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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却升立刻俯下身去吻他的唇,姜冬沉也不知怎么硬是要躲,往床里面滚了两圈,砰地撞在墙上,被吻住无处逃脱了,舌也在不断往后缩。不过最终还是被年却升卷了过来,吻得一个山崩海枯声势浩荡。姜冬沉偏装得像个被登徒子缠身的良家少女,一边推搡年却升一边躲来躲去。到最后被年却升一手抬起下巴,纠缠不过,吻得上气不接下气。咽不下的津液顺着唇角淌了下来,划过姜冬沉的半边脸,留下一条亮晶晶的银线。 姜冬沉忽然笑了,不再躲他的吻,却连回应也一并收了,只是自顾自笑了起来,笑得浑身都在颤抖。年却升莫名其妙,放开他的唇道:“你笑什么?” 姜冬沉只顾笑得温柔又欢快,眉眼里全是星辰和花色,伸手捏了捏年却升的脸,笑着叹道:“我笑你明说好不闹我,经不起我撩,心急得很呐。” 年却升不知这是什么逻辑,也跟着笑了:“你在自称一次妾身。” 姜冬沉偏不干了:“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长得倒好看。” 年却升莫名其妙:“我长得好看?” “你臭不要脸。” 年却升失声笑道:“哥哥,高兴傻了的是你吧,你这是打了个盹,沐完浴,现在被我骗到床上,才反应过来你父母认可我们了?” 姜冬沉不答,只从未有过地笑地像个孩子,双手勾住年却升的脖子,过会儿又大声补充道:“阿升,我开心得很啊!” 只是这样被亲生父母认可的感觉年却升无法感同身受,但被姜冬沉如同竹外桃花三两枝一般脸颊微红的笑容感染以后,年却升也笑地快活而温柔,笑着去吻他的嘴角,应道:“是啊,我也开心得很。” 相拥许久,年却升无奈道:“你真是越来越像我,若我不知道,还要以为你是不是喝醉了。” 姜冬沉扬起脸:“我家家宴十五岁以上的男子是都要喝酒的,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是个一杯倒。” 一喝就醉的事年却升无法反驳,姜冬沉又十分好奇:“你明明是不会喝酒的,梅子酒那样烈,你怎么总爱喝这个?” 年却升笑得狡黠:“因为它像哥哥呀。” “又像我了。”姜冬沉有些无可奈何,“怎么什么都像我,随君湖解冻的时候你说春风像我,屋后那只黄鹂飞回来的时候你说合欢像我。月亮也像我,云也像我……反正就是你喜欢了,什么都像我。这次又是什么说法?” 年却升先走了走神,觉得这样的天气赤诚相待也不冷,于是便悄无声息地去解姜冬沉的寝衣,一边笑着说道:“哥哥可不就是一颗令人垂涎的青梅子?不过叫我望梅止渴可不行,我得把哥哥吃到了才是。” 姜冬沉似是被未过的欢喜冲昏了头脑,有点傻乎乎地看着年却升解自己的衣扣,解到最后一颗,姜冬沉才想起问一句:“你在做什么?” 年却升在他身上很刁地吻了一吻:“食言。” 姜冬沉“啊”了一声,伸手抓住年却升的手腕:“你又要闹我。” 年却升不置可否,不知从何处摸出一盒脂膏,温柔笑道:“这回闹全套的。” 年却升果然食言。事后,心满意足地抱住姜冬沉,怀里的人还在喘气,胸口一起一伏,伏在年却升肩头,有些疲倦又惬意地合着眼。 年却升低头吻吻他透红的脸,低声问道:“怎么样?” 姜冬沉只点了点头,年却升又道:“我这样欺负你,你可还满意?” 姜冬沉若有若无地哼了一声,一只手环上他的腰去,带着睡意道:“熄灯。” 年却升挥手将灯熄灭,姜冬沉才抬眼望他,一双眼睛氤氲着水雾,迷茫朦胧,颇有些不知如何的温柔和包容。年却升回望过去,只觉这样的眼神不知何时见过,正细细回想着,姜冬沉忽然道:“阿升,你还是……太瘦。” 年却升笑了一下:“没有吧。我硌到你了?” “不是,别闹。”姜冬沉望着他的眼,目光似被月华洗过似的,“我第一次见你,你说你染了风寒,所有头晕。但我一眼就看得出来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在我家偶尔听到过一两句关于你的事情,所以我那时候有点心疼你。给你疗伤,带你来我家长住,一开始全是为了这个。” 年却升没有讲话,只攥了攥手,姜冬沉声音很清,鼻息轻轻重重,不徐不缓地打在年却升颈窝里,姜冬沉道:“后来渐渐就不是心疼了,我是把你当做亲弟弟对待。再后来我们一起出来,在枕梦山,我梦醒以后你抱着我难过,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我衣领里,那时候我想,我要给你一个家。” 年却升听了这话忽然鼻子一酸,姜冬沉使劲往他耳边凑了凑,声音在年却升耳边又温柔又磁性地响起,波波荡荡地泛着一圈圈涟漪:“朝有温粥小菜,暮有枕边轻息。一家烛火,岁岁年年,都是如此。 “花开花落,日月反复,山崩海枯,天地为一,我都陪你。” 年却升心中感动的不行,抱着姜冬沉的手都要颤起来了。姜冬沉仍在顾自说着,全然未发现一般,声音温润而有力:“到我们来了千欢渡,我发现,不够。” “这样的地方有如世外桃源,合乎我心中所想,但我还是觉得,不够。” “我要补你过往十七岁无父无母的空白,我要谏你之以往,追你之来者。我要在我姜家族谱,我名字的旁边工工整整地列下你的名字。我要让姜家后人,世世代代,子子孙孙,都知道你是姜家的人,而非为家族所弃,为父母苛待,为世人遗忘,这才是我要许你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