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雾里看花
灯火明亮，觥筹交错，宴会开始。 南蛮的使节都出现的差不多了，华羽觅和若云等嫔妃依次入席，各人有各人的位置，而华羽觅的位置紧邻着萧幼贞，二人届时荆楚后宫中位份比较高的女官，所以出席这样的场合也是理所当然。 因为少了那个胎记，华羽觅感觉今天的自己格外的不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祟的原因。 南蛮使节坐在右侧，而华羽觅和大燕女官以及那些位份不算高却也有资格出席这场宴会的人坐在左边，而若云和几个受宠的嫔妃坐在荆楚的身边。 南蛮使节的首领一直打量着坐在他对面的华羽觅，华羽觅举止端庄得体，颇有大家风范，和这些在宴会上的 其他女人比起来，就是有些不一样。 “南蛮祭司来我朝，我朝以礼相待，我们世代交好，来，举杯同庆。” 说着，荆楚就已经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华羽觅闻言，也和萧幼贞一起，遥遥举杯。 “妾身不才，自愿为祭司大人您献舞一曲。” 几杯酒之后，若云起身，端起酒杯，微笑莞尔。 华羽觅冷眼打量着她，真不知道她能献出怎样的舞蹈来？ “好，我等若能一睹云妃娘娘舞姿，真是荣幸至极。” 祭司还是蛮懂礼貌的，立马恭维了若云一番。 若云有些飘飘然，但是在他们面前，还没有忘记谦虚这个优良美德。 她起身，随着宫女退出宴会去换衣服，回来时，一身白衣，清纯可人，婉约动人，像是白梅竞放，又像是白莲聘婷。 不错，如果心地好一些就更加的完美了，若云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性格不好，太爱算计了。 一曲响起，华羽觅看着若云翩翩起舞，有点想睡觉。 “喂，羽觅，这可是国宴，你别睡着！” 还是萧幼贞眼尖的发现华羽觅在打哈欠，急忙戳了华羽觅腰下软肋一下，华羽觅稍微的打起了精神，她哈欠连天的看着眼前起舞的若云，迷迷糊糊的点点头。 若云自然是注意到了华羽觅这一边，看到华羽觅这么的不给她面子，心中气恼，但是碍于这种场合，不能质问也不能发脾气，所以就硬生生的咽下了这口气，准备和华羽觅来个秋后算账。 一舞结束，若云谦虚的和南蛮使节鞠躬。“妾身献丑了。” “噗嗤。” 华羽觅一声噗嗤没忍住，险些笑出声来，若云懊恼的回头剜了华羽觅一眼，萧幼贞也蹙起眉头，“你怎么如此失态？” 华羽觅稍微止住笑声，荆楚自上而下睥睨着她，面上不虞，但是还是平静的开口，“不知，华昭仪为何发笑？” 华羽觅起身，拱手道，“下官只是觉得，原来云妃娘娘还有些自知之明，不错不错。” 若云的脸色更难看了，荆楚的脸色也没好看到哪去。 “哦？这位大人是？” 祭司捋了捋胡子，上下打量着华羽觅。 华羽觅转身施礼，拱手道，“在下昭仪华羽觅。” 祭司点点头，眼中有赞许之意，“不知华昭仪这样说，可是有什么高见？” “那么，下官就信口开河了，若是哪里不当，希望大人不要怪罪。” 荆楚也点了点头，这个时候哪里轮得到他不点头，毕竟在外邦使臣面前，他还是要面子的。 “云妃娘娘此舞，飘飘欲仙，可是却全无生气，我们是活人，区区凡人，就不要妄想成仙了吧。” 她点评了一下若云的舞蹈，她的舞蹈好看是好看，就是有点太脱离现实了。 “下官拙见，云妃娘娘的舞蹈，秀中不足，华而不实。” “华昭仪所言，却有几分道理。” 祭司继续赞许的看着华羽觅，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华羽觅的说法，若云的舞蹈被人当场诟病，心情好不了哪里去，压着一腔怒火，她看着华羽觅，刻意压制下内心怒火，缓声开口道，“那么，敢问华昭仪有何高见？既然华昭仪觉得本宫的舞华而不实，秀中不足，那么就请华昭仪表演一曲，如何？” 华羽觅抬头，微笑着和若云对峙。 “那么下官，就献丑了。只是下官需要去换衣服，不知可否失陪一下？” 荆楚点头，华羽觅在连翘的陪同下行至后殿，后殿里早就准备好了一套红色舞服。 红纱曼妙，别有韵味。 乐曲在大殿中响起，华羽觅踩着乐曲的节拍踏入殿内，所有人回头看去，只见皎皎月光下的华羽觅一身红衣，头发高高束起，这不是最夺目的，最夺目的是她的脸。 看到华羽觅面容的那一刹那，荆楚的眼睛眯了起来。 而若云和在场的女眷个个大惊失色。 华羽觅的胎记，不见了。 胎记不见的她明媚动人，倾国倾城。 她们都想到了一句诗。 人间天上，烂银霞照通彻。 浑似姑射真人，天姿灵秀，意气舒高洁。 祭司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华羽觅说方才若云方才的舞蹈秀中不足华而不实，而她的舞蹈却是一曲剑舞，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曜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华羽觅的剑舞，至少有了七八分公孙大娘的风骨。 和若云的舞蹈相比，天上人间。 华羽觅舞完一曲，安静的垂首。 “下官献丑，陛下勿怪。” 荆楚整个人都呆了，华羽觅的舞蹈似乎还在他的脑海中回荡。 终于，有人回过神来，立刻鼓掌，反应过来的人也纷纷鼓掌，华羽觅莞尔，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这个舞蹈是现代的人根据杜甫的诗句编出了公孙大娘的舞蹈，她之前有学过，现在刚好可以拿出来和若云争锋，不然，若云一曲让她赚了风头，未免也太便宜她了。 “没想到，大燕的华昭仪居然是如此的美人，舞姿如此的动人。” 语罢，祭司和荆楚拱了拱手，“在下也没想到，大燕居然有如此的美人，大燕果然是上邦大国，地杰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