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墨烨低头看着手中称得上简陋的礼物，很薄的纸，一个不当心就能撕碎的那种，他脑中突然闪过几个画面，好像是有人给自己献礼？ 白亦说自己以后会成为妖族五大至尊之一，那应该不缺给他送礼的人，那些东西想想就知道一定比白亦的这个贵重不知道多少倍。 “谢、谢……你的礼物。”这几个字说的很轻，白亦险些没听到。 “不客气呀，过年嘛，这是传统。”白亦神情放松，面带柔色，她也很开心能送出一份礼物呢。 墨烨收起纸条，看着白亦，脸上也缓缓浮现一个笑容。 很纯粹不带一丝阴霾的笑容。 和墨烨现在的样子十分相配的笑容。 一阵白光突然在墨烨身上爆发。 白亦惊得立马起身，这个场景怎么有点眼熟？ 难道墨烨要恢复了？ 那可真的太……太好…… 白亦念头还没转完，白光已经消失，光后是一个熟悉的身影，却不是白亦想象中的那个，而是…… 大约是少年版的墨烨？ 看起来是十二、三岁的样子，已经和成年版的墨烨有七八分相似。 “墨、墨烨？” 因为墨烨是闭眼站在那的，白亦就尝试性喊了一声，千万别再失忆了啊，她可不想再解释一遍。 “嗯。”一个淡淡的嗯字传来，墨烨随即睁开双眼，白亦似乎看到几缕金色的火焰晃过墨烨的眼睛，待到细看又好像是自己眼花。 “你还记得我吧？”白亦不放心又问一句。 然后成功收获某龙白眼一枚。 还好还好，白亦提起的心放下一半，不是失忆龙就好。 “我有那部分记忆，然后又多了将近四百年的记忆，修为也恢复到化神期了。”墨烨一撩衣袍，坐在刚刚的垫子上，双手搭在腿上似乎在思考什么。 白亦也坐到墨烨对面，小心翼翼地偷瞄他几眼，又不敢打扰他的沉思。 一分钟后，心中无端叹口气，墨烨停止沉思，“我还没完全度过成年劫，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恢复一半。”看白亦这抓耳挠心的样子，墨烨觉得再不多说两句，自己的袍子都要被盯出一个洞了。 “嘿嘿。”白亦收敛了一点目光，她开始回忆刚刚的事，是什么刺激到墨烨了吗？ 所以才突然恢复了一点？ 能找到这个突破点，那距离完全恢复相信也不远了。 “啊！难道是那句谢谢？”白亦骤然惊呼，“墨烨你是不是从来没感谢过别人啊？” 墨烨垂眸，沉默几秒后艰难地点了点头，他没有后半部分记忆，但截至到目前，似乎真没和人道过谢？ 白亦右手握拳敲击左手掌心，做恍然大悟状，“我懂了，你的成年劫一定是想让你学会感恩，拥有一颗感恩的心！” 墨烨嘴角颤抖一下，“感恩的……心？”这是什么鬼，他怎么隐隐觉得鸡皮疙瘩起来了？ “对啊，快试试，怀着感恩之心真诚地想想曾经帮助过你的人和事啊。”白亦催促道，她越想越觉得自己思路很正确，这就是历心劫，凭借她多年看书写书的经验，一定没错。 墨烨不想，但被白亦那殷切地目光看着还是抱着“我就试试”的心态闭上了眼睛。 曾经帮助过我的人和事？ 白亦目露期待，似乎随时又能看到那一阵白光，然后就能看到真正的大佬墨。 然而，五分钟过去了。 祭坛安静如鸡，毫无动静。 墨烨忍不住睁开双眼，皱眉朝白亦摇摇头。 白亦也抿紧嘴巴，一脸不相信，“怎么会呢？墨烨你是不是没认真感谢啊？这种事一定要发自内心才行啊！” 不，我觉得你思路错了。 墨烨心里吐槽，“不行，不是这个原因。”他好歹给白亦留了点面子，没有把吐槽直接说出口。 白亦坐回自己的位置，和墨烨大眼瞪小眼，“是不是时间不对，我们要不缓两天再试试？” 也许是刚变换，一下子后劲不足？ 墨烨：我信了你个邪！ 作者有话要说： 我小时候怎么这么蠢？——by某条年轻龙。 第27章 两个人在祭坛里折腾了好一会儿，可惜一无所获。 “算了算了，今天就到这吧。”半摊在座椅上，白亦朝墨烨摆摆手，她猜测的好像不对，得换个思考方向。 墨烨：你才发现吗？ 他倒是不累，可现在也没什么头绪，仔细回忆当时的场景，自己心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变化？ 仅仅是因为感激？没那么简单的样子。 在墨烨思考的过程中，白亦顺手看了下手机的时间，23点55分！ “呀！”白亦跳起，“墨烨，墨烨，时间到啦，我们放烟花吧~” 她空间里没有大型烟花，之前的城市禁止燃放这些，手里的仙女棒还是以前春节旅游时在某个小镇买的。 墨烨思绪被打断，还在理解白亦口中“放烟花”的意思，手里已经被塞了几根长长细细的……“棍子”？ 白亦右手也拿着一样的东西，只见她左手变出打火机，先啪嗒一下凑到墨烨面前，火苗在棒顶瞬间蔓延开来。 墨烨刚想问这是干什么，眼前突然猛然炸开一团火光，他凭借着过人的理智才没在第一时间将东西扔出去。 “哈哈哈，别慌啊。”白亦笑里带着狡黠，她就是抱着吓墨烨一跳的想法才什么都不说直接上手，虽然表面看墨烨一副淡定的模样，但她刚刚可看到某龙的瞳孔惊缩了一下哦。 白亦顺手把自己手里这捆仙女棒伸到墨烨面前借个火，“我们那的传统，除夕那天过12点就要放烟花，就是这些东西了。” 说完，白亦随手挥舞了一下，五颜六色噼里啪啦的火光闪过墨烨的眼睛。 他低头看了眼手中的东西，想想也上下小幅度挥动一下，就当应个景吧。 白亦看了眼周围，叹气，“唉，可惜这里一直是白天，夜里这些烟火才好看呢。” 她忍不住抱怨一句，白天其实一点也不适合放烟花，白亦也是给想要应个景才把这些东西拿出来。 墨烨听到白亦这句叹息，垂眸几秒后又猛然抬头，露出一抹肆意的笑，很符合他现在这张少年脸，“这有何难？” 一挥手，祭坛瞬间陷入黑暗。 “哇！”白亦惊喜的声音响起，手中的仙女棒此刻才展现它真正的美丽。 在黑暗中，五彩的光线就像一盏漂亮的花灯，在灯后白亦的五官若隐若现，平添几分温柔。 墨烨的脸同样半隐在仙女棒的余光下，他视力和白亦明显不是一个档次的，就像现在，白亦脸上惊喜的笑容墨烨就看得一清二楚。 “墨烨，你太厉害了！”惊喜过后，白亦不忘夸赞这位愿意耗费灵力来满足她的大佬。 墨烨没说话，嘴角先是上扬一阵后又慢慢隐没在黑暗中，他静静地低头看着手里燃烧的烟花，这种漂亮却又短暂的东西啊。 为什么要存在呢？ 没一会儿，两人手中的烟花全部湮灭，四周陷入一片黑暗。 白亦不知道墨烨为什么没变回白天，但完全的黑暗让她很不习惯，顺手就拿出空间里的手电筒，按下开关，从下巴反照上去。 “你～好～，我是白～无～常～”慢悠悠又配上白亦特地压低的嗓音，这是以前在孤儿院小孩子经常玩的小游戏，一般人咋一看肯定吓一跳。 但墨烨显然不是一般人。 “幼稚！”他淡淡吐出两个字，黑夜瞬间变回白天，刚刚那几分钟好像只是一场梦。 白亦有些不适应地眨眨眼睛，同时关掉手中的电筒，站起来走到墨烨面前，伸手做了个比身高的动作，“啊，我真矮啊。” 装模作样地叹气几声，白亦迅速后跳一步，开始收拾碗筷，好像生怕某龙打她似的。 墨烨：…… 这女人怎么这么幼稚？！ 他现在是特殊情况，等过了成年劫一定比她高的！一定！ 墨烨强行咽下这口气，只在心里暗暗记下一笔。 过完年第二天，白亦就恢复了训练课程，然后她悲哀地发现，只不过一天没练，她速度就慢了两秒。 两秒是多么恐怖的数字！ 想想这得什么时候才能迈进30秒大关，她现在看梅花桩已经看到身心厌恶了。 “没吃饭啊，软趴趴的，一点力道都没。”墨烨凉凉的声音又一次在她耳边响起，没有了那股奶音，也更格外……招人嫌。 咬牙，白亦握拳假装没听到，继续专注于眼前的桩子。 “唉，我觉得你们那有句话说的不对，什么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我看啊。”墨烨聒噪的声音又传来了，看样子并不想放过白亦。 白亦觉得自己手心肯定掐出痕了，少年时期的墨烨简直分分钟想让人套麻袋，毒舌的不要不要的。 她练梅花桩半个小时，这人就鄙视了她半个小时。 “某些人真的头脑简单，四肢也不发达啊。”慢悠悠补上后半句，墨烨还极具嘲讽意味地轻笑了两声。 “你行你上啊！”白亦实在忍不住了，回头朝墨烨吼了一句，“啊！”然而，一个没注意。 “啪叽。” 恭喜白亦，达成了新年第一摔成就。 伴随着摔地声的还有墨烨那毫不掩饰的放肆笑声。 这个仇，我记下了！ 很不幸脸着地的白亦眼里迸发着愤怒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