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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他扪心自问,如果没有四有五好局,他不会和云峰平云彻作对只为帮助个素昧平生的傀儡皇帝。 他只是为了活,并不高尚。 萧让低笑两声:“不是愧疚。” 他的相父总能以各种方式曲解他的意思。 萧让附在他耳边低低道:“是久藏于心的喜欢,是不减反增的爱慕,是对自己后知后觉的懊恨和对自己当初无能为力的愤怒,是对自己为什么不能再对你好点的忏悔,以及想要……相守一生的愿景。” 第73章 云歇第二日醒来, 发现身侧空空如也, 他捂着发酸的腰爬起,睡意将散未散间,有种被白嫖的错觉。 但他一低头, 便看见了枕上放着的纸条。 云歇摊开, 略略扫了眼, 扬了扬嘴角。 萧让有急事回宫了, 处理完就回来。 “这有什么可说的,多此一举,我问问下人不就知道了。”云歇慢慢将纸条卷起,自言自语着,眼里却浸润着笑意。 云歇用完早膳便去了书房,继续翻阅典籍, 想尽快给崽定个名。 他翻着翻着,动作却慢了,手不知不觉摸上了毛笔, 心不在焉地开始在宣纸上写写划划起来。 外头敲门声响起时, 云歇才回神,他一低头发现自己写在纸上的东西, 脸腾得红了,在急急的敲门声里有种做贼心虚的紧张感。 纸上是昨夜萧让同他说的话。 “陛下,微臣回来了!”萧让在外头道,“不说话就是默许,我进来了!” 云歇身形一震, 手抖间宣纸差点掉在地上,他急急忙忙站起,将宣纸揉成一团塞进了一边堆满了书的架子后,才彻底放下心。 萧让进来时,便见云歇背对着他立在书架前。 萧让不由地朝那架子看了眼。 云歇转过身,若无其事地坐下。 萧让走近,好奇道:“相父在看何书?” “不是看书,是准备给孩子起个名字。”云歇道。 萧让眼睛一亮。 他想搬个凳子坐到云歇跟前,扫了一圈才发现屋子里就云歇坐着的那一张,恶劣的笑一闪而过,故意蹙眉:“相父怀着身子,怎能坐这样又冷又硬的椅子?” 云歇一脸茫然看他:“我觉得挺好——” 萧让摇摇头:“我给您换张,您先站起来。” 云歇依言站起,下意识扫视了下屋子里,没发现有别的椅子,正纳闷间,萧让已坐到了他原先的位置,拉着他坐了下来。 云歇:“……” “舒服么?”萧让低笑两声,“不仅常温还时不时加热。” 云歇羞愤欲死,桃花眼里噙着点没什么信服力的怒意,刚要去推他的脸赶他,萧让把人往怀里带了带,下巴蹭了蹭他发端,低沉的声音里透着愉悦与撒娇:“相父莫生气,让儿只是无时无刻不想抱您。” 原本还挣扎的云歇瞬间不动了,耳根泛红。 萧让怕他还不舒服,替他揉了揉腰,怕他脸皮薄又不理他跑了,忙转移话题:“相父可有中意的名字?” 云歇稍稍偏头看他:“云乐意,如何?” 云歇自顾自道:“乐意,千金难买我乐意,我只希望他平安喜乐,地位权势、金银财宝不过是身外之物,是浮云。” 萧让关注点却不在这寓意上面,他黑着脸委屈问:“为什么他姓云?” 云歇忍笑瞥了眼一脸可怜兮兮的萧让,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你是妈我是爹,当然跟我姓,毕竟明面儿上孩子是你生的。” 萧让:“……” 萧让摸准了云歇吃软不吃硬,不再纠结这个,采用迂回政策,撒娇道:“相父,我也给他起了个名,你瞧瞧好不好?” “说来听听。”因为只是初步想法,离定下来还远,云歇倒是挺希望萧让出出主意。 萧让执起墨还未干涸的毛笔,在洁白的宣纸上写了两个字。 “云龙?”云歇念出来,不由地蹙眉,“这也太路人了。” 萧让眼里狡黠一闪而过,摇头道:“这只是名,云龙,取自《周易》“云龙风虎”一词,此词喻圣君遇贤臣,因而治世太平。” “圣君?”云歇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似笑非笑地瞥了萧让一眼。 萧让脸不红心不跳:“相父是忠臣,朕是贤主。” 云歇毫不留情地戳穿:“我是奸臣,你是暴君。” 萧让一噎,低头吻了吻他耳垂,继续脸不红心不跳:“管他圣君贤臣还是暴君奸臣,反正都是天生一对。” 云歇听到那句“天生一对”,耳朵悄悄更红了。 萧让道:“圣君遇贤臣,就有了他,这名还暗藏河清海晏、四海升平之意,女孩男孩皆可,相父觉得如何?” 云歇心中的天平已经倾斜,猛地一想不对,质疑道:“你说云龙是名,那他姓云,名云龙,全名就叫云云龙,这不是重了吗?” 萧让努力绷紧嘴角:“谁说他姓云了?” 云歇还愣了下,反应过来的瞬间咬牙切齿地瞪萧让:“你早算好的是吧?” 他要下来,萧让忙小媳妇似的替他顺毛:“萧云龙,不懂真意的,可断为萧云,龙,前者是你我姓氏,后者喻他是人中翘楚龙凤。” 云歇是真挺喜欢这名,却又赌气不吭声。 萧让把人扳回来,握了握他手,撒娇道:“相父,让儿都甘愿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