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章 合作
长跑对于马的要求很高。 陆含章骑的马是战马,远不是宁宴选的代步马能比得上的。 “吁~” 两人距离京城很远,一同停了下来。 山高云阔,北风呼啸,身上的披风被北风带起,猎猎作响。 两个人并肩站着。 遥望远处蟒蛇一般的长城,心情开阔了很多。 自然风光就是如此的奇特,观山观海,满于山溢于水。 这样的景色对于人的心情有着积极的作用 “怎么样?好多了没?”宁宴抬眼,对着陆含章问道。 陆含章没有说话,伸手将宁宴散乱的头发勾在耳朵后面:“过段时间,我得去南边一趟。” “嗯?” “盐铁政策不好推行,俞岱被困在那边,这次得去一个有震慑能力的。” “那你多小心。” “放心就是。” 陆含章轻轻笑了一下。 她的女人永远都不会儿女情长,磨磨唧唧。 朝堂上的事情,虽然插不上手,但是每次都会这般支持他,甚至还能说出几句珠玉一般的奇妙的言语。 让人听罢如醍醐灌顶一般。 “很快就回来了,不用想我。” “……”宁宴白了陆含章一眼,她忙得很呢,哪儿有时间去想男人。 北风呼啸,将两人的言语带到风的尽头。 天色渐渐暗下来,两人一起往城内走去。 索性,这次赶在城门关闭前进入京城。 乍一走进京城,宁宴就瞧见一个眼熟的小厮走到陆含章的身边。 “大人,二爷让您回去一趟,老夫人病重。” 陆含章摆摆手:“拿着我的名帖去请御医。” 知道老夫人不是亲生母亲,陆含章仅剩的最后一丝尊敬也消散了。 他之前被罚了也承担着,不过是因为女人十月怀胎,辛苦如同一脚迈入地狱,他生命的起源,就承担着孝顺的责任。 但是…… 陆家的老夫人并没有传承他的生命。 虽说生儿不如养恩,然而,老夫人在他成长的道路上也没有承担起养育的责任。 他的前半生,是在校场上长大的。 小厮愣了一下,眼睁睁的看着陆含章离开。 视线落在宁宴身上,想要宁宴去劝说一下。 宁宴会去劝说吗? 肯定是不会的。 在小厮哀求的目光下,跟上陆含章的脚步,两个人一起离开了城门。 小厮愣住了…… 今天的陆将军似乎有些不一样, 以往二爷叫大将军回家,只要大将军没事儿,就能肯定会回去的。 现在……这情况有些不明了啊! 陆含章跟宁宴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小厮跺跺脚,转身离开。 , 。 宁宴追赶上陆含章的脚步,两人一起回到府邸。 院子里玻璃牵着卷毛走来走去的。 “……”宁宴眼里闪过愕然,伸手在鼻子上噌了一下。 她似乎吧卷毛给忘在外面了。 只是…… 现在出现在眼前的卷毛。 “它是怎么回来的?” “自己回来的,咱们府上的狗,门卫也都认识,就牵到奴婢那边儿了。” “嗯,你好好照顾着,记得带它遛弯。” 宁宴说话的时候,目光在卷毛身上停留一会儿,不得了啊,卷毛竟然都已经认识路了。 明明才带着卷毛走出城门一次。 这狗子大概是真的成精了,若不是成精了,哪儿来的这样的本事的。 陆含章的目光在卷毛身上停留一会儿。 心里隐隐的有一种安排。 卷毛突然哆嗦一下。 转身往月牙门跑去。 卷毛体积比较大,真的跑起来,玻璃竟然拉不住,被带着跑了。 宁宴眼睛弯了一下。 若是不考虑其他的,玻璃带着卷毛似乎挺好的 玻璃长得好看,牵着凶神恶煞的卷毛,只是看着就有一种野性美。 然而…… 玻璃跟戴婆子之间那一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宁宴本能的有些不放心。 瞥了一眼月牙门的方向,带着陆含章往花厅走去。 两人将身上布满风尘的衣服解开换下,宁宴开口问道:“你方才想什么,露出那么恐怖的眼神,把卷毛都给吓跑了。” “我去南边的时候带着卷毛,它……很不一般,我觉得可以用得到。” “去南边,应该是坐船去的?” “嗯!”坐船,卷毛也得跟着坐船。 一条狗在船上做那么久,就算人也有些难熬,更别说狗子了。 突然的,宁宴开始同情卷毛了。 被陆含章惦记上。 注定要辛苦一下的。 “什么时候离开?” “两日后。” 陆含章本来没打算接这个事儿。 不过,能够让皇上放心的没有几个人。 他只能去跑一趟了。 原本可以让杨太傅去的,但是……老太傅现在沉迷教导小皇子,一点儿都不想往身上扯任务。 “这么早,那你得早些准备了。” 出门一次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 不过…… 这次宁宴倒是不怎么担心。 处理盐政总比去战场拼搏要安全的多。 再者陆含章的本人也腹黑的很,人精一个,一般人玩不过。 加上身边还有一些幕僚。 根本就不用担心。 夜里吃了些东西,出去跑马一圈有些累了的两个人早早就休息下了。 , 。 大将军府里。 陆老太太睡了一觉,精神好了很多。 瞥一眼吕嬷嬷说道:“把外面那个逆子叫过来。” “……”吕嬷嬷没有动弹。 陆老太太猛地坐直起来,摸了一下有些疼痛的脖子,用嘶哑的声音吼道:“让你把人带过来。” 吕嬷嬷哆嗦一下:“老夫人外面没人。” “没人?” 老夫人怔了一下。 怎么可能没人呢 以往她生病了,陆含章都会在外面守着。 这次…… 陆老太太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个大儿子,似乎不能像以前那么拿捏了。 也拿捏不住了。 “他时不时知道了什么,你昨儿回来的那么晚,是不是在贱种那边儿说了什么啊,是不是你,你说啊!” 陆老夫人盯着吕嬷嬷。 夜里房间只让燃烧着一盏油灯,房间里昏暗的很。 从吕嬷嬷的角度看陆老夫人,只觉得老夫人的双眼冒着绿光。 蛮恐怖的。 吕嬷嬷活了这么久,人越是年老,越是敬畏神明。 在吕嬷嬷看来,现在的陆老夫人已经疯了。 手里那和好好的一张牌,打成这个样子,不得不说老夫人蠢,很蠢。 当然这种想法也只能在脑子里过滤一遍。 跟别人说…… 吕嬷嬷是没有胆量的。 “老夫人,老奴可没有主动给他们说些什么,您觉得老奴有这个胆量么,再说老奴的儿子孙子都在府上,老夫人……” “行了,别哭了,哭得我心烦。” 陆老太太摆摆手。 吕嬷嬷的眼泪瞬间就中止了。 说哭就哭,说停就停,这种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若是宁宴在这里,肯定是要给吕嬷嬷颁奖的。 芒果的小女神就吕嬷嬷的了。 至于奥斯卡的奖项,吕嬷嬷的水平就有些不够看了。 “我再睡一会儿,也许老大明儿就过来了。” 陆老夫人说完,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至于吕嬷嬷,在陆老夫人看不见的地方露出冷笑来,都这么磋磨别人了,生病了还想着让人过来照顾。 是觉得陆将军是傻子还是觉得陆将军是个绝顶好人。 呵呵 …… 能在战场上活下来的人呢,哪儿有那么多好人。 以后啊,这将军府有的热闹看了。 人一旦想开了,就什么都不怕了。 比如现在,吕嬷嬷在昨天之前,根本就没有想到她会有这么大的胆量,竟然敢直视老夫人的睡颜。 还敢在心里腹诽这些。 简直就是胆大包天了。 但是现在…… 不仅腹诽了,还敢在心里画圈圈诅咒床上的人。 呵,生活只会越来越好。 等着看大戏就成。 , 。 一夜过去。 次日,京城的天是灰蒙蒙的。 压在头顶上,胆子小的人都有些担心天塌了如何生活。 宁宴睁开眼睛,发现床上另外一个人的影子已经消失了。 上朝去了? 脑子里冒出这个想法,宁宴又闭上眼睛。 只是,睡不着了。 外头鸳鸯听见动静,端着洗脸水走了进来:“大娘子,贾管事找您。” “让他在偏厅等着。” “诺。” 琥珀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至于鸳鸯则是帮着宁宴梳头穿衣服。 冬日的水很凉,宁宴双手放在盆子里。 心里激灵一下。 瞬间就清醒了。 宁宴喜欢用凉水洗脸,除了生理期,几乎都是用凉水,不管是冬天还是夏天。 不然,鸳鸯也不会端上一盆冷水过来。 梳妆完毕,宁宴走出卧房。 瞧见站在偏厅的贾管事。 贾管事的目光落在鸳鸯身上。 宁宴摆摆手,鸳鸯跟琥珀一起走了出去。 “还得让我褪去左右,贾管事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确实不得了。”贾管事点点头。 他发现的事情,简直……差点从树上掉下去。 “别卖关子了,说吧。”宁宴说着话,从桌子上的茶壶倒出来一杯水。 茶水还蒸腾着温热的气息。 “大娘子,戴婆子那个儿子长的跟陆将军一模一样,除了瘦弱苍白一些,简直就是陆将军的翻版。” “……”宁宴端着茶水的手颤抖一下。 水从杯子里溅了出来,落在手上。 刚倒出来的水还有些热,宁宴的白皙的手指慢慢变成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