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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甜忽然破颜而笑,搂着周东阳脖子坏笑,“哥哥吃醋的样子真可爱。” 周东阳心里长出一口气,幸好没把前半句话说出来,不然她就不会觉得可爱,而是觉得可怕了。 “刚才不是不让哥哥吻我,是因为妈妈早上做的包子是韭菜馅儿的,我怕嘴里的味道把哥哥熏晕了。”姜甜解释。 周东阳哭笑不得,从兜里掏出一块儿奶糖,剥开糖纸,塞进姜甜嘴里。和姜甜出门儿,随身给带着小零食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姜甜吃冰棍儿喜欢舔着吃,喜欢凉气儿把舌头冰得麻甜麻甜的。吃糖她却没什么耐心,从来都不会含在嘴里等着一点点儿融化,而是迅速把糖嚼软嚼烂,干掉。 一不小心,却是把一块儿糖渣粘到上颚上了,用舌尖舔了半天,也没弄下来。她想用手指去扣,忽然想起周东阳出来忘记带钱包,刚才自己掏钱买的门票,手摸过钱了,不干净。于是她便张开嘴巴,让周东阳帮她扣下来。 周东阳一手扶住她头,使她向上仰的角度更高一些,方便看清楚粘那儿了,另外一只手探出食指帮她往外弄。 想到她刚才竟然有找别的男人的念头,周东阳生气,故意坏心眼儿地捣鼓半天,才从她上颚处扣出一点儿白色黏渣,粘的不是地方,怪不得她自己舔不到。 姜甜脖子都酸了,嘴巴也不舒服,因为长时间张着嘴,口水都顺着嘴角流出来了,又狼狈又丢人。 周东阳也不嫌弃她,掏出手绢儿一点点帮她擦拭干净, 随后又擦干净沾满她口水的手指。 这么一折腾,姜甜刚才升起来的浪漫小情调被破坏个干干净净,嚷着要回家…… 两人一块儿往树林外边走,周东阳不知道俯身在姜甜耳边说什么,姜甜咯咯乐着跑开了,周东阳快步追上去。 陆远呆愣愣站在背光处,阴影遮挡了他大半边脸。 他只是心里烦闷,不想在家呆着,出来走走而已,为什么老天爷就是不放过他。 那人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陆远一方面感觉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另一方面又惊恐地发现他自己也很想那样欺负她,这种羞耻又卑鄙的念头一旦升起,竟然不可遏制地迅速占领了他整个大脑。 姜甜越是美丽,周围虎视眈眈的人就越多,周东阳深知这一点,所以除了护得严,他还需要足够强大。 知道未来发生的很多事情对他来说是好事也是坏事,他要时刻与自己的贪婪做斗争,作弊这种事做多了会上瘾,会自大,会看不清自己,会失去战斗力。轻而易举得到的东西,同样会轻而易举失去。所以他宁愿脚踏实地一些,而不是四处去捡漏,渔夫和金鱼的故事就是对贪婪者最好的警示。为了长久的在一起,他愿意暂时忍受短暂的分离。 周东阳一走,姜甜把全家的健身计划马上提上日程,当天晚上就拉着父母下楼锻炼。 这会儿人们还没有什么健身的观念,万鸣骨子里又有些散漫的慵懒,就不太想动弹,笑笑说:“你们娘俩去吧,爸爸在家练会儿书法。” 姜甜不依,上前拽了他胳膊往外拖:“生命在于运动,爸爸你最该锻炼,跑步是最好的健身运动,你腰疼可以不用跑,散散步也是好的。” 万鸣:“……”他腰疼这事儿还过不去了是吗。 尹雪没万鸣脸皮厚,脸有些发热,转身去换鞋。 一家人绕着家附近的小公园先散了会儿步,姜甜停下来,示范性做了几个热身动作,示意父母跟着她一起做。 万鸣和尹雪溜达了这一会儿,呼吸着外面新鲜的空气,感受着习习凉风,似乎感觉身体格外的放松,饶有兴致地跟着姜甜做了起来。 做完热身运动,姜甜又开始带着他们慢跑,时不时纠正一下两个人错误的跑步姿势,跟个小老师似的,严格得很。 因为是第一次跑,姜甜很贴心地让两个人只跑了五六百米的距离,就慢慢停下来,改跑为走。 就这,两个人也是出了一身的汗,除了在乡下那几年,两口子好久没有这样累过了,同样也好久没有这样酣畅淋漓地出过汗,身体虽累,但精神却很亢奋。 万鸣忍不住揽了女儿的肩膀,在她左边小脸蛋上轻轻挨了一下,尹雪不甘示弱在女儿右边脸蛋上来了一下。 夫妻两个相视而笑,真好。 姜甜怔住了,一些久远的画面在她脑海里翻滚,那些努力想记住又模糊抓不住的东西逐渐清晰起来。 大滴大滴的眼泪在她眼眶里汇聚,姜甜整个人悲伤地不能自已,她想起了自己的亲生父母就喜欢这样一左一右的亲她,比赛一样,你一下,我一下,永远也亲不够一样。 “卿卿别哭!” 万鸣和尹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女儿突然这样的悲伤,俩人手足无措地搂住女儿哄。 姜甜僵硬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又满怀期待地问,“爸爸,你刚才叫我什么?” 卿卿是万鸣和尹雪给女儿起的小名,女儿还是个小婴儿的时候,只要一哭闹,万鸣就抱着哄,嘴里爱怜地叫着:“卿卿乖,卿卿不哭,爸爸妈妈的小宝贝最乖,最听话。” 刚才情急之下,不知怎么他就叫了出来。 这会儿女儿问起,不由尴尬,因为万娇小时候曾经占用过这个亲昵的小名,只是随着她年龄的长大,万鸣不知怎得就不太爱叫这个小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