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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妃说着说着忽然灵光一闪,十分笃定地说:“况且谁人不知你引诱万俟少将军已久,就算他真的来了也会为你和你娘圆了这个谎,他说的话可不做数!” 兰渊摇头苦笑道:“大妃这是硬要把偷窃的罪名安到我和我娘身上了。” 大妃正要辩驳,忽听一女人说道:“我能证明大妃所言是真。” 此言一出,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兰渊也不禁朝那人看去,只见那中年女人做贵族妇女打扮,皮肤略黑,五官端正,年轻时应当是个美人,只是此时她神情严肃,嘴角微微下垂,看起来一副十分不好惹的样子。 若兰渊没猜错的话,她就是…… 大妃喜道:“万俟夫人!” 果然,这位贵妇就是万俟洛归的生母,万俟家的主母。 万俟夫人对大妃一礼后,一脸冷漠地说:“我能证明,我们万俟家并没有给白氏母女送过水。” 大妃闻言十分得意地笑道:“听到了吧,万俟夫人都这么说了,你们还想抵赖?!” 兰渊心中一沉,正想出言反驳,目光忽然瞥到不远处有一队骑兵正朝这边过来。 领头的是个四五十岁的男子,看衣着气度很像她的便宜父亲、孟溪部的首领和勒博。 没错!原书中也有这样的一个小插曲,在兰渊母女当众受辱的时候,和勒博恰好路过。但他并没有出手相助,而是在看了一会儿后默默地离开了。 转瞬之间,兰渊便决定了暂时放弃正面抵抗。 她含着眼泪看向大妃,十分委屈地说:“我和我娘真的是被冤枉的。”说着她又看了一眼一旁的万俟夫人,声泪俱下:“我知道,在你们的心里孟溪人的血统是最高贵的,异族之人甚至与猪狗无异。可是你们别忘了,我身上还有一半流的父汗的血!父汗英明神武,是我心中的天,就算是为了父汗的声名考虑,我怎么可能会去行偷窃之事呢?” 久违的“父汗”二字让和勒博心头一跳,停住了离开的脚步,同时也触碰到了大妃最敏感、最脆弱的那根神经,让她忍不住跳脚,毫无形象地指着兰渊的鼻子大骂道:“小贱人你是不是活腻了,‘父汗’二字也是你配叫的吗?族中谁人不知,汗王可从来都没有承认过你这个‘杂种’!” 大妃说到“杂种”二字时,和勒博已经下马走近了他们。 他没让侍从通报,而是默默地隐在大妃背后的人群之后。面色不大好看,显然是听清了大妃所言。 这些年来碍于大妃之故,和勒博的确是没有承认过兰渊母女的存在。可兰渊毕竟是他的亲生女儿,这是不可争辩的事实,也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现在大妃骂兰渊是“杂种”,那他这个做父亲的又是什么? 第3章 . 父汗 他正要出言命令兰渊离开,忽见兰…… 父汗 和勒博心里虽不大痛快,但他能和大妃共同生活这么多年,自然早已习惯了忍耐。 和往常一样,他心里的不快并没有立即发作出来。 这不仅仅是为了给大妃面子,更是因为忌惮大妃母族的实力。 孟溪部原本只是草原上零零散散的众多部落之一,并不似如今这般占据着草原上将近一半的地盘,与西伦河另一岸的塔达分庭抗礼。 孟溪部能有如今的规模,一是靠和勒博的父兄当年通过武力吞并了不少小部落,二是靠和勒博迎娶了萨仁吉雅这个布力族首领唯一的宝贝女儿,不费一兵一卒便将萨仁吉雅母族的几千头牛羊与几千户臣民纳入孟溪部囊中。 后来和勒博又将自己与大妃所生的长女嫁给了北越王,背靠上了北越这棵大树后扩张愈发顺利,这才有了现今的孟溪。 所以说在孟溪部发展壮大的过程当中,大妃所起的作用不容小觑。 就算她的母族如今已经全然并入了孟溪,可他们依旧保留着当年的生活习惯和风俗聚居在一起,依然是大妃在孟溪王庭中强有力的后盾。 再加上萨仁吉雅当年曾有“草原第一美女”的美誉,追求者甚众。和勒博娶她时曾经承诺过,如果没有萨仁吉雅点头,他绝不会纳侧室。 萨仁吉雅见他相貌堂堂、英武不凡,又表现得这样诚恳,这才在众多青年才俊中选中了和勒博。 后来和勒博的确做到了,除了萨仁吉雅点头同意让他纳的一位侧妃之外,连个暖床的丫头都没收过。 这么多年过去了,只有白氏是个例外,这让大妃如何不恨透了白氏? 所以这些年来大妃明里暗里地折腾白氏他们,和勒博都忍了,毕竟的确是他色迷心窍、碰了白氏在先。 不过随着和勒博年纪渐长,在草原上的地位越发稳固,他对大妃的容忍也无限逼近了临界值,即将到了爆发的边缘。 兰渊正是从书中为数不多的笔墨中看出了这一点,才会想到利用和勒博帮助自己与大妃对抗。 昨晚临睡前,兰渊已经初步想好了她和白氏接下来的“生存计划”。 首先像原主那样一味地伏低做小、顺从大妃这一条路是走不通的。因为萨仁吉雅早已恨透了白氏和白氏所出的一双儿女,视他们为眼中钉、肉中刺,不管兰渊他们如何听话,萨仁吉雅都不会心慈手软。最后白氏之死与兰渊弟弟的疯癫都与她脱不了干系就是最好的证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