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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茶,这就是你跟母亲说话的态度吗!”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得出的这个结论,但我要告诉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为了这个家好!” 姜茶歪头,轻笑反驳:“但我并不觉得让我蒙受着不白之冤去死是为了我好呢。” “你!” “我怎么了?我说的哪点不对吗?” 姜茶看着姜母,露出一个平静又温和的笑容,语气清淡如同泠泠月光,没有什么过多的情绪。 “我以前总想得到母亲的认可,得到母亲的爱,所以无论母亲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去做,只要您把我当成自己的女儿。但是现在我懂了,原来不是所有的母亲都会爱自己的孩子的。” “不过好在现在我明白了。” “我不会按你所想乖乖去死。同样,在你准备让我去死的那一天,你就已经扔掉你这个女儿了。” “以后,我们母女从此断绝关系。” 说完,姜茶毫不犹豫挂断电话,没有给姜母再开口的机会,白皙手指按下电话旁边呼叫特警的警报按钮,单方面结束了这场探监。 姜茶按下按钮后,特警很快冲进房间,押着姜茶往外走。 姜母急的起身,也顾不上什么贵族礼仪,对着电话喊了好几声,见姜茶和武警都没有听见一样继续往外走,眼看女孩的身影就要消失在房间门口,她干脆对着玻璃墙用力的拍了好几下,试图引起姜茶和特警的注意。 可惜,没引起对面特警的注意,反倒把带领她探监的特警吸引了过来。 特警看到她过激的举动,立刻控制住她的双手,防止她继续失仪。 “姜夫人,探监已经结束了,还请您及时离开监狱,不要在这停留过长时间。” 姜母想着姜茶最后说的那几句话,心乱无比,总有种事情要超脱出她掌控的感觉。 “不行……我还有话没有跟她说完!这不是还没有到探监时间结束的时候吗?你们快把姜茶叫回来!我还有话要对她说……” 特警无奈道:“夫人,犯人有权单方面结束探监。罪犯目前已经选择了结束,您没有再见到她的机会了,还是先回去吧。” 姜母手指有些哆嗦,想到来之前姜父对她大发脾气说的话,眼眶蓦的红了一圈儿,为她增添了一抹柔软怜惜的气质。 “我不能走……我要见她……我必须要见她……” 她必须要从姜茶口中听到「她愿意去死」,她才能安心。 姜母慌张的转身,视线扫过一个熟悉的面孔时,顿时眼前一亮,几乎是半扑着朝他冲了过去。 “易瑞上校,可以拜托您一件事吗?” 女人眼眶通红,泫然欲泣,豪门世家精细养琢的面孔如同最惹人怜爱的娇艳花朵,此刻花朵被雨水冲刷璀璨,反而有种羸弱的美。 易瑞上校心间一动。 只不过想到这是姜父的二房夫人,最终还是按下心中那点痒痒的心思,疏离有礼的安抚道。 “夫人,有什么事慢慢说,不要急。” “我想……我想再见我女儿一面。” 姜母咬住柔软的下唇,将原本艳丽的唇珠咬的色泽发白,泪珠在眼眶中摇摇欲坠。 “她应当是恨我了,恨我没有包庇她,所以挂断了电话,直接回去了。可我真的只是想让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不要再像之前那样执迷不悟了,及时悔改承认错误还有宽大处理的可能,她若再这样犟,就真的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姜母说到这,泣不成声。 “她真以为我如此心狠,逼她去送死吗?” “我只不过是存了一点母亲的私心……” 姜母哭的嗓音都有些沙哑,听的监狱里的特警于心不忍,内心对姜茶的冥顽不灵生出了厌烦。 甚至有年轻冲动,刚刚成为特警的小伙忍不住开口安慰她,言词激愤:“夫人您不必为这样的不孝女伤心!她犯了错,就要自己去承担!哪怕她死了也是活该!谁让她犯了通敌叛国这样该死的罪……” “住口!行动纪令第一条是什么?” 被旁边类似小队队长的人一声呵止,出口劝慰的青年才不情不愿住口,嘟囔道:“一切听从队长指令。” 队长:“我有让你说话吗?” 青年:“没有。” 他闭上嘴,但眉眼间依旧能看出对姜茶的不屑。 姜母凄惶的摇头:“再怎么说,姜茶也是我女儿啊……” “哪怕她不认我这个母亲,她也是我的女儿……” 易瑞听着姜母的哭诉,眸光闪了闪,原本虚扶住姜母手臂的手指略微施力,像是暗示,又像是在告诫,语气温和平静。 “好了姜夫人,您不必担心,我会让法官尽快安排二审开庭,并且派人对姜茶进行心理疏导,做好思想工作,让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及时招供,还帝国、还人民一个交代。” 听易瑞这么说,姜母停止了抽噎,只是用手帕轻轻擦拭眼角流出的泪水。 她柔弱无助的仰头,如同菟丝花一样缠在他的手臂上。 “那就麻烦易瑞上校了。” 姜茶回到冷冰冰的牢房时,天色已经转暗,牢房黑漆漆的,只有天花板右上角挂着一个摇摇欲坠的灯泡,发出微弱昏黄的光。 衬着锈迹斑斑的栏杆、斑驳肮脏的墙面,有种格外的阴森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