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松阳情况
王大人轻声叹息道：“如今好不容易盼来了赈灾钦差，结果人家李大人只管到治水就回去了，下一个所谓的户部赈灾的还不知道有没有呢。” “大人您别这样丧气啊，赈灾之事也急不来。”师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他只是个知府手下的小小师爷，不能完全体会到知府大人的担心。 “我能不着急吗？”王大人坐在了一边的假山石上，“这之后才是赈灾的重中之重啊。” “松阳府之前如此富饶，全靠农业和商业。现如今洪水一来，地里的庄稼颗粒无收，也就是说大半年百姓们都只能靠救济过活。更别说大家现在都是身无长物，哪里还会有什么商业买卖。” “城内还行，城外饿死的百姓不下千人啊，人口大减。这样的经济状况松阳府三年都别想缓过来。” “光是这几天对槐县废墟的打扫来运送石材，就花费了这么多人力物力。而松阳府内又有多少个这样的县城呢。这是一个巨大的工作量啊，不是几个月就能完成的。” “要是如此，在清理重建时百姓们又应该住在哪里呢？” 王大人说出自己对松阳府未来的预测担忧。 “而且小的这些天翻看了不少水患县志，几乎都会因为在水中死去的人畜引发疫病，不论范围规模大小额话，爆发瘟疫的几率可以说是百分之百啊。”师爷看王大人这样，也不是为了抱怨，算是政务，就说起了自己对于近期的担忧。 “这也是一个问题啊，而且近在眼前。不过我们发放了那么些防疫药材，应该还是管用的吧。”王大人见师爷提到这个，到没有那么在意。 这个疫病到现在也没有大的苗头，倒是碰到一些流民身上有相似的症状，但也是被大夫诊断是没有的。王大人不懂医术，认为这样应该就是没有大碍的。 王大人只是在李民利要离开述职的时候想到自己是知府，是不能离开的，有感而发。和自家师爷发发牢骚和担心，他们两人都没有太记在心上，就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李民利就带着自己的亲随离开了，结果在接近中午的时候就回来了，还带来了一个坏消息，瘟疫爆发了。 由于封城，大量流民在各城外四处流走，就算是发生了疫病，也没有大夫会去特意查看确诊。只会被当成饿死的被旁边人处理，而且大部分人医学常识薄弱，可能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上会带有疫病，即使知道死者不是饿死的也不会采取什么措施。 而且因为之前封城导致的消息传输不畅，才会在瘟疫大爆发之后才传来消息。 这个时候还选择回京就是送死，李民利他们只好再次折回松阳府，这样才是最安全的。 瘟疫的突然爆发，这让谁都没有料到。疫病的迅速传播好像拉开了一张无形的大网，把整个水患地区紧紧网住，任谁都感觉得到那份窒息。 李民利一行人重新回到松阳府，还带来了瘟疫爆发的消息，这让松阳府知府王大人感到前所未有的心慌，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打探到瘟疫具体的消息，和采取一些必要的措施。 “王大人，你别走来走去，晃得眼晕。”李民利坐在书房的上位，开声阻止了王大人的小动作。其实王大人的动作也没有那么打眼，这也算是李民利一种变相的安慰吧。毕竟同样是在等待消息，他就要冷静多了，也能带来一些安全感吧。 “李大人，下官实在是有些不知所措。”上司发言了，王大人他只能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快饮了一杯茶，来浇灭自己心头这焦躁的火苗。 王大人实在是没有想到，昨天自己还和自己的师爷谈论，被忽略的瘟疫，能够一夜之间如此的迅猛。要知道瘟疫一旦发作起来，可是没有特别有效的办法制止的。现在瘟疫在松阳府还是个未知数，只能祈求之后的不是坏消息了。 李民利倒是察觉到了环境的严峻，但又怕给这个有点情绪化的知府再增加负担就没在说什么了。 其实他们早上出发的时候还是没有什么异常的，只是出了松阳府地界，将要进入广云府地界时被所谓的广云府巡视小队拦下来了。 虽然这些人没有细说，只说是为了筛查流民疫病风险，但李民利身为赈灾钦差还是很敏锐的，立马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个广云府的巡视小队人数实在是超过了编制，身上的武器也很齐全，不像是来巡逻的。 于是李民利便猜测可能是瘟疫爆发，借着自己赈灾钦差的身份随意责问几句，小队队长就说了实话，广云府已经爆发了瘟疫，规模还不算小，而且其他的州府也有了差不多的情况。广云府这样严阵以待，看样子已经比较严重了，为了安全，只能放弃回京述职，所以他们才一路小心避开流民，又回到了松阳府。 但这并不代表松阳府就是绝对安全的，毕竟作为水患的最前线，疫病可能都是最严重的，瘟疫爆发的消息没有传来也许是瞒报漏报造成的。 作为松阳府知府的王大人也大概明白了这里面的弯弯道道，所以在第一时间就下令关闭所有城门，又派人出去要求各县据实报告瘟疫情况。而他本人只能在心里默默希望，松阳府的情况没有那么糟糕。只是等待消息的时间也是分外煎熬啊，半天过去了，大家都有点坐不住了。 到了傍晚时分，才有人陆陆续续回来禀报消息。 “大人，下属的几个县城均有瘟疫发生，其中茉县、苹县最为严重。”师爷把写了这几个县情况的文书递了过去，也大概说了一下情况。 “根据茉县县令所查，可能有半数人都有疫病的症状。而苹县也有好几个村庄的人被大夫确诊了瘟疫。至于其他县城也都发现十几个疫病病例。” “而且根据初步判断，全松阳府内可能是由于瘟疫死亡的人也有一百多个了。”师爷也没有想到情况这样严重，毕竟文书是这样写的，而现实情况只可能比这个更加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