愣。 楼观雪什么时候进来的他也不知道。 少年帝王摘了面具,一袭锦缎黑袍曳地,灯火月色明晃晃。 楼观雪勾唇:“孤有第三个建议,燕世子看怎么样?” 他声调散漫,带着点笑意。 话语也是懒洋洋的,听不出情绪。 “破肚挖肠过于麻烦,不如把你的眼珠子挖下来,再让她吞下去,方便你在里面好好看个清楚,如何?” 夏青:“………………” 哦,相处的久了,差点忘了楼观雪才是陵光城内最变态的。 第25章 璇珈(八) 燕穆见到那张脸的瞬间, 脸色煞白,也不敢坐在位置上了。手中的鞭子缩在背后,站起身来, 慌慌忙忙跪下:“见过陛下。” 陛、陛下? 本就摇摇欲坠的侍女这一刻更是单薄得像一张纸,眼神惊恐, 匍匐在地, 根本不敢起身。 楼观雪似笑非笑:“燕世子还没回答孤的话呢。” 燕穆咬牙,眼里流露出深深的恐惧来,他纵横京城那么久,可哪怕有太后摄政王撑腰也不敢招惹楼观雪。因为楼观雪想杀人, 那真的谁都拦不住。这个疯子喜怒无常暴戾阴桀, 折磨人的手段更是让人胆战心惊。 燕穆咬唇, 收了一身凶恶之气,低着头为自己解释说:“陛下, 那东海鲛珠是燕家当年通天之海一战于神宫得来的宝物, 珍贵无比。这个婢女是最有偷珠嫌疑的人臣才不愿放过她。” 夏青别扭把手抽回来,摸着那颗冰凉凉的舍利子,听到燕穆这话,一时间又是震撼又是无语——真那么珍贵你随手送给一个女人?! 楼观雪颔首,语调慵懒:“神宫之物么?的确珍贵。” 燕穆又恶毒地看向夏青:“至于这少年,臣怀疑他和这个婢女是一伙的。” 夏青:“?” 燕穆说:“他是卫流光带来的人, 卫流光向来和我不对头!臣怀疑他是在故意帮这个婢女打掩护!” 夏青:“……” 楼观雪听完这番话, 也没什么情绪, 偏头, 笑意加深:“你是卫流光的人?” 夏青憋半天, 硬邦邦说:“不是。” 楼观雪桃花眼含笑看人时总带点缱绻意味:“那你怎么来这的?”只是他虽笑着, 可眸光落在夏青脸上, 却深冷冰凉像薄刀贴着肌肤。 问出的问题同样很要命。 夏青就知道进来撞上他没好事。 他的性子也不是喜欢含糊其辞隐瞒的人,手往袖子里一缩,沉默片刻说道:“我在外面救了个少年,又被他拜托进来找他爷爷,卫流光是顺路认识的,就这样。” “嗯。”楼观雪点头, 燕穆跪在地上人都愣住了。 他虽然一直绕着楼观雪走,没接触过几次,可是整个楚国谁人不知这位陛下的性格。除了要杀人,楼观雪什么时候会这样言笑晏晏地跟一个外人交谈? 屋内正僵持着,外面突然传来吵闹。 尖叫和哭嚎将此处颓靡的风月染上惊惶血色。 “我的璇珈啊!我的璇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正是老鸨,声嘶力竭,好像下一秒就要断气。 笙歌止住,喧哗乍起。 “死人了,死人了!” “出什么事了?” 龟奴举着火把脚步纷乱跑下楼,姑娘们也抱着琵琶箜篌出来往下望。 雨声淅淅沥沥,伴随着卫流光…气急败坏的声音:“谁干的!” 夏青愣住,璇珈出事了? 燕穆现在哪有心里管璇珈,战战兢兢,就怕楼观雪这尊煞神突然发疯,他察觉楼观雪对那个少年态度异常,立刻干着嗓子求饶说:“当然,也……也可能是臣记错了,鲛珠并没有给璇珈,给了其他人。臣回去好好想想。” 楼观雪垂眸看了他一会儿,懒洋洋一笑:“那你可真得好好想想了。” 燕穆摸不透他的心思,又慌又乱。 好在这位心思难测的帝王并没有给他太多注意力,偏头对旁边的灰袍少年说:“孤带你去看戏。” 夏青:“???” 我就真的那么喜欢看戏? 夏青真是受够他了。 没搭理,弯下身扶起那个老人,对侍女说:“走,带我去找楼里的大夫。” 侍女没有皇帝的命令根本不敢抬头。 夏青蹲着,眼睛安静盯着她半天,见她哆哆嗦嗦眼泪直流低头,心里吐口气,抬头看了楼观雪一眼。 楼观雪收到他郁闷的视线,微微一笑,心情很好般恩准:“都起来了吧。” 燕穆从小娇生惯养,这跪一会儿腿就已经麻了,后背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