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假死
“没事。” 柳瑟摇了摇头,她修炼的功法是偏向阴寒冰水属性性,所以能迅速的护住自己,催泪瓦斯对她根本造不成伤害,在催泪瓦斯升起来的一瞬间,她就用法力护住了自身,因此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 阿秀和阿紫也摇了摇头,她们俩都是妖族中人,催泪瓦斯连妖气都无法突破,自然就更别说伤到她们了。 可是王瑾却突然面色一变,立刻跑到了床边,韩玲本来就元气大伤,如今又被黑袍人用融魂诀所伤,奄奄一息,性命就在顷刻之间,已经可以一只脚踏进了阎王殿,另一只脚也踩在了门槛上,只要稍微受点外力,就有可能全都踏进阎王殿。 当王瑾仔细检查了一番之后,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好在刚刚楚人途动作快,所以韩玲并没有被瓦斯伤害的特别严重,只是皮肤稍微有些发红而已,那是被催泪瓦斯灼烧的痕迹。 “现在的情况有些棘手了,融魂诀无法解除,那么韩玲的性命,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王瑾注意到,通过楚人途的安魂术,虽然在韩玲身上起到了一些作用,可是却不能彻底将融魂诀根除,只是延缓了魂魄消融的速度。 如果说现在,韩玲的魂魄在三天之内就会消融干净,那么现在经过楚人途施法,韩玲就能支持到一个月之后,但这也是极限了,一个月之后若是在无法解除融魂诀,韩玲就真的回天乏术,将彻底消散在人间,是真正意义上的魂飞魄散,连聻城都进不去。 既然韩玲的伤势暂时稳定了,王瑾心中也不那么担心了,一个月的时间,足以让他从东北回来了,如果胡三太爷也没有办法,那可能就真的是天意了。 反观楚人途,将催泪瓦斯驱散之后,就一直盯着右手的那三支箭矢,表情若有所思,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但是又不敢太确定。 那三支箭矢通体呈乌黑色,长约两尺,就像是普通的生铁打造一样,包括箭羽都是金属铸造,所以能肯定的是,这三支箭应该是一把大型弯弩所用的弩箭,并不是弯弓所用的那种箭矢。 “怎么了?想什么想的这么入迷?” 王瑾见到楚人途专注的表情,走过去有些不解的问道。 楚人途脸色略显凝重,把手里面的箭矢递过去,说道:“老王,你能不能看出这几支箭的来头?” “有什么来头?” 王瑾浑不在意的把箭矢接过来,刚开始的时候,王瑾并没有把这三只箭矢放在眼里,因为这三支箭看上去很不起眼,平淡无奇的模样丝毫不引人注意。 但是,当王瑾将箭矢接过来的一刹那,顿时就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 “好冷。” 一股深入骨髓的阴寒,从箭矢之上传来,并且迅速的沿着王瑾的掌心,扩散到他的全身上下。 这时候,王瑾才注意到这不起眼的三支箭矢。 本来王瑾以为这箭矢只是普通的兵器,可是拿在手中却发现,箭矢上面并不是光滑的,而是刻着很多古怪的纹路,只不过雕工非常细密,所以不是拿在手中仔细观看,根本就不能发现。 “这是……”王瑾的眉头微微锁起,他感觉到那股阴寒,应该就是这些纹路搞的鬼,而且除了阴寒之气,还有着很强烈的怨气。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一件邪门法器,叫做灭魂弩。”楚人途沉声说道:“这种法器威力强大,而且非常的歹毒,三界六道之内所有的生灵,只要是被灭魂弩正面射中,就会被其中所蕴含的力量所伤,哪怕是仙人也不例外。” “当年有一个邪道方士,就是靠着两把灭魂弩,纵横阴阳两界,残杀无辜生灵,连很多成名多年的高手,都要退避三分,风头可以说是一时无两,最后还是赶尸一脉的人出手,靠着他们所豢养的金尸,破了他的灭魂弩,然后将他打得魂飞魄散,不过自那以后灭魂弩就失传了,没想到还有人会打造这种邪门法器。” 王瑾了然的点点头,按照楚人途的说法,灭魂弩对三界六道的所有生灵都能起到作用,那么也就只有三界六道外的生灵,才能收掉灭魂弩。 可纵观天地人三界,跳出六道,不在五行,脱离三界的生物,怕是也只有那些僵尸了。 僵尸是人死后的尸体所化,有魄无魂,所以灭魂弩对僵尸根本不起作用。 “先是融魂诀,接下来又是灭魂弩,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呢?”王瑾翻手将箭矢震碎,化作一地的铁屑,这种邪门兵器留着就是祸害,还是毁了的好。 王瑾和楚人途互相对视一眼,心中同时感到一阵不安,正所谓山雨欲来风满楼,这世道恐怕是不太平了。 就在此时,阿紫却突然开口说道:“我好像认识那个人。” “嗯?”楚人途诧异的问道:“你认识他们?” “我只认识后进来的那个黑袍人,但是我不敢确定是不是她。”阿紫点头道:“其实你们也见到过她,一个女人。” “女人?”楚人途的眉头越皱越紧。 王瑾也开口说道:“阿紫说的没错,后面进来的那个黑袍人,的确是个女子。” “不过你怎么认识她?而且你说我们也见过她,可是我没有丝毫的印象。”王瑾奇怪的说道。 在他的印象之中,似乎并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有着如此修为,白若雪和梅如雪虽然也是女人,她们的法术之中也含有阴气,可她们毕竟是鬼差,法术走的都是光明正大的路子,可那个女子修炼的却是实打实邪门法术,她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怨毒阴寒之气,绝不是鬼差能发发出来的。 只有经常用厉鬼邪物来修炼法术,才会染上那种邪气。 “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两个多月前的那个晚上,来到这里求助的那个女人,好像是一所学校的系主任,还是副院长。” “是她!” 听到这里,王瑾和楚人途同时想到了一个人。 颜君竹! 滨海市艺术学院的副院长,同时也是绘画专业的系主任。 当初,滨海艺术学院内发生多起学生跳楼事件,所以她经过熟人的介绍,来到了王瑾这里求助,也因此牵连出了云灵子,惜蕊,夏荷这些人,也引发出了断桥村这一系列的事情。 “你确定是她吗?”王瑾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在他眼里,颜君竹就是一个弱不禁风,宛如江南水乡的柔美女子,怎么可能是这等邪道修士。 “我也不敢确定,但是她身上的味道很熟悉,要知道女人对女人之间的感觉,是很少出差错的。” 王瑾皱眉道:“难不成真的是她?” 从断桥村回来之后,他们就得到消息,颜君竹的未婚夫出差从国外回来时,在半路上出了车祸,不治身亡,所以颜君竹也辞了职,抱着丈夫的骨灰回到了老家。 从那以后,王瑾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个人。 这时,楚人途也突然开口道:“阿紫说的没错,她应该就是颜君竹。” “你怎么知道?难不成你也记住了她身上的味道?”王瑾转过身看着楚人途问道。 此言一出,阿秀和阿紫也危险的看向了楚人途,楚人途暗中瞪了一眼王瑾,说道:‘我哪知道她身上是什么味,我又不是狐狸,我是推测出来的。“ “推测出来的?”王瑾摇头笑道:“你还真把自己当柯南了。” 楚人途翻了他一下,说道:“你仔细想想,那个男的你难道看着不眼熟吗?” “难道你认识他?”对于那个会融魂诀的黑袍男人,王瑾却是感到很眼熟,他肯定自己一定见过这个人,只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楚人途这么一说,莫非他也见过这个人? 楚人途神秘的说道:“在颜君竹的办公室,你有没有想起来?” “颜君竹的办公室?”王瑾眼睛微微阖上,脑海里迅速的划过一幕幕画面,最终,一个相框映入了王瑾的脑海里。 “是他!”王瑾有些惊讶的说道:“可他不是死了吗?” “假死,以他的修为和背后的势力,想要制造一场假车祸,那简直太容易不过了,而且我们当时也不在场,根本就无法确定他是否真的死了。” “等等,你们说的到底是谁啊?”阿秀一脸迷茫的问道。 楚人途解释道:“我和老王看着那个黑袍男人,都觉得非常眼熟,可是又想不起来在哪见到过,后来阿紫认出了另一个黑袍人是颜君竹,我们俩这才想起来。” 王瑾接过话茬,说道:“没错,这个黑袍男人的名字,叫做楚辰逸,原先是滨海艺术学院的心理辅导老师,当时我们怀疑学校有学生跳楼的世间,就是他搞的鬼,可是当时他在国外掺加一个会意,后来我们从断桥村回来的时候,就得到了他车祸身亡的消息。” “现在想来,那应该就是一个假死脱身之法,目的就是为了躲避我们的查询。”王瑾苦笑道:“当时也是我们大意了,听到他的死讯就没有细查,以至于发生了今天这种事。” 楚人途则眯着眼睛说道:“更可怕的是,我们很有可能早就陷入了一个局,从颜君竹第一次来找我们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甚至说时间更早,颜君竹之所以来找我,是通过一个朋友的介绍,可是我与那个朋友相识,也是两年前的事,也就是说,这一切很有可能是从两年前,就开始了谋划,直到两个月前才开始正式展开。” 柳瑟有些不解的问道:“那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不知道,除了他们自己,我们谁都不知道他们有什么目的,现在他们在暗处,我们在明处,一切都陷入了被动的局面,我们只能等着他们主动来找我们,而我们却不能主动找到他们。”王瑾叹了一口气,接着道:“这伙人图谋的不小啊,竟然从两年前就开始设局,真是可怕的对手。” “有耐心,有能力,而且还躲在暗处,这怕是我们遇到过的最可怕的敌人。”楚人途也有些发愁,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还是那句话,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王瑾走到窗边,看着远处天边的朝阳,说道:“这么下去不行,我们要想办法化被动为主动,不能够让他们牵着鼻子走。” “你想怎么办?”楚人途看着王瑾问道。 王瑾仔细想了一下,说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把韩玲救回来,他之所以大费周章的来杀韩玲,我想一定不是没有目的。” “那我们什么时候动身?”柳瑟问道。 王瑾看了看床上不省人事的韩玲,说道:“现在还有一个问题,以韩玲的身体条件,根本不可能跟我们长途跋涉的去东北。” 楚人途也叹了一口气,这确实是个大问题,可要是把韩玲留在这里的话,还没有人照顾她,若是留给高枫照顾,万一楚辰逸杀个回马枪,他们俩肯定都会遭殃。 “不行的话,就只能把她送到大伯那里去,让大伯帮忙照顾一下,楚辰逸肯定没有那个胆量去大伯那里,但是男女有别,也不太方便。” 一时间,王瑾陷入了进退两难之中。 然而就在此时,一楼却传来了喊声。 “有没有活着喘气的,快出来迎接本姑奶奶。” 听到这个人的声音,王瑾的眼睛顿时一亮,说道:“这可真是及时雨,正愁怎么办的,就有人主动送上门了。” 楚人途也笑道:“这就叫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楼下喊话的人,正是从断桥村回来,就带着梅如雪回到地府的白若雪。 白若雪的级别虽然是中级鬼差,可真打起来就算是高级鬼差也未必是对手,而且她又是个女子,再加上梅如雪的帮忙,他们走了之后,正适合照顾韩玲。 想到这里,王瑾和楚人途他们几个,便走出房间来到了一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