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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闲斩妖除魔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过这种情况的魔影,确认手臂上的咒文彻底消失后,不可置信的看着清作,“这魔影……自杀了?不是吧,你这厮这么可怕。” 清作看着千回纤尘不染的剑锋似乎也有些不解,就算是最低阶的魔物,也不会主动死在对手剑下,除非对方是比它更高阶的魔物,才会产生与生俱来的臣服。 然而在场的三个人没有一个符合这种条件,所以到底是为何? 不过结果总是好的,非闲中了诅咒后用金文镇住,就算再厉害的诅咒只要七七四十九天便能化解,毕竟那咒术被种在了肉里,而且能随着血脉到处移动,他又不可能拿把刀子把它挑出来,只能用这种保守的方法来治疗,慢就慢点吧。早知清作有这个本事,他昨日就来了,白白挨了一夜的蚀骨之痛。 刚破除诅咒的非闲浑身舒爽,感觉中午能多吃两碗饭,而清作的表情却恰恰与之相反,沉寂的眸光好像暴雨淋湿的棉布,沉得都能滴出水来。 “到底怎么回事。” 非闲惆怅一叹:“哎,还不是赶业绩嘛。” 虽说天上一天人间一年,但他们这些跑业务的上仙,业绩却是按照人间的每月来核算的,也就是俸禄月底清算下月初发放,这就导致他们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非常忙碌。 毕竟业绩是按完成斩妖除魔任务的次数算的,每月至少三次,多一次集体表彰,上仙界光荣榜。少一次俸禄扣半,少两次全部扣光,少三次还得倒贴一半的月俸。 这万恶的统治阶级,他们这些指定规则的上神以为凡间到底有多少妖魔鬼怪能给他们抓啊,自从破夜之战后,魔族彻底退居半泽荒销声匿迹,平时井水不犯河水,别说抓了想见一面的都难。 而妖族呢,自从有了乞灵山那块圣地,长腿的都跑去了,谁犯得着去为祸人间啊,不但要东多西藏,还动不动就会被雷劈,谁又不是傻子对吧。 所以说,如今人间已经没有多少触犯天条的妖魔了,连原来一起合作过的几大驱魔家族都改行去倒腾二手马车,如今那是赚得盆满钵满,天天吃香喝辣,比他们这些神仙还快活。 现在世面仅存的那几个那些斩妖除魔的,基本都是江湖骗子,就只会弄些旁门左道,骗骗愚昧无知的老百姓而已。 后来他们把这个情况向那些几万年不去人间暗访的上神们反映,诉苦实在抓不到妖,上神又说,找不到妖就去抓违法乱纪的坏人,辅助那些司法机构维护凡间秩序,总之身为仙就要匡扶正义维护世间秩序,有问题要去解决,没有问题发现问题也要解决,决不能出现一丝懈怠。 结果执行了新规定后,问题又翻新了。他们去抓坏人,那衙门那些捕快不就失业了么,在抓了三个月坏人之后,倒闭了十五家衙门,那些失业人群的温饱又成了新问题。然后又是一番毫无意义的争执,最后还是继续遵照原来的规则执行,只是把任务次数由三次降到了两次,谁让咱是仙呢,咱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所以说每天生活在这种压力下,非闲真的超烦的,可惜还不能递辞呈,毕竟他跟那些凡人或妖修上来的还一样,他是天生的仙胎,要是不做这个仙,就要剔除仙骨断其仙根,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非闲估计自己没胆量尝试。 所以还是努力赚钱吧,等他赚了足够多的钱要扣多少随便扣,反正他再也不去凡间捉妖了。 在一边旁听的花辞给双眼含泪的非闲递了块蜜瓜,他以前总以为做妖很苦,原来做仙也这么不容易呀。看来众生皆苦,人活在世没有谁是永远快乐的。 看花辞拿起一块瓜却直接递到非闲受手里,清作纤长的眼睫微微垂下,冷声打断非闲这假模假样的抽泣。 “下咒人到底是谁。” 非闲赶紧啃了口蜜瓜,对着不耐的清作摆摆手,“哎呀你催催催,有点耐心行不行,我这不是为了让你更能理解正文部分特地把前言也绘声绘色的说给你听嘛。想追姑娘还得默默付出好一段时间,你这刚见面就迫不及待脱裤子,有你这么急得吗?”说完故意瞥了眼花辞,“是不是啊小花妖?” 突然被点名的花辞被问的一愣,啊一声,看着清作又看一眼非闲,摇了头,“没有啊,恩人睡觉不脱裤子的。”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洗澡也不脱,穿着雪白雪的里衣特别好看。” 非闲本就是想逗个乐子,没成想花辞还回了,而且回的相当认真。他仰着头哈哈笑,“那你是不知道,他不穿里衣更好看。” 笑着笑着,一块蜜瓜就糊到脸上。非闲发现他不能再扯了,因为千回剑的顶端就插在那块蜜瓜上,离他的皮肉只隔着一块瓜皮的距离…… 哎,他们这些万恶的统治阶级啊。 不是为了在月底清算之前完成业绩么,非闲下了凡就到处打听哪里有离奇事件发生,别说还真被他瞎猫碰上死耗子撞到了一个。 就说附近一个叫望城的地方,最近总是有美貌的妙龄女子失踪。 最先是一个青楼花魁,去浴池洗个澡的功夫就没了下落。然后是柳公子刚娶进门的娘子,送进婚房后再开门就不见了踪影。紧接着左城主家的三小姐也失踪了,就在前天,还是众目睽睽下失踪的。 听说是当晚家里来了客人,一家人围在桌前喝得正酣,屋外突然传来一阵风响,紧接着正厅里的几扇窗全被鼓开了,呼呼的穿堂风迎面而来,把屋子里的几盏灯全部熄灭。等城主招来下人,把几盏灯重新点上,却发现自己旁边的三女不翼而飞,只剩下掉落在地的一根凤头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