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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岑看到关之涯站在桌边,看着桌上的糖果盒。 有个二班的男生开玩笑:“关神,这次又是哪家的姑娘对你芳心暗许啊!比不比上次十五班的班花漂亮?” 关之涯没应声,回头,淡淡瞥了那男生一眼。 关之涯是单眼皮,眼型狭长,又因为身高出众,看人总要垂着眼睛。 他眼珠墨黑,再加上冷淡的气质,实在是有点压迫感。 如果眼睛会说话,那这一定是在说:管好你自己。 二班的男生知道自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玩笑开过了头,讪讪一笑,闭了嘴。 余岑冷眼旁观这一幕,漫不经心地转着笔。 余光瞥见关之涯拿起了桌上的糖果盒子,另一只手拿起上面的心形卡片。 余岑手一滑,指尖的笔飞速旋转而出,“啪嗒”一声,击落在关之涯桌面,又滑到了地上。 关之涯目光扫了过去,看看地上的笔,又看看余岑。 少年一张怕是不及他手掌大的脸上有点肉,但不掩眉眼精巧。此时眉毛轻轻皱着,肉眼可见的不耐烦。 关之涯把心形卡片从糖果盒顶抽出来,然后从盒子缝隙里塞了进去,没有去看上面的内容。 弯腰把掉在地上的笔捡起来,放在余岑桌子上。 关之涯看着面前毛绒绒的发顶,听见一声闷闷的,“谢谢。” 道谢也别别扭扭的。 关之涯似是极轻地笑了一声,“嗯。” 面前重新多了一堵墙。 余岑看见那堵墙动了动,把粉色的糖果盒放到了桌肚里。 余岑握着那支笔,心里翻江倒海。 嗯? 就嗯??? 别人说谢谢你是不是应该说句不客气?! 你嗯是什么意思? 余岑用力掰一下笔帽,笔帽弹回去,发出一声清脆的响。 余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真的,非常,不爽。 这时监考老师来了,没多久,发卷铃响,考试就要开始。 余岑深呼吸几下,强迫自己暂时忘掉牛轧糖,专心考试。 柏二摸底考试的题一般都偏基础,没有太多超纲的部分。但难度不高,陷阱不少,需要极细心,才能保证低错误率,拿高分。 整套卷子做下来,余岑几乎没有遇到什么困难阻碍。返回去把一些容易出错的地方认真多算了两遍,又把整张卷子粗略检查一遍,考试差不多快要结束。 铃声响起,监考老师:“都把笔放下,收卷子了。” 等老师收完卷子,没有问题,考场好像被点燃了一般,“轰”地一声炸响,嘈杂四起。 学生们有的凑在一起讨论刚才的数学考试,有的扎堆结伴飞奔去了厕所。 得赶紧去,不然一会儿队排长了就等得久了。 半小时之后还有文综考试,必须抓紧时间。 现在还没有正式分文理班,所以他们文理一共六科,都需要考试。 毕竟有很多同学一直都没有拿定主意,到底要学文还是学理,是要根据这一次考试成绩,来判断自己究竟是在哪一个方向更加擅长的。 余岑没有这个烦恼。他文理科成绩相差不大,但是他更喜欢理科,所以早就决定了,将来学理。 但文综也是要好好考的。 文综考完,已经到了晚上八点。 因为中间时间紧张,大家都没有吃晚饭,现在还饿着肚子。 监考老师一宣布放人,学生们就像被关久了似的,哄然作鸟兽散。 余岑还收拾东西,梁禹已经找了过来。 追着他问他难不难受,有没有再流鼻血。 “我没事了,”余岑拍开梁禹的手,“你别扒拉我。” 一看见梁禹,余岑又想起了牛轧糖。 前面那堵墙刚才已经走了,余岑抬眼往前一看,前面桌肚里空空如也,糖果盒不在。 梁禹看余岑的确是没什么异常的样子,也没再追问,又道:“去我家吃饭吧?现在让你自己回宿舍,你肯定就不吃了。” 梁禹说得对。 余岑的确不打算吃晚饭的。 心里悄无声息地叹了一声,余岑拿起自己的书包,“走吧。” 倒不是因为想去梁家吃一顿晚饭,只是一想到今天给关之涯送牛轧糖的女孩子可能是严雅淇,余岑就有点心疼梁禹。 余梁两家是邻居,两人从小几乎穿一条裤子长大。 余岑妈妈白芷和梁禹妈妈陶芸,也是从学生时代就交好的闺蜜。 据说她们几乎是同时怀孕的,当时医生判断的预产期,都相差无几。 两姐妹还商量着,要不要凑凑,让两个孩子同一天出生。 但后来发生了些意外,白芷早产了。 就这样,余岑在只有七个月大的时候诞生,比梁禹大了快三个月。 余岑从出生起,就非常小,小的可怜。即便他已经在母体外长了三个月,体重也比不过刚刚出生的梁禹。 如今即便长大了,长成了175cm的个子,也还是很瘦,体重只有102斤。 也就脸上多长了点肉。 所以就连梁禹自己,都不愿意承认其实余岑比他大三个月。 他们两家距离柏城二中并不远,骑车路程不过二十分钟左右。 两人骑车并行,余岑一路上都在犹豫,终于,在停车等一个红灯的时候,余岑问梁禹:“严雅淇……长什么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