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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又怕过后宋意晚责骂她俩,犹豫了半晌,两个小姑娘还是磨蹭的去了。 堂内,阮菱和顾忍的举动无疑是给了宋意晚一记响亮的耳光,她脸上顿时热辣辣的,漂亮的容貌都扭曲的变了形。 宋意晚仰头看向顾忍,他生的实在是高,自己又确实照普通女子矮上不少,身高上的差距迫使她不得不仰着头。 她狠狠横着顾忍,尖酸道:“我和那位姑娘说话,有你什么事儿?说我是根葱,麻烦你去打听打听,看看满金陵城谁不认识我宋意晚?!” 说完,宋意晚眼刀狠狠剜向铺面老板,把那玉往桌子上一摔:“今儿这玉你要是敢卖给她们,明儿我就让我爹封了你的铺子,让你卷铺盖滚出金陵城!” 老板被损的脸色发白,身子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宋意晚今儿是真发了脾气,她爹宋知州的手腕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若宋意晚真去告状,那他,那他! 老板的额头冒上一层薄汗,心跳如同擂鼓般,“砰砰砰”一声声直敲的他耳鸣。 这铺面是他家传承了好几十年的基业,一家子老小就靠这个铺面养活呢,大儿子才送去学堂念书,小女儿刚出世不久尚在襁褓。没了吃食来源,他这一家子可怎么办? 老板当即做了选择,拿过那玉,满脸惶恐,似是怕宋意晚再发火一样,用余光瞥了眼阮菱:“这玉,这玉只能卖给宋姑娘。” 意料之中的结果,宋意晚得意洋洋的看向阮菱,那眼神就好像在说,让你看看,谁才是金陵的王。 阮菱心里哼笑了声,宋意晚仗着宋知州的面子在城中招摇撞市,看那老板吓得面如筛糠,就知这对父女有多恶毒。果真如前世一模一样。 阮菱压根就没看宋意晚,反而转头跟顾将军讨论起另外一块玉。 “这玉水头算是极品,很通透,光泽也很好。”寻常人看不出来,都以为方才那块玉是佳品,实则不然。 阮菱冲老板微笑:“这个包起来吧。” 话里话外,压根没搭理宋意晚。而且单凭她对玉的识看程度,就知宋意晚发了好大一阵威风,只为了抢一块普通的玉。 当真愚蠢至极。 阮菱这般无声的动作,真正的大家世族女子气质和小门小户的暴发户气质当下立现。 围观群众哈哈笑出了声。蠢啊,真是蠢啊!丢人丢大发了,这些人早就看宋家不爽了,仗着有几个臭钱和门路才买来的官,跟那些真正清贵人家,世袭科考当官的人家就是不一样。 土包子就是土包子,踩着凤凰的翅膀也是山鸡。 阮菱上下打量了一下宋意晚的衣裳,微微笑道:“姑鹅冠红与翠绿的玉颜色实在不搭,你若是想买首饰,可优先考虑白玉。或者……” 她顿了顿,莹润的杏眸带着不易察觉的挑衅,似笑非笑道:“或者,你可回家换身衣裳,再佩戴翠绿色的首饰。” 上辈子跟在裴澜身边多年,他那点子神情就算拿捏不全,可也能学得一二。 宋意晚被阮菱一番夹枪带棒,皮笑肉不笑的话贬低,眼里的火就快要烧到脑门去了。此时此刻,她只想撕烂她那张嘴,看她怎么巧舌如莲,看她怎么去勾引男人! “我杀了你!”宋意晚上去一步就欲抬手扇阮菱。 小顾将军身子动都没动,一脚踢在宋意晚小腹上。他神色沉下去,不像从前那副嬉皮笑脸,冷冷道:“你再动一下,小爷我要了你的命。” “你!你!”宋意晚捂着肚子,哀嚎不已。她毫无防范,小腹处痛的钻心,让她的唇色白了又白。 宋意晚忍着疼痛,闭着眼睛发疯了一样尖叫:“你们是狗啊!快上啊!打死他们!” 身后的家丁顿时冲了上去,柳琳和陈悦云满脸害怕,随着人潮后退,然后逃走了。太吓人了,太吓人!宋意晚被她打,可跟她们没有关系啊! 小顾将军剑柄一横,长腿微曲,一个家丁应声倒地,惨叫的声音顿时盖过了宋意晚,剩下几个食色过盛的家丁顿时脸如土色,犹豫着不敢上前。 小顾将军冷笑了声:“废物。” 宋意晚踉跄起身,手指着阮菱,恶狠狠的看着,声音因愤怒而破了音:“你给我等着,你别想活着出金陵!我爹他认识东京来的贵人,你们这辈子都见不到的显赫存在。我这就去找我爹,贵人动动手指头,你们都得死!” 说到最后一句,她发疯了一样,袖摆一甩,整个台子如同疾风过境般,玉器盒子摔碎一地,发出噼里啪啦的碎裂声。 小顾将军当即挡在阮菱身前,宽大的袖摆护住两人门面,只听见碎玉噼里啪啦划裂布料的声音。 阮菱心跳加快了些,有些后怕。她眸光落在地上那些稀碎的玉上,心里犯嘀咕,上辈子宋意晚好像没这么疯魔啊。 小顾将军侧首低声道:“姑娘,走吧。我固然不怕她们,可这疯女人忒邪乎,我怕她有什么举动我顾忌不到您。” 阮菱“嗯”了声,她也不想节外生枝。 小顾将军抽出长剑,剑刃处传来清脆的嗡鸣声。借着这势,两人出了门。 铺面外,迎面秋风袭来,阮菱顿时裹了裹衣裳,想到方才宋意晚疯魔的样子,她骤然清醒了不少。 上辈子,她爱惨了裴澜,才得了宋意晚的陷害。这辈子,也该换宋意晚尝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