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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看你那口呢?周长天笑道,他们两人曾经是一榜进士,有同僚之宜,只不过后来周长天仕途不利,回乡去经营江南书院去了,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位老同僚。 不过,胡博士的喜好,周长天是很清楚的,喝花茶,点花香,听花腔,都是他忙里偷闲的嗜好。 只是聘上了国子监的博士之后,就不能如此放浪形骸了,都得偷着做。 方才周长天一进来,就看见胡博士在一边看书一边偷偷抹泪,多半又是在偷看从学生那收上来的闲书了。 他将胡博士摊在桌上的书拿过来看了看,果然是本不入流的小说,书名还叫什么《金樽雪》,胡博士也是越老越不正经了。 学庸兄,我今天来,是想跟你打听个事。周长天对于小说话本不感兴趣,将书合上,推回桌面。 嘿,你也就只有用得着我的时候才会主动上门。胡博士埋怨道。 学庸兄这就错怪我了,还不是学庸兄教学事务缠身,没空见我吗?年初时我递了帖子,邀请你来江南书院讲学,你连考虑都没考虑一下就把我给拒绝了,弟这个伤心啊。周长天开始翻旧账。 胡博士赶紧摆手,论翻旧账他可翻不过周长天:有什么事儿,你说吧。 你班上,是不是有个叫宋凌霄的学生?周长天问道,他是不是开了一家凌霄书坊? 胡博士思索:是有个叫宋凌霄的,经常逃学,在外面厮混,沾染了一身市井之气,啧啧。 周长天的脸色顿时暗了下来。 胡博士捋了捋山羊胡,又道:不过,是挺聪明的一个孩子,若是能将聪明劲儿用在正途上,说不定可以成就一番事业。 周长天这脸色才稍微好转:那你可听说他开了家书坊,叫做凌霄书坊的? 胡博士摇头:没听说 唔,我是听清流书坊的嵇坊主说,这凌霄书坊的主人就是宋凌霄,一个不满十六岁的黄口小儿,而且这小儿不务正业,拿着家里的钱出来搞七搞八,最近弄了一本有辱斯文的秽书,叫做什么金,什么雪的。 胡博士听周长天碎嘴了半天,突然瞪圆了眼睛,将桌面上的绿色封皮小说翻过来,拿起水晶镜片,对着封底上的标志读道:凌、霄、书、坊老周,你说的可是这本书,这本《金樽雪》! 胡博士将书的封皮扬起来,正对着周长天。 周长天愣了愣,忽然意识到,这书名里确实也有金和雪两个字。 对好像是这本。周长天暗自惊诧,这还真是个巧合,嵇清持那边刚跟他说过凌霄书坊的坏话,提到了他们出的秽书,这边就正撞上老友在看秽书,看得入神。 这就有点尴尬了。 胡博士坐起身子来,双手捧着《金樽雪》,十分严肃地对周长天说:你错了!这不是一本秽书,这是一本奇书! 时间回到半天前。 周长天正在他下榻的清流书院里听人讲学,忽然门童传报,说嵇清持来了,本来周长天和嵇清持因为《江南书院时文选》的事情正在冷战,忽然之间,嵇清持又主动找上门,周长天心里虽然觉得怪怪的,但还是以待客之礼迎接了这位京州第一书坊主。 嵇清持说话一向爱兜圈子,先跟周长天渲染了一番如今的图书市场有多乱,诚如恶紫之夺朱,郑声之乱雅乐,昨日有一本秽书叫做《金樽雪》的上市,看宣传就恶俗不堪入目,偏生销售渠道强大,把宣传告示贴得到处都是,搞得满城乌烟瘴气,出版这本《金樽雪》的,实在是全京州书坊界的耻辱。 周长天不知道嵇清持说这个干嘛,但他知道嵇清持从来不说废话,所以他顺着问了一句:哦?这是哪家书坊? 接着,重头戏来了,嵇清持面露嫌恶地说,是个叫宋凌霄的黄口小儿开的书坊,叫凌霄书坊,专门出一些不入流的作品,纸质和印刷水平也非常糟糕。 嵇清持说到此处,似乎突然想起什么,睁大眼睛,盯着周长天:咦?我说这书坊名字为何如此耳熟,原来是周师傅您合作的那家书坊啊! 周长天当时如坐针毡,恨不能立刻钻到地缝里去,他怎么千挑万挑,就挑中了这么一个名声狼藉的书坊呢? 他强撑着听完嵇清持的冷嘲热讽,安耐不住心中的愤怒,直接冲到国子监来找嵇清持口中的那个黄口小儿宋凌霄! 现在,他终于拿到了确凿的证据。嵇清持没有为了恶心他而胡编乱造,那凌霄书坊真的是一个乡试都没考过的小孩开的,最新出的一本书就是不堪入目的《金樽雪》! 可是,就在他要冲进学堂去找宋凌霄时,他的老友胡博士却把他按住了。 耳闻不如目睹。国子监博士胡学庸将周长天按在自己座位上,将《金樽雪》在他面前摊开,看,给我看,不看完不许走。 看完了你还说这是本秽书,我胡学庸二话不说跟你绝交!胡博士重重地一拍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