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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空间开始晃动,如同承受不住巨大的能量波动,即将开始崩塌。 “不……”谭曼恐惧地发出“嗬嗬”的喘气声。 她又看见了那些在空中漂浮的魔鬼,丑恶的面孔让人战栗,周围是尸体堆成尸山血海,而贺故渊坐在中间,如同来自地狱深渊最邪恶恐怖的鬼魅。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她仿佛缺氧一般地抓挠着脖子。 “滚出去!”贺故渊按捺着快要让血管爆裂的头疼,厉声道。 谭曼踉跄地起身,跌跌撞撞地开门冲出去,鼻涕眼泪糊了一整脸,再没了富家太太的优雅模样。 “不要……不要……不要……!” 站在门外的前台小姐被吓了一大跳,发现谭曼整个人都神智不清后,连忙联系楼下的安保,让人上来把谭曼带走。 同时担忧地敲门问:“贺总您还好吗?贺总?” 贺故渊没有回答,这是他偏头痛发作得最厉害的一次,那种疼痛仿佛是电钻在脑中搅动,几乎要让人无法喘息。 胃部也连带着痉挛起来,后背的冷汗浸透了衬衫。 如果鱼鱼在身边的话……如果他在的话,就不用这么疼了。 贺故渊有点恍惚地想。 但还好鱼鱼不在,要是在的话,估计要被吓到的吧。 · 虞鱼正在美术馆里,仔细地端详着那幅《塔纳托斯》。 黑色与鲜红色的色块混杂在一起,交织出一种不祥的感觉,整幅画都透着不自然的诡异感,又好像覆盖着一种奇怪的波动。 “喜欢这幅画?” 虞鱼扭头,沈鹤书拿着一瓶水,站在他的身侧。 虞鱼摇摇头:“只是觉得名字很特别。” 他接过沈鹤书递来的那瓶水,道了声谢。 “画展看得还愉快吗?”沈鹤书问。 虞鱼正想拧开瓶盖喝水,发现沈鹤书已经提前帮他将瓶盖拧松了。 听到问话,他愣了下:“嗯……我对绘画不是很了解,看不太懂的。” “是吗?”沈鹤书不置可否,盯着虞鱼仰头喝水,目光在他因吞咽而微微滑动的小喉结上稍作停顿,“会有机会的。” 只要身临其境一次,就会理解画的是什么了。 画可不应该被当作死物去理解。 “嗯?你说什么了嘛?”虞鱼没听清。 沈鹤书微笑:“没什么。” 两人在馆内逛了一会儿,虞鱼忽然察觉到放在裤兜里的引路纸好像有什么动静。 “我去一趟厕所。”他匆匆忙忙地对沈鹤书说完,就径直往洗手间跑了。 洗手间的人不多,虞鱼找了个隔间躲进去,这才把缩小的引路纸掏出来。 属于贺故渊的引路纸飘在空中,恢复正常大小,白纸上浮出一行深红加粗的大字。 “目标遭遇紧急状况,请立刻赶往救助!!!” 虞鱼盯着那三个感叹号,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贺先生出什么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更完啦! 渣妈问题即将解决 感谢在20200101 22:48:33~20200102 01:42: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承君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7章 虽然美术馆离贺家分公司的距离不远, 但虞鱼显然也没法立刻赶回去。 他一边往馆外跑,一边拿着手机将电话拨给贺故渊。 手机里传出“嘟嘟”的忙音, 然而却迟迟没没有人接听,直到电话因长时间无人接听而自动挂断。 虞鱼不清楚是贺先生没法接电话,还是不想接电话。他尝试着给贺故渊发短信或者微信,但依旧是石沉大海, 没有答复。 美术馆的出口无人光顾, 现在展览才刚开始, 当然没有人会在这时候就离开馆内,这也方便了虞鱼以最快速度离开。 他匆匆地从所有展出的画前路过, 半点余光也没分给它们。 也就没有看到, 在他身后, 所有的肖像画上的眼睛仿佛活过来般盯住了他的背影。 它们一瞬不瞬地注视着, 在虞鱼将要离开它们视线范围时, 甚至还焦急似的想脱出画框。 “老实点。” 皮鞋鞋跟叩击地面的声音清脆地扩散开, 沈鹤书从转角处走出来。 “我知道他走了。让他走。”他说得不紧不慢, 有种从容不迫的优雅。 “别急, 以后有的是时间。” · 手机在沙发上震动起来,贺故渊瞥到上面的名字, 没有去接。 他不能接。 办公室的门已经被他反锁, 外面的人要打开房间必须要去保卫处借到钥匙, 一来一回能拖延不少时间。 他只要在这之前控制好自己就行。 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样,忍耐着头疼直到它自主消失。 空气中飘荡着血的腥臭味与不详的霉味,亡灵操纵着诡谲的尸体, 它们吐露着不存在于世上的言语,仿佛恶魔咀嚼着新鲜的血液。那些尸体已然融化成了血肉模糊的样子,正蠕动着,像是要诞生某种未知而慑人的生物。 它们游离在时空的间隙之中,能窥见过去与将来,亦能挖掘出人类内心深处最强烈的恐惧。 细碎的晦涩语言充斥在脑海里,贺故渊摁着太阳穴,竭力不想去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