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穿成男主白月光的我攻略了反派在线阅读 - 第9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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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一身穿得一身黑,半个身子倒在河边,半个身子还浸泡在水里,看样子是被河水从上游冲下来的。

    柏青沿着河岸一路而下,将那人从河里捞出来,那人虽然看着精瘦,重量还不轻,更何况柏青不过一个孩童,力气本就不大。要不是他经常外出采药顺便锻炼了一把身体,要不然这还根本就捞不起来这个男人。

    柏青把人放在枯草地上,将那人脸上的发丝拨开,这才看清楚了这人的长相。

    面色虽被冰水浸得苍白,但也不影响他的美貌,面冠如玉,清俊秀美,在俊美这方面绝对属于上乘,比他之前去城南的小倌馆看到的头牌都要好看很多。这不过这人穿着一身冷峻黑衣,即使是昏迷者也能感觉出来一种难以言喻的威压感。

    柏青来不及想太多,他学着记忆中晏时君的操作,第一时间先解开衣服查看伤势,刚解开外袍就发现里面的白色里衣上已经浸满了血。

    斑驳的血迹已经快将白色的里衣染得看不出颜色,看得让人胆战心惊。

    柏青学着晏时君探了探他的鼻尖,气息几乎不可闻,他又学着搭在男人的脉搏上,仔细感受才能堪堪察觉到一点儿搏动。

    这人还活着!

    第77章 重逢倒计时

    柏青喜不自胜,但是无奈他一个孩童根本就不足以将一个大男人给扛回去。他又费劲了力气跑到路上,拦下了一辆牛车,赶车的老伯见他可怜,便同意带他一程。

    柏青将人直接送去了医馆,医馆里只有老郎中一人。柏青这次好不容易救了个人,正愁着没人炫耀,找遍了房间都不见晏时君的人,急忙问道:“姓晏的去哪了?”

    “什么姓晏的!”老郎中古板,忙着救人还不忘训斥他一番,“他教你读书认药材,好歹是你半个师傅,你不跪他就算了,还这么没有礼数!”

    柏青被训斥得吐了吐舌头:“好好好,我重新问行了吧,我的晏师傅去哪了?”

    老郎中将受伤男人的外袍脱下,带血的里衣让他这个治病治了几十年的都吓了一跳,随口答道:“安王的小公子重病,安王府来了人指名要他去。”

    “安王府!”柏青的怒意不由得上来,“他们那么对我姐姐,姓晏的怎么能去救他们!”

    “治病救人乃郎中本分,岂能带个人感情?再说安王直接派了人来接,他要是不去,安王能把我这小地方给砸了!”老郎中熟练地将器械一字排开,也不再跟他废话,“臭小子,你去将门关上,嘱咐外人不准进来,再将烛台和热水端过来,快。”

    老郎中说得很急,柏青这是第一次被指派做下手,自然很紧张,连话也顾不上问了,直接就按照老郎中说的去做。

    老郎中将男人的衣服全部脱下,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胸口,腰腹处的伤口斑驳可见,被冰水泡的已经泛白。伤口之深,就连骨头都能清晰可见。再看手臂上,一只手臂似是中了毒,皮肤已经变了颜色,泛着墨绿色的斑驳可怖的纹路一路蔓延而上,如果不是及时封住穴位,恐怕已经伤及全身。但就算是此,毒液也已经蔓延到了肩膀处。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朝着他的脖颈准备一咬而下。

    老郎中这种见惯了各种伤势的人都被惊得说不出话来,更何况柏青这个愣头小子?

    柏青端着热水过来,看到床上男人的伤痕,差点吓得把手里的水盆给扔出去。

    老郎中斜了他一眼,抖着胡子说道:“大惊小怪。”

    仿佛刚才被惊得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不是他一样。

    老郎中准备好银针,还不忘嘱咐柏青道:“你千万不能向任何人提起这人。”

    柏青疑惑:“啊?为何?”

    老郎中看了他一眼,看这男人身上的伤根本就不是寻常的伤口,再加上他是被柏青从城外河边捡来的,身份不明。十有八九是江湖上仇人追杀所致,若是传出去让那些追杀他的人知道,那他这小医馆还不得被人端了。

    老郎中自然不会跟这一个小孩子说太多,含糊两句就糊弄过去了,柏青的目光都在面前这个陌生的男人身上,也并未多想,有些担心地问道:“这……还能救活么?”

    老郎中手里忙着,听到这话也忍不住剜了他一眼:“不论能不能救活,身为医者重要的是要尽心。”

    柏青点了点头不再说话,看老郎中将男人的胳膊处狠狠地划下一刀,男人好看的眉皱了皱,乌黑的血直接顺着伤口流了下来,一直放到血流出来的由乌黑色变成了血红色才停下来。

    老郎中熟练地扎了几针封住穴道,将他的手臂毒素阻隔,废了很大的劲儿才保住了那只胳膊。

    他擦了一把汗,颇有些遗憾地说道:“这毒已经渗入了骨髓,我尽了力也只能保住一条命,不过今后怕是会留下病根。”

    柏青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在老郎中的指导下将男人腰腹处和前胸的伤口包扎好,因为柏青的个人技术问题,男人的整个上半身都被包成了粽子。

    老郎中这才松了一口气,外面天已经黑了,他锤了锤老腰,嘱咐柏青好生照看男人,给他开了几副药方子,自己就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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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迟川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今夕何夕。

    只知道眼前是陌生的地方,陌生的素色房幔,陌生的木制床栏,陌生的朴素房间,放眼望去一切都简单了当。他的整个上半身都被包扎得难以动弹,就连呼吸都困难,好不容易才从床上坐起,还未回过神来,门就被人打开,一个身影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