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趁热打铁
李叔闻言轻轻的点了点头,缓缓走到了自己的摊位上,只留下惊魂未定的顾长生,犹自站在那里,牢蒲也站在那里陪着他,而狴犴已然蹲下替他整理字画。 “你们……真的是牢蒲?狴犴?龙……” 见顾长生就要说出自己的身份,牢蒲的食指轻轻抵在了唇间,做了个嘘声,顾长生也连忙捂住了嘴。 牢蒲轻轻点了点头。 顾长生知道此事后,便一直都是浑浑噩噩的状态,直到午时,集市上的人都已散去,他也收拾起了东西,而牢蒲狴犴作为他许久不见的“朋友”,自然是跟他一起。 三人同行,一直到了无人处,顾长生缓缓停住了步子道:“今日多谢两位相助,小生不知自己何德何能能惊动两位大驾,真是三生有幸。” 听他这样说,牢蒲狴犴便像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哈哈笑了起来,但牢蒲想到当初青瑶找上自己时,自己也是这样诚惶诚恐的模样,便扶住他的手臂,温言道:“长生,你既然能看出我们的身份,也应该知道我们的来历。” “书上有云:龙生九子,四子牢蒲,七子狴犴……” 狴犴听后微微点头,接话道:“还有八子负屃。”狴犴说着目光紧紧地盯着顾长生。 顾长生不由得后退一步,继而又摇头轻轻一笑道:“哪有什么龙子,不过是传说罢了,两位定然是在消遣我。” “八弟这又是不信了?”牢蒲似乎起了捉弄之心,凑上前去问道。 他这八弟一出口,顾长生更是无以招架,连连退了两步道:“这位兄台,不要再玩笑了。” 牢蒲却也不再说话,炫目的光辉中,他的玄色长衫渐渐变成了玄色长袍,祥云落入他的衣袖领口化成衣衫纹理,东海波涛化成了外袍上的暗纹,微风吹动,仿佛真如浪涛翻涌一般。 他还在愣神的时候,牢蒲的话便已传进了他的耳朵里,“如此,你可信否?” “要不要我也变身让你瞧瞧?”狴犴也在一旁趁热打铁。 “不……不,不用了,我信了。”顾长生真的见到了从前书上所说的牢蒲,惊愕之中,只能结结巴巴的说出这几个字。 “八弟,你相信我们就好。” “可是我……我……我只是个凡人,怎么会是你们的八弟?”顾长生又道。 “轮回转世。”牢蒲说着从怀中拿出两本典籍,递到了他的手中道:“这是《心印经》和《清静经》,相信对你会有所益处。” 顾长生接过去,淡淡看了一眼,再次谢道:“我记下了,谢谢,我家就在前面不远处,二位可否亲临鄙舍,让我尽一尽心意。” “都是兄弟,八弟不必客气,但既然相邀,我们也没有不去之理。”牢蒲道。 如此三人便一起回到了顾长生的家中,此时,顾家只有顾长生和小妹顾小妹在,待三人到了门口,便见到顾小妹已在门旁相候,只是不想竟然会有外人来访,见到牢蒲狴犴两人猛地双颊一红,躲到了门后,似乎还嗔怪的看了顾长生一眼。 顾长生见状也是抱羞一笑道:“那是舍妹,让你们见笑了。” 他一提到舍妹,两人便想起了青瑶,眼下虽然玄阳看顾的很好,可是想起她二十余年还是一副七八岁的孩童一般,还是心酸不已,而且青瑶变成如今这个模样,他们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无妨,终是我们唐突了。”牢蒲微微垂眼,掩去了眼中的悔恨。 顾长生招待两人进了屋,又告罪出去寻来了小妹,让她为客人备些饭菜,饭菜端上来,只有几样家常小菜,狴犴拿起筷子夹了一口,却也是清新可口,只是刚刚吃了一口,便听到门口似乎有吆喝声。 三人微微一思量,便料定是那于冠卿,便放下筷子,一同来到了门外,顾小妹听到声音也跟了过去,悄悄在门旁看着外面的动静。 果然是那于冠卿,此次来的当然不止他一人,还有衙门里的捕头捕快,黑压压的有十人左右,顾小妹只知道从前于冠卿总是欺凌他们,却也只是记恨哥哥学识好,总是在学堂里压他一头,而常常找哥哥的麻烦,可是也从未像今日这样找上门来,不禁为哥哥暗暗担心。 “崔捕头,就是他们打得我。”三人一出来,于冠卿便指着牢蒲和狴犴道。 于冠卿在集市上被狴犴打了一顿,回去自然是添油加醋把自己说的何其委屈,于县令听到有人竟敢在自己的地盘上欺负自己宝贝,自然也不肯罢休,点了几个人便杀上门来。 崔捕头见那人长得一脸斯文,跟那书生站在一处,没什么两样,便轻轻一抬手,几个捕快意会,便向着两人围了过去。 顾长生知道两人的身份,自然是不为他们担心,只是觉得事情又闹大,有些过意不去。 狴犴上前一步,捕快虽然比一般的家丁要强,但是狴犴一脸平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消一只手便将来人全部放倒。 顾长生知道他的身份,自然没有什么可奇怪的,但是顾小妹却从未见识过这般厉害的人物,不由得看直了眼,两人刚刚来家时,她只是匆匆一瞥,只见那人长得俊美的很,却不知竟有如此身手,若是一生能有这样的人相伴,也知足了。只是不知哥哥是怎么认识他的,他又是否有家室? 她这样胡思乱想一番,双颊不由得一红,就是一颗心也砰砰跳的厉害,又见那捕头把刀向他砍去,眼见那刀刃就要落了下去,可是狴犴却就纹丝不动的立在那里,一时间她竟有些不敢看,竟然伸手捂住了双眼,但是她又担心他,只能在手指缝里偷偷的看,只见狴犴见那刀刃落下时,突然姘出二指,一下夹住了要落下的刀刃。 崔捕头一怔,用力向下压那刀刃,却被他夹得纹丝不动,他就是想要拔出来,也拔不动,一时间不由得涨红了脸,任凭那于冠卿在一旁怎么吆喝都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