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六百零三章 和解
眼见着墨念歌两眼含泪,倔强地不肯屈服,洛清歌真是头疼了。 “你这孩子,爹娘怎能打死你呢?你可知道,你和颜夏失踪之后,我们找了多久?你是爹娘生的,你是我们的心头肉啊!” 洛清歌说到这里,眼圈一红,眼泪瞬间飚落。 他们费尽千辛万苦才找到的女儿,竟然……竟然这样剜他们的心啊。 “若知道她如此不知廉耻,还不如让她死在山洞里!” 墨子烨脸色铁青,说出来的话都带着颤音。 要不是他的女儿,他早…… 墨子烨凝着眉,努力克制着心头的愤怒。 “相公……” 洛清歌轻轻地握着墨子烨的手,默默地暗示他平复心绪。 “爹,娘……” 墨念歌突然跪倒在地,泪流满面。 “女儿知道你们疼我……” 小时候的记忆,她岂会忘记? “只是,我从小便喜欢颜夏,早就下定决心要和颜夏相伴一生,你们为什么要棒打鸳鸯呢?” “我无意于和你们为敌啊……” 墨念歌跪倒在地,哭得极尽委屈。 不是她想要背离父母,与他们为敌,实在是他们棒打鸳鸯,让她难过啊! 看到眼前跪着的女儿,洛清歌心疼了。 她吸了吸鼻子,上前抱住了墨念歌。 “念歌……” 她竟抽泣着,说不出话来。 两母女抱头痛哭。 所有人都为之动容。 墨子烨眼里的猩红之色,也渐渐地褪去了。 该做的他们都做了,可这丫头还如此固执,他……还能怎么办? “娘,我不过是喜欢颜夏而已,难道这有错吗?我清楚的知道我对颜夏的感情,那不是父女之情啊!” 墨念歌窝在洛清歌的怀里,还不忘解释。 洛清歌心头一震,抬起泪眼,看向了颜夏。 难道,这就是宿命? 眼见着陛下一直看着自己,颜夏眉头轻蹙,暗中无奈。 小殿下一向执着,他是知道的。 如今连陛下都无可奈何了,他能怎么办? 他可是一直把小殿下当女儿的,从未有过非分之想啊! 而且,他很注意和小殿下避嫌,从未有过越矩的行为,还常常教导小殿下,怎么就…… 成了如今的局面呢? 颜夏真是无计可施了。 看样子,他势必要接受这个他视为女儿一样的小殿下的爱了。 为了陛下,也为了小殿下,他只能暂且隐忍,循循善诱,希望将来有一天,能把小殿下的心思,从自己的身上转移开来。 他微微含笑,转动着轮椅,来到了陛下和小殿下的面前。 看了眼陛下,颜夏道:“陛下,便把小殿下交给我吧。” 洛清歌泪眼朦胧地瞧着颜夏,无力地叹息了一声。 看来,当前也只能如此了。 “念歌,你起来。” 洛清歌扶起了墨念歌。 墨念歌被扶起来之后,倏然又要跪下。 因为她的腿……已经麻木了。 “念歌!” 洛清歌焦灼地唤着,紧紧地抱住了她。 而她却扶住了颜夏的轮椅,轻轻倚靠着。 看着她,洛清歌暗中叹气。 “念歌,不是爹娘狠心,非要棒打鸳鸯,只是爹娘担心你年纪小,不懂情爱,会悔恨终身……” 洛清歌语重心长地说着。 她伸手擦拭着墨念歌脸上的泪,“你虽然觉得自己长大了,成熟了,可在我们眼里,你还是个孩子。” 洛清歌重重地叹息了一声,“这样吧,你可以把颜夏带回去,但是……你不能强迫颜夏。待你真正长大了,真正了解了自己的心意,我们再来谈论亲事好吗?” 她眼底划过复杂的神色,淡淡地笑着。 “我想,给大家多留一些时间……纵然你喜欢颜夏,若颜夏不喜欢你,就算你们勉强在一起了,想必也不会幸福的。况且……” 洛清歌转头看向颜夏,淡然轻笑,“以颜夏的性子,你若强迫他,他恐怕会一死以表决心吧?” 这话……算是给颜夏做了一个护身符。 她在警告女儿,若是以强硬的手段来对待颜夏,势必逼得颜夏没有生路。 而颜夏,也明白了陛下的意思。 他微微含笑,暗中长出了一口气。 陛下聪明,这是在暗示他呢。 若他一直无法接受小殿下,还有转圜的余地…… 陛下当真考虑周全了,没有委屈任何一个人,也没有强制任何人。 墨念歌此时回眸瞧了颜夏一眼,眉头微微蹙了蹙。 “墨念歌,你可能答应我?” 洛清歌问道。 墨念歌转眸看着她,点了点头,“我答应您,绝不为难颜夏,但是我永远不会放弃!” 洛清歌瞬时皱了皱眉,暗中扶额。 这丫头,是随了谁了? 为何如此执着? “还有,你要把段麒麟一起带回去。” “娘!” 这下,墨念歌不干了,“我既然无意于段麒麟,为何要带他回去?” “因为你要对他负责啊!” 洛清歌憋着笑,故作认真地说着。 “我……” 墨念歌皱着眉,“您以为我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吗?我是您的女儿,自然和您一样,您对爹如何,我对颜夏也是一样的!” 一番话,倒是让洛清歌无力反驳了。 这性子,是随了她吗? 凝眉沉默了片刻,洛清歌道:“好,你说得对,你是我的女儿,自然像我。但是你可知道,我是个负责任的人!” 洛清歌深深地瞧着墨念歌,暗中讪笑,难道萧家雀还能斗过老家贼不成? 既然提到了遗传学,她就用遗传学来应对呗。 “这事换做我,我必定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虽然我是女流之辈,可我照样一言九鼎!因为我是东篱的女帝,是金口玉言的陛下!” 洛清歌狡黠地勾起了唇角,深深地瞧着女儿。 墨念歌被娘亲的话堵得哑口无言。 她怔怔地盯着洛清歌,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了。 “既然你答应要和麒麟联姻,你总该给他一个交代,否则他这南疆的太子,将来如何见人?而你这东篱的女帝,又如何叫人信服?” 洛清歌乘胜追击,咄咄逼人。 墨念歌颦蹙着眉头,良久方才勾起自嘲地笑,“您这意思,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把他扔下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