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七十四章 迟暮
“久不见晴，看她一天没吃东西了，在瘦下去，身上会丢失香味的，为了添加保质期，让她不至于太快失去滋味，还是决定弄点肉食给他。” “烤好的新鲜肺脏被拒绝了，看上去她不喜欢吃，怎么办呢，是接受不了人的肉吗。” “肚子饿得不行，天啊，好想吃掉她。” “下午有微风，我抓了一只兔子，做成盐焗兔肉放在大石头上，果然，她老老实实的吃了兔肉。” “人类真可悲，吃兔子肉和吃人肉有什么区别吗？” “吃饱了后，眼泪就难掉下来了，难得清净一会儿，出去狩猎了。” —— “今天大风，没想过会发生地震的，好在房子结构稳定，没有落得家破人亡的局面，看她蹲在角落瑟瑟发抖，我高兴的赐死一个跑来避难的老头子，她看我杀人，吓得将脸埋进了沙子里。” “这是想……憋死自己吗。” “地震还是危险的，有块石头震了下来，我护住了她，怎么可能会让食物出事呢。” “晚上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听说叫赏金猎人的闲职人员。” “原来我在外面被人称为食人魔，真是抬举了我，不过赏金猎人的身体一定很健壮吧。” “天气很差，昨晚的战斗险些被子弹洞穿，好在将敌人解决了，手臂一直在流血，身上没一点力气，感觉眼睛空荡荡，头很晕。” “食物给我端了一杯水，她还从衣服上撕了布给我包扎，今天过的很快，梦到了桐利老师，我吓得浑身冷汗。” …… “时间过得真快，距离上一次写记录，已经一个月了，小雾勉强有利用的价值，有时会让她去吸引猎物，我和她配合下，最好能杀人。” “她劝解我，不要在干这种事了，虽然让我很不爽，突然将她抛弃，或者当食物吃掉…” “像我这样的家伙，迟早会死在赏金猎人的枪下，食人魔有什么了不起的，为什么给我冠上这样的称号。” “不过，我都安排好了，她没有吃过食物，我捉野兔野鸡或者找野菜给她吃，搞得有点消化不良，但这样能让她在外面活下去。” “说老实的，她嘴巴严实点也能生存下来。” “听说有人能嗅出味道，万一吃了食物被闻出就糟糕了。” “我当然是希望她能多陪我一段时间，尽管只是奢望。” “他来了，他来找我了。” “予我耻辱，予我背叛，予我诘难。” “我的时间不多了。” …… “果然，我看到他的眼睛了，看到他的影子，晚上根本睡不着觉，我不能告诉小雾，我必须自己解决，得想办法送她出去。” “还来得及，来得及……” 记录结束，刘枫从文字中得出一个信息，即使是食人魔也有想要保护的人。 其实很简单，单单为生存而活下去的人，内心是极度空虚的，在填补的过程中，竭力全力，他提到的桐利，想必便是枪杀案的凶手吧。 见到梁四平和原河返回时，刘枫询问事情经过。 他们讲了一个让人难以理解的见闻，却让刘枫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脑海中浮现一副画面，名为“罪恶，救赎，怒火。” 事情的走向出人意料，刘枫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说话，这让梁四平他们很疑惑，他们将刘枫带到聚集地，见识了食人魔赏金任务发布的老区长，德高望重的山羊胡区长，选择舍弃前往更好城市的机会，与前途如沙中蜃楼的青叶市共葬黄沙。 听说区长先生，年轻的时候就有志向将自己负责的区域整顿为廉洁，高效，让所有人共同富裕，可实践课很多年，发现现实比他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手下官员贪腐问题，环境污染问题，如何让辖区平民理解他的工作，又如何将财富引进偏僻的区域，还要和市里高官打好关系等等。 他实践了十年有了成效，但问题没那么简单，他惊讶的发现，想要人们富裕，不得不挖矿，而挖矿又破坏了自然环境，想要和上级搞好关系，不得不挖空心思琢磨上级的意思，而时间花在这上面，就很难在区域经营上多花功夫了。 他有时候感慨一天为什么没有四十八小时，人为什么没有三头六臂，为什么没有替他分担忧虑的人，亲眼见识到很多靠挖矿小有成就的家伙，违背了带领区域崛起的诺言，纷纷以环境污染严重为理由搬离青叶市再也不回，老区长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 或许他错的很彻底，有些事情凭借努力奋斗是无法完成的，一个人的力量实在太有限了，他像个异类一样为他人着想，可获利的人们只想着自己能赚多少钱，怎样赚更多的钱，他无法扭转别人的想法，并为此深恶痛绝。 区长看上去疲惫，劳累，没什么精神，有时梁四平需要拍他肩膀，才能让他晃动浑浊的眼睛。 “哦，食人魔被抓住了啊。” “死了！是死了！区长先生，他死掉了，哎哟，我都跟你说多少遍了。”原河急得要跳脚，区长掏耳朵道：“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记忆力也变差了。” “是要赏金的吗，好，好好。” 区长带原河去取发动机，梁四平带刘枫去找圣子孤儿院的故人。 聚集地规模小，留下来的都是穷人和老弱病残，如果有人生病，也只能靠老中医一一诊断。 聚集地环境差，粉尘在天上到处飞，生活在里面的人多少有点咳嗽，见一个老太太身体不适，刘枫上前治疗，凭借高超的技术成功治疗，收到老太太珍藏的一块宝石作为治疗的报酬，刘枫没准备收下，拗不过她。 宝石质量还不错，在鉴定所能卖个一千多块左右。 红绸帐篷里，一位带黑纱巾的老修女与梁四平攀谈。 “陈老师，这位是刘兄弟。”他介绍刘枫给老修女认识。 “辛苦你了，四平。”老修女语气和缓，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桐利老师恐怕不会回来了。” 梁四平的话让老修女沉默，她问了句：“桐利，他怎么了？” “哦，应该选择搬出青叶市了吧。” 桐利是老修女的亲弟弟，梁四平明白老修女对她弟弟的关照，突然说出，桐利死了，估计她会接受不了吧。 “我理解桐利的想法，他有时候太自我了点，走了，也好…”老修女微微叹气，才舒展眉头望向刘枫问道。 “请问刘先生你，有事吗？” 刘枫将小丸子的事问出来，老修女看了一眼照片后叹道。 “是她啊，她被警察送到圣子时，是我接收的，两年前她就被人收养了。” “请问，你知道收养小丸子的人是谁吗？”刘枫问道。 “我记得是一对夫妻，名字我忘了，对了，你认识小丸子吗？” 刘枫点头：“我是她一个叔叔的朋友，小丸子叔叔得了一场病，花了很大功夫才找到小丸子的下落。” “所以让我来调查下，希望能见收养小丸子的好心人一面。” “原来如此。”老修女接着问：“小丸子亲生父母呢！？”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我那个朋友不愿多提。” “好吧，抛弃亲生孩子的父母，很难受到神的原谅。”她点着额头轻语“阿门。” “警察局有收养记录，你去那里看看吧。” 所有记录都登记在市警察局，将相片交给警察应该能查到线索。 在返回青叶警察局前，刘枫还想查一个人的身份。 于是他问梁四平，有没有可能知道掉进裂缝中的小女孩是谁？ 梁四平和原河都摇摇头：“也许是附近居民家的孩子，好像没前来聚集地，在自己家中无法生存，才被迫到圣子孤儿院旁边谋生吧，查证身份很困难的。” 既然如此，刘枫也没什么办法，在准备道别时，老区长对刘枫说：“刘先生扑杀食人魔有功，希望你能留在聚集地吃一顿饭。” “谢谢你的好意，我必须在天黑前回市区，否则很难回去。” 老区长遗憾道：“那就下次吧，刘先生正事要紧。” 刚准备走时，发生了一场意外，聚集地发生了骚乱，听梁四平说是区内几个老油子，为食物分配问题起了争执，他们觉得自己得到的太少了，不满意老区长的安排，觉得食物变少是老区长从中贪污，将食物全部纳为己有，老区长已经去处理问题了。 听着里面嘈杂的争执时，刘枫驾驶兰博基尼离开了，他丝毫不担心老’区长会无法处理骚乱问题，看到老区长的拥护者出面调解问题时，刘枫明白他不会妥协会让步，试图通过搅起纷争和慌乱的方式迫使老区长屈服。 事实上，他在刚到聚集地时觉得老区长很眼熟，一时间没想起是谁，老区长垂着头的样子让刘枫以为他不过是个和蔼的老人，刚才抬头一瞥，看到老区长脖子上有道三角形的疤痕，刘枫才堪堪懂得。 不禁手心冒着冷汗。 他…他是江湖上曾赫赫有名的天启派大弟子，王羲言，一个杀伐果断的狠人，后来渐渐隐出江湖，像很多知名的侠客一样，在江湖的**上只留名号不见人影，原来，他弃武投文去当官了。 “老了，不中用了…” 王羲言任由恶毒的咒骂加身也不曾还手，天启十三式一出，必会死伤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