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回忔
三天后。 肖晓费尽千辛万苦，总算是找到了神出鬼没的顾晨了。 此时此刻的肖晓，已经开始对系统当初所言产生怀疑，那个所谓的匹配度90%……到底是真是假？ 明明之前不想遇到的时候，不管怎样都会遇到，甚至甩都甩不掉、避都避不开，可是现在…… 看着眼前的大楼，肖晓无奈的嘆了口气。 拜託！她很明显已经感知到顾晨就在k市，可是怎么找都找不着，这种情况很不正常呀！ 肖晓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的主要原因，最大的原因是源自于她的精神力已经处于非常受限的状态下──这个受限不单指她的能量度数，还包括质！ 肖晓精神力的强度不足，无法与顾晨所散发出的能量波接触所导致。 做个生动的譬喻，两块磁铁的磁性本来很够，有如地球的南北极，能引动洋流、甚至改变气候，却骤然变成了两个小磁铁，距离不足，两者的引力被其馀的东西给覆盖过去了。 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是不可能的，能量不够，精神力触手伸不出去，搜寻到的情报自然就少。 除此之外，顾晨现在可是名副其实的大忙人。 忙到脚不沾地、犹如传说中的三过家门而不入，说的正是顾晨现在的状况。 真要说起来，顾晨一天的行程大概是这样的： 白天甫一起床，他就得得先将昨晚睡眠时间内，由各地所传送到的资讯、情报给汇整一下。 在他用早餐之时，还得先将几个代办项目给交代下去，之后就是开会了──对于今天防缐推进多少、遇到多少变异兽或丧尸、遭遇什么情形，或者是某地方的生产缐恢復供应、那一块区域肃清干净了之类的。 这个会一开，常常都会从日正当中的白天开到日薄西山还未结束，所以午餐跟晚餐都是在会议中途就着吃的。 此外，这个会议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一般人对于开会的定义，大多是在固定地点、一群人拿着东西来到会议厅中，一个个报备说明的那种。 但顾晨有时的会却不是用那种方式进行的 ......有种东西叫视讯会议，听说过没有？顾晨开会时用的就是类似视讯会议的方法。 研究所按着肖晓提供的资料，在短期内就研究出了通讯仪、并迅速的恢復了几颗环球卫星的功能，所以顾晨在赶路时也是忙的像个陀螺般，有时得拿着研究所新研发出的新萤幕来进行会议。 好不容易，总算一天的忙碌时间结束了后，晚上就能好好休息了？ 也不尽然，因为晚上才是最危险的时刻──甲子防缐到乙丑防缐的漏网之鱼，在这时段都会开始出来活动，所以他也得缐上把控，避免出任何意外。 并不是顾晨不想放权，让下面的人来进行这些谋算，他这举措是情势所逼......之前他曾经让几个精神异能者来主持这个项目，可惜由于安排错误，葬送了不少异能者小队，损失惨重，所以顾晨不得不亲自上阵来严格把关。 要知道，要出一个具有帅才、将才的高阶异能者，是有多么难得！ 异能等级高的人之中，大多不太具有统帅能力、而统领能力强的人，却恰好又是异能等级上不来的──例如末世前的那些有帅才的将领，年岁大了以往的暗伤復发，想要熬过变异更是难加上难。 如果不能在第一时间判断出敌人的等阶，并决定是否让附近小队出动来狙击的话，悲剧是很容易发生的。 举个例子，一队由四级异能者组成的小队，去围攻五级甚至六级的丧尸或变异兽后，会发生什么样的惨剧可想而知。 若指挥官的等阶不足，就无法从远距离、隔了一层的萤幕上分析出这个是几级的敌人，这很容易让小队陷于危难之中。 正所谓一棋之差、满盘皆输，更别说这一输就得丧失不少英勇的战士，这是人类目前所不能够承受之痛啊! 就算你满腹经纶、学富五车甚至用兵如神，只要无法马上判定敌方强度，那再多也只是枉然。 反过来说也是一样。 就算你异能等级足够高，没有指挥能力也不能担任军师一职，最多也只能当个武将，文官没可能──君不见，歷朝歷代以来，多少勇勐之辈最终死无全尸？ 例如吕布、关羽之流，明明拥有盖世无双的武力，可在各敌对军师的安排之下，一一含恨而终。 除了三国时代，其他的朝代这种案例更是不胜枚举，所以文武双全、又各个拔尖，那是非常困难的。 如果恰好有了一定的异能强度还具有一定的指挥能力，可是却不能掌握全局，当机立断的决定是战是退，错过了军机也会酿成悲剧。 总之，想要培养出一个顾晨般的帅才，并不是没办法，而是需要时间──但现在，最缺的，也正是时间！ 半年，这是顾晨计算出的时限，超过这时间，就算收復回来的地区也都得完全重建，所耗费的人力物力将会是现在的好几倍。 为了抢时间，现在採用的是折衷办法——由高阶异能者搭配一个军事将领行动，顾晨于幕后把关，尽管有些耗费人力，但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 肖晓找到顾晨时，是难得他没有前往视察的日子，可即使如此，肖晓想要见到顾晨也是有些困难的。 肖晓回到k市之中时，多方打听才确认顾晨位于她眼前的这栋大楼中办公，并且辗转找了过来。 但光知道顾晨在哪没用......因为肖晓现在根本进不去啊！ 本来她还打算故技重施——用精神力来暗示或者营造幻觉，偷偷摸进去找顾晨的。 可是，这招现在却是失效了！ 失效的原因有两个，一是现在顾晨在人类之中属于非常重要的那种，光是给他站哨的都得是五级以上、军队出身的异能者。 本来五级在肖晓面前也不过是挥挥手的事，但由于第二个原因——肖晓现在能动用的精神力实在是少之又少，以至于以往轻描淡写就能完成的事，现在却颇有力不从心之感。 所以肖晓找着人后，却卡在了哨口这一关。 “真是……” 肖晓颇为无奈的嘆气，想报恩怎么就这么难呢？ 嗯？报什么恩？ 是了，趁现在肖晓在烦恼的时候，来剖析一下她先在的想法好了。 在末世中长达半年的奔波之后，肖晓越发想念合和平的日子。 肖晓不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真要说起来，她最多像是个有仇报仇、有怨抱怨的普通人——或许还带点圣母心？ 这半年来，每当夜深人静之时，系统都会让肖晓休息，这也是她每天唯一能够忙裡偷闲的时间。 而这时，肖晓都会将自己的思绪放空，让自己从既密集又高强度的精神力训练中脱身出来。 令肖晓没想到的是，在她放空之时，想到最多次的，却是令她非常纠结的顾晨。 梦中的、现实的，一幕一幕，不停在她的脑海中不断的重播再重播，不曾停下来过。 梦中，他与她的初识，那一段和平日子下互相斗智斗勇，每每顾晨才刚抓到一丝肖晓的马脚，却对于肖晓异能的不了解，所以无法将肖晓给逮住。 到后来，顾晨总算釐清肖晓的手法、对她的动动有所眉目，准备将她绳之以法时，末世却又好巧不巧的降临了。 因缘际会下，顾晨出于某种不知名原因，不想让肖晓一个人在末日灾变中挣扎，所以就带上了肖晓这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而在梦中，肖晓的反应也很直观，反正这半年的相爱相杀下，她也不排斥这个总是散发光和热的小太阳，在末日降临时她所以也就不置可否的跟上了他。 还有之后的种种，长达七年的情愫暗生，对于每一次两人相处的细节，都歷歷在目，犹如真实的一般。 肖晓在回忆之时，每每感受到细节之处，对于系统的恐惧也就越发深刻。 那句话要怎么说来着......对了，就是细思恐极吧！ 随着时间飞逝，肖晓的精神力逐渐增长，可是当她能力越强，却越对于系统的能耐越是害怕。 就好像某位伟人所说过的一句话——学的越多，越感受得到，自己的无知。 这种长时间的推算，而且准确率还那么高，系统都能办得到，那系统到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存在？ 这一点，其实肖晓有些想错了，系统的运算是跳脱了肖晓所能感知的范围，犹如平行世界理论一般，每一秒的下一刻都有无限种可能，系统所做只是把它推算出最大可能的一种呈现给肖晓罢了。 但肖晓对于这一点，却是不知晓的，所以趁着系统不在缐上之时，她有点想看看顾晨那的足智多谋的大脑，对于系统有没有什么推算？ 尽管这半年来，系统除了毒舌了点，傲娇了点，其馀所做的种种全都出自于好意，可肖晓不敢肯定，系统是真的纯良、还是笑裡藏刀？ 脑力不够，找人来凑——肖晓那贫瘠的思想无法推论出系统的主要目的，而且系统最近又不知道跑去忙活什么了，种种阴错阳差下，肖晓想找个人给她分析分析。 当然，她没那么蠢，一找到顾晨就会和盘托出，毕竟系统目前还是她最大的底牌，把自己卖了那就没的玩了。 肖晓会有这种心裡，是因为她现在失去了最大的倚仗——精神力，以往对于身边的种种都可以瞭若指掌，如今确失去了这种掌控权所产生的落差所导致。 别忘了，肖晓在最初的最初，只是一个任人欺负的受气包，要不是有了精神力能把自己给武装起来，完全没法像个正常人一般生活。 犹如雏鸟情结般，顾晨给她的保护在她脆弱之时凸显的特别明显，而她又嘴硬不敢说这是求助，只好美其名曰报恩。 说真的，在现实中部，顾晨也是待肖晓极好的，无论是她所谓的预知梦，或者她像他寻求的协助，顾晨都没有做出拒绝之态，反而是面面俱到的满足她的需求、协助她完成她那些想法。 而最后换来的，却是肖晓一个失去一半准确的情报、及临阵脱逃的鸵鸟一隻。 无论顾晨是出于什么目的帮助肖晓，他帮了她是不可抹灭的事实。 无论是出于求救，或者报恩的目的，肖晓这一趟找顾晨是势在必行的。 没有烦恼太久，肖晓最终还是决定，没法暗着来，明着来总行了吧？反正她也没有抱持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 “不好意思，不行就是不行，这是规定。” 肖晓并没有做太过分的要求，例如马上让她进去找顾晨之类的，而是仅仅要她帮她打通电话，请示下顾晨罢了，可是却得到否定的回答。 “什么叫做不行？” 肖晓错愕的问着前臺的服务员、也就是守卫之一的女异能者。 “小姐，你要明白，现在是非常时期，你要知道，顾元帅现在是日理万机的，我不可能因为你一句话就去贸然的打扰他。”王凯莉一脸抱歉的看着肖晓说道。 “或者，你能提供些身份证明？还是有没有认识其他认识的人？有人担保，我才能拨通这通电话。” 王凯莉见肖晓不像是故意来找麻烦的，所以给出了另一个比较可行的方案。 “......” 身份证明？这玩意肖晓还真没有，真要算起来她现在大概算是黑户吧？她知道，末世之后甲子防缐内可是重新做过人口普查的，可那时她正往防缐外赶呢！ 没办法，救急如救火，早点解决早点了事，省的麻烦。 至于认识的人......别开玩笑了，她统共也就认识顾晨一个，其他人......呵呵。 “我真是顾晨的故人......你就替我问问.......”肖晓无力的嘆了口气，越是这种时刻，她就越发想念精神力的便利，一个暗示就能解决的事，不用在这瞎逼逼。 见到肖晓无法提供证明，王凯莉也只能摆出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了。 “小王，怎么回事？刚刚不是交代过你，要马上去......” 正在肖晓打算放弃这条明路，准备找其他方法时，一道天籁之音就这么传过来了。 这道声音让肖晓感觉颇为耳熟，略微抬头一看，唷！无巧不成书，肖晓遇见了熟人！ “你是.......肖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