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晚上就不能见人了
和离书很简单,上面字宁宴也认识。 跟后世那些杜撰的小说一样,十分矫情的和离书从村长手下写了出来。 “凡为夫妇之因,前世三生结缘,始配今生之夫妇。若结缘不合,比是冤家,故来相对。既以二心不同,难归一意,快会及诸亲,各还本道。愿娘子相离之后,重梳蝉鬓,美扫娥眉,巧逞窈窕之姿,选聘高宫之主,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钱氏跟吴怀山各自按下手印,一式三份,一人一张,留下一张交给村长留存见证。 到了分配家产的环节,吴怀山直接把钱氏嫁过来的时候带着箱子搬出来:“这是你的,你带走,别的都是我挣来的,想来你也不屑要。” “对,我不屑要你那些东西。”钱氏勉强笑了一下:“虎子,把箱子搬走。” “哦!” 钱虎拍拍手蹲下身子扛箱子,箱子扛起来,钱虎晃悠一下,竟然这么轻的吗?停顿一下,将箱子放下来,打开瞅一眼全是旧衣服。脸色瞬间就变成黑色了:“我姐嫁你的时候里面可是放着满满新衣布匹。” “我又没拿,怎么没的,问你姐,这么多年她身上穿着的衣服可不是从地里捡的。” “虎子,走了。”钱氏不想再跟吴怀山为了这些纠缠下去,这些东西没了就没了,能保住小命就挺不容易的,牵着吴宝时,先一步往门外走去。 走出胡同,钱氏脸上的笑收了回去,一脸落寞。 宁宴晃悠在钱氏旁边,观察钱氏的表情,确定钱氏没有继续寻思的念头,才松了一口气,要知道钱氏还没二十,花儿一般的年纪,这么死了太可惜了。 离开吴怀山家这条巷子,钱氏侧目看向宁宴,磕磕巴巴问道:“宁妹子,我,我可以住在你之前的院子吗?” “可以。”宁宴没有意见。 篱笆院子已经被她修缮过了,房顶至少可以连续用上三年,栅栏门也翻新了,如果不是猛兽下山,短时间内安全上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姐,你留在这里干什么,跟我回家啊!” “虎子,我这名声回去之后只会带累你!” “姐!” “不用说了。”钱氏摆出不听的模样。 钱虎叹一口气,知道劝说不了钱氏,只能退一步道:“那好吧,我先把箱子搬过去,再看看缺什么,我回家拿去。” “嗯。” 几个人往篱笆院子那边走去,站在人群里看热闹的小李氏突然说道:“老话说的好,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大丫头你这么毁人姻缘是要被雷劈的。” 宁宴停下步子,瞧一眼人群里因为吸引众多目光洋洋得意的小李氏:“你有意见?” “这可不敢,不过以往你可没有这么热心肠过,是不是瞧上吴怀山了,毕竟人家身板比较壮硕,你也饥渴了好几年,我说钱氏,你可别被骗了,好好男人不要,和离干啥子,这男人打婆娘不是天经地义吗?用得着要死要活的。” “看来二叔这几天没打你,你皮痒痒了。”宁宴再次了解到奴性着两个字的可怕,竟然会有人觉得家暴是天经地义的。 “我的事儿不用你管,你若是觉得吴怀山是个好男人,大可以把你家宁欢儿嫁过去做继室。” “你说什么,我撕烂你的嘴……”听见钱氏把话题扯到宁欢身上,大李氏不干了。 她家欢儿能刺绣,又识字,灶房的事情也能管理的井井有条,这样的人肯定是要当官太太的。 吴怀山这样靠打猎为生的人怎么配的上自家宝贝女儿。 “原来不是为欢儿堂妹相看人家,那二婶你老是盯着吴怀山干什么,难不成二叔这几天太操劳,让你有了别的想法。” “你胡咧咧……” “干什么,还不回家洗衣服。”村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作为男人宁朝晖自然也凑过来了,站在男人堆里跟着一群男人讨论吴梅跟吴怀山,没怎么关心女人这边儿的事儿。 直到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钱氏那边儿,这才发现自己婆娘被人哄笑,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越来越怪异,宁朝晖老脸都气红了。 “你这个死鬼还不过来帮我,她们联合起来欺负我。”小李氏说着话,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宁宴侧身瞧了一眼,发现小李氏张嘴干嚎,一滴眼泪也没有。 再看宁朝晖越来越黑的脸,机智的带着钱氏离开。 至于小李氏挑拨离间的话,谁都没有放在心上。 几个人走到篱笆院子这边,推开门,原本被压的平实的地面长出一层绿草,院子里的树上知了不停的鸣叫…… 钱氏走到房间,坐在床板上深深吸了一口气。 瞧着钱氏小脸蜡黄,宁宴也没有多呆,从自家抱出来一床被褥:“你先休息一下,晚饭让宝时在我那里吃,养好身体才有以后。” “我知道,你放心我不会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那就好。”宁宴转身回到家里。 天有些黑,陆含章的房间关着门,宁宴走过去敲了一下门,心里琢磨着在陆含章身上测试一下柔弱女子的形象。 “有事?” “没事儿就不能过来吗?” “……”陆含章没有说话,伸手指了一下天上的月亮。 宁宴脸瞬间就黑了,这人是在暗示什么吗? 月亮?晚上?晚上怎么了?晚上就不能见人了。 装柔弱的心思瞬间就没了,瞅一眼陆含章嘴角的胡子,翻了一个白眼:“什么审美。” “嘀咕什么?” “没什么,让你早点儿休息,蜡烛也是要钱的,不当家不知油盐贵。” “哦。我知道了。” 陆含章说完就把门关上,退回了房间。 宁宴摸了摸鼻子,心里丧气,在这个世界呆了两月多了,原本瘦弱的身体长了一些肉,三餐正常饮食规律加上每天运动,皮肤也好了很多。 对着镜子看看,虽然算不上沉鱼落雁,但是艳丽张扬,别有一番美感,都这样了,大晚上敲男人的门还是被赶出来了。 算了,没男人照样能过,而且,这个年代的男人,三观不同,没法恋爱。 还是老实的种种田,挣挣钱比较划算。 回到房间,休息一番,朦朦胧胧中听见外面有小孩儿说话的声。 穿上衣服走出来,瞧见吴宝时站在宁有余身前慌慌张张说着什么…… “怎么了?” “婶婶,我娘发热,说胡话,说了好久。” “我去看看。” 宁宴说着话的功夫,就走出院子,两个院子紧紧挨着,走了不到一分钟就到了篱笆院子。 钱氏躺在床上,额头冒出一层虚汗,脸色发红,伸手摸一下,滚烫滚烫的。 “有余,去灶房端一碗凉开水喂给你钱婶子,我去找薛先生。” “嗯,你去吧。” 宁有余虽然年纪小,但是简单的事情还是能够独立完成的,对于宁有余,宁宴很放心。 交代一下就往薛先生家里走去。 这个时间儿村里大多数人已经睡了,但是薛先生的院子的灯光还亮堂着。 翻墙过去,宁宴瞧见薛大夫手里拿着刀,对着晕了的黑狗比划着,走进才发现,黑狗的胸膛被划开,薛大夫的手伸进狗肚子里,在里面摸来摸去…… 宁宴看的牙疼,这特么是无证行医吧! 做手术有这样做的吗? 瞧一眼黑狗被开刀的地方,宁宴就知道这条狗命已经没了。 有想法是好的,想要在外医术上有进步也是好的,但是这么乱来就不对了。 “别搞了,已经死了,洗洗手去看看钱氏。” “你怎么知道死了,你看心脏还在跳动,缝合起来,说不准就会愈合……” “你以为是下蛋的母鸡?切开把蛋拿出来再缝起来就没事了。” “宁丫头,你似乎对这些很懂?” “我对打猎很懂,狗都一样这样了,给他一个体面,别折磨了。”若不是有麻醉药,这只黑狗怕是要疼死,薛大夫也不是哪一方面都精通。 “钱氏发热了?” “嗯。” 瞧着薛大夫把手放在铜盆里,清洗干净用麻布擦干,宁宴拿着菜刀一刀扔在黑狗心脏处,一刀解决总比麻药过去,生生疼死或者内脏手上而死。 薛先生走出大门的一瞬间,瞧了一眼围墙。 “看来还得把围墙修高一点儿。” “没用的,想进来总有方法的!”宁宴可不觉得一道墙能把人挡住。 毕竟人是会借用工具的,别说是墙,就是悬崖该爬的也得爬。 这么一想,宁宴发现她似乎堕落了,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就没有进行过极限运动,做的最多的就是打拳跑步…… 这点儿训练量远远不够的。 现在这个世界说悠闲也悠闲,说危险也危险。 做人还是居安思危的好……宁宴决定烧烤铺子能够正常运营之后,就带着宁有余一起训练。 到了篱笆院子,薛先生先是给钱氏把了一下脉搏。 伸手撑开钱氏眼睛观看一番。 拿出银针,一针一针落在穴位上。 施诊是个耗神儿的事情,将钱氏身上的银针收回之后,薛大夫额头上已经冒出一层薄薄的汗水。 谢谢17k书友z2mh1qd4打赏,加更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