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准备
不过现在这一切，都只是王瑾和楚人途二人心中的猜测，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还要等他们亲上茅山之后，才能知晓其中的内情。 再接下来的几天里，王瑾和楚人途无所事事，一直都在为帕那融合灵鬼做准备，灵鬼降的威力王瑾和楚人途也不敢小觑，泰国降头术之所以能横行东南亚几百年，绝对不是表面上看去那么简单。 帕那和察坤虽然败在了王瑾的手中，但他们在降头界也只算是初出茅庐而已，也许算得上是高手，但绝对称不上顶尖，真正的大降头师，一定会有其独到之处，而且泰国降头术还融合了种种佛门法术，可以说是正邪兼并，万一帕那再融合灵鬼的时候，出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那可就麻烦了。 而阿紫也在逐渐的适应自己的新手臂，六尾大妖的境界也逐渐趋于稳定，阿秀也在楚人途的帮助下，吸收了那一缕雷元，开始修炼起了妖雷之法，侦探社内时时都响彻着轰轰的雷声，要不是楚人途布下了结界，只怕早就因为扰民和破坏公物，把警察招来了。 柳瑟也在参悟自己的剑法，她感觉到困住自己的瓶颈已经濒临突破，只需要一个契机，就可以脱胎换骨一飞冲天。 不过这个契机，还要看机缘运道，快的话三五天之内就会来到，慢的话一年半载也不稀奇。 三天的时间飞逝而过，转眼间便到了帕那与他们二人约定的日子。 事先帕那曾经说过，他选择施法的地方，就是位于西郊的废弃自来水厂，于是当晚六点左右，王瑾和楚人途便驱车前往了那里，柳瑟和阿秀姐妹俩本来也要跟过来，但是却被王瑾制止住了，一方面是没有必要兴师动众，另一方面是为了以防万一。 他们二人如果被这里的事情牵扯住，要是再出点什么事情，没有能撑得住场面的人，根本就不行，所以柳瑟她们便留在了侦探社，反正现在王瑾和楚人途今非昔比，就算是帕那想要耍什么花招，也根本不用畏惧。 晚上六点半左右，王瑾的红色猛禽大吉普车，就停到了废弃自来水厂外。 下车之后，看着几乎被火焰焚为废墟的自来水厂，王瑾心中感慨颇多，当初他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初级鬼差，可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竟然脱胎换骨，成为了能与守护者并驾齐驱的高手。 当初王瑾为了解救秦筱雨，在这里大开杀戒，不但葬送了姜瑞的性命，还把那些为虎作伥的人也一并杀掉，然后放了一把火，将所有的痕迹都销毁。 要知道，那火焰可不是普通的凡火，而是王瑾用法力催发出的真火，而且这里是废弃的自来水厂，方圆十几里之内也鲜有人迹，所以就算晚上燃烧起了大火，也无人问津，后来警方接到报案，也只是以拾荒者误将垃圾引燃为由，给了所有人一个交代。 而这些与其他人的利益无关，自然就没有人再费心多问了。 “他们已经到了。”楚人途看着废弃水厂里面若隐若现的灯光，对着身旁的王瑾说道。 “这事关他的身家性命和前途，也难怪他如此紧张。”王进摇头轻笑道。 王瑾和帕那约定的时间，是今晚的子时，天地之间阳气最为旺盛之际，可以最大程度的压制灵鬼的力量，再加上楚人途传授给他的法阵，让帕那成功融合灵鬼的机会，大大的加深了。 民间一直有一种说法，那就是白天正午的时候阳气最盛，晚间子时阴气最旺。 其实这都只是误传，要知道这世间的万事万物，都逃不过四个字。 那就是，盛极必衰！ 当兴盛到了极致，那就是走下坡路的开始，天地是如此，门派亦是如此。 正午的时候，本来确实是阳气旺盛之际，而午时三刻则是最为旺盛之时，可是正因为如此，盛极必衰，阳极生阴，当阳气纯粹到了极点的时候，就会在纯阳之中诞生一点极阴，就仿佛是太极阴阳鱼一般，阴中有阳，阳中有阴。 所以古代斩首刑犯的时候，都选择在午时三刻，绝不提前一分，也不延后一分，为的就是在斩首的那一瞬间，死者魂魄出体暴露在极阳之下，顷刻之间便会化为飞灰，这样就无法再回到人间寻仇作乱。 正所谓斩草除根，就是这个道理。 而夜间子时也是一样，子时三刻阴气最盛，但极阴之中又会诞生一点纯阳，故此除了中元节，寒衣节，清明节这三大鬼节当天，其他时候很少能在这个时刻，见到游魂野鬼的存在，如果真的见到了鬼魂，那么必然是怨气极深的厉鬼，一出必有人丧命。 王瑾和楚人途走进自来水厂，沿途的地面上洒满了红色的粉末，隐隐还流动着一层晶莹的红光。 对于这些东西，道门正统出身的楚人途再熟悉不过了。 “这是朱砂。”楚人途抽了抽鼻子，说道：“这小子确实有两下子，竟然还懂得这种办法。” “什么办法？”王瑾有几分诧异的问道。 “这朱砂可不是普通的朱砂，而是用三年以上的雄鸡冠血，配合上纯阳童子尿浸泡过的朱砂，阳气之旺盛都快形成了实质，如果要是把这东西埋在房子周围，保证什么妖魔鬼怪都进不去。”楚人途看着地上那堆粉末，接着说道：“这玩意在茅山术中还有一个名字，叫做火灵沙，是对付阴魂厉鬼的至宝，就算是鬼王那个级别的鬼物，面对火灵沙也要暂避锋芒，不敢与之硬碰。” 走进工厂内部，帕那和张景炎正盘膝坐在在一楼的地上，一张铺着黄布的供桌摆在正中间，上面放满了各种各样的法器，大部分都是兽骨或是人骨，还有一沓厚厚的纸钱，供桌的正中间摆着那口小棺材。 不过此刻那口小棺材，已经被一根拴着铜钱的红绳紧紧的缠住了，即使是这样，那口小棺材已然再不停的震动。 而且帕那这次是秘密行动，所以只有张景炎一个人跟他来，并没有其他人在旁边。 听见了王瑾和楚人途的脚步声，帕那睁开眼睛一看，脸上顿时露出了欣喜之色，忙站起来双手合十道：“多谢王先生和楚先生屈尊大驾。” 王瑾和楚人途也笑着拱手回礼道：“这不过是举手之劳，客气了。” 帕那感激的说道：“如果不是有二位的鼎力相助，只怕是我这辈子，都不可能主动去与灵鬼融合，只有等到坚持不住的时候，才会放手一搏与灵鬼去融合，不过那么做，能成功融合灵鬼的希望，几乎是零。” 张景炎则是站在一旁，一句话也没有说，毕竟他现在才刚刚踏入降头术一门，根本就插不上话。 “张大少何必这么拘谨？我们又不是吃人的妖怪。”王瑾看着紧张的张景炎，感到有些好笑。 张景炎尴尬的笑了一下，说道：“我只不过是初入门的小角色，而你们都是成名已久的大家，岂有我说话的份。” 帕那似乎对自己这个师弟很看重，摇头笑道：“师弟太妄自菲薄了，师傅都说过你的天赋，是在咱们这些师兄弟中，最为顶尖的，有朝一日必定能将降头术发扬光大，成为名震一方的大降头师。” 张景炎点头道：“我一定会多加努力，不辜负师傅和师兄的厚望。” 帕那指着地上的另外两个蒲团，说道：“二位请坐，现在时间还早，至少要等到子时二刻才能施法。” 子时二刻，那就是深夜十一点半，距离现在还有五个多小时的时间，不过他们都不是凡人，坐下来闲聊一些修炼的事情，互相取长补短，五个小时也眨眼就过去了。 等到都做下之后，楚人途先开口道：“帕那先生，那个小五行封鬼阵，你现在修炼的怎么样了？” 帕那一听，眼睛顿时为之一亮，忙说道：“楚先生传授给我的小五行封鬼阵，不愧是中土道门的顶尖绝学，真是神乎其神。” 说着，帕那双手捏了一个道家手诀，身上顿时泛起了一道黑色的光芒，正好位于他的左右双肾部位。 肾脏在人体五行中正好是属于水，而无形中的水，则是代表着黑色，随后一阵淡绿色的光芒，在帕那的肝脏处亮了起来。 肝属木，木，代表着勃勃生机，散发着绿色的光芒，而在五行之中水生木，因为水的滋润，木才会生机勃勃，因此水之后是木。 木性温暖，故此火隐伏其中，而火是红色，五行之中心属火，所以心脏之处绽放出了红色的光芒，火燃烧木化为灰土，土黄色的光芒在帕那的脾脏处绽放而开，最后聚土成山，有山必有金石，所以一阵散发着白芒的锋锐之气，从帕那的肺脏缓缓升起。 因为帕那是刚刚开始修炼，还不太熟悉这套法术，所以花费了大约一分钟左右的时间，才将小五行封鬼阵彻底开启。 这时，在外面看过去，帕那的五脏六腑散发着五彩光芒，隐隐构建成了一个玄妙的阵法。 五行相生相克，顺之相生化阵，逆则互克封鬼，有了这套小五行封鬼阵，帕那融合灵鬼的几率，可以说是有了七层的把握，再加上天时地利人和，帕那此次成功融合灵鬼的可能性，几乎是百分之百。 “这小五行封鬼阵，是按五行相生互克之道衍化而来，五行之力变化莫测，而且威力无穷，生生不息，延绵不断，真是一套绝顶的妙法。”张景炎在一旁由衷的赞叹道。 “你能了解这些，看来你对道家也颇有些研究。”楚人途略感意外的说道。 金木水火土五行，在中国几乎人尽皆知，甚至有不少外国人都明白五行是什么，但是知道五行相生互克顺序的却是不多，大部分人可能只知道水能灭火，火能化金，其余的就不太清楚了。 而张景炎能懂得这些，显然也是对道家文化有所了解。 张景炎听了楚人途的话之后，说道：“我原先读过一些道家的典籍，所以对这些有所了解。” 楚人途了然的点了点头。 王瑾突然开口说道：“帕那先生，你所修炼的灵鬼降，如果成功融合了之后，那么除了实力和体质的变化，对你个人有什么影响吗？” 帕那摇头道：“这个要看每个降头师的意愿，有的降头师会在融合灵鬼的时候，将灵鬼的所有记忆和神智抹除，只吸收灵鬼的力量，而有的降头师，却是想借助灵鬼的凶性，所以并不会抹除灵鬼的神智。” “这两种办法各有利弊，如果抹除灵鬼的神智和记忆，只吸收灵鬼的力量，那么一旦成功之后，不会对自己产生任何影响，但是在战斗力上却会略低一筹，因为体内缺少灵鬼的凶性。” “可是如果不抹除灵鬼的神智，虽然融合成功之后实力会大幅度暴涨，那么也有很大的几率，会在融合灵鬼之后，思维神智陷入混乱之中，到时候心性，脾气都会发生很大的变化，曾经就有一个降头师，本来是慈悲为怀，抱着济世救人之心融合灵鬼。” “而正是因为他的慈悲心性，所以没有抹除灵鬼的神智，结果融合之后心性大变，不但血腥嗜血，而且残暴不仁，喜怒无常，手下鲜有活口，最后还是两位大降头师还有一位佛门高僧合力制住他，废去了他的降头术，这才让他恢复过来，从那以后融合灵鬼的时候，大部分降头师都会抹除灵鬼的神智。” “可是总有一些降头师自视甚高，认为自己能压制住灵鬼的凶性，但最后多多少少都会受到影响，无一例外！” “师兄，那你……”张景炎有些担忧地看向帕那，生怕他尝试第二个办法。 帕那摇头道：“我还是知道自己的斤两，所以不会去做那些蠢事，我会在融合灵鬼的时候，将它所有的神智和记忆抹除，只留下纯粹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