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谈判
菲特烈磊公十分清楚那些留在辉煌圣都的贵族们面临的危险,他自己身为安必信三世最倚重的臣子,匀然没有办法离开这个危险的都城,但是他却向皇帝请求了特许,让饥文和拉芙蕾两人先从圣都离开。 在离开圣都之前,两位大公的子女最后一次拜访了威廉。而当他们到达催纳斯旅馆时,正看见威廉低着头爬在桌子上,嘴里轻轻的不知道念着些什么。 “威廉哥哥。”拉芙蕾几步走到威廉身边坐了下来。 威廉却丝毫没感觉到身边已经多了一个人,他把脸埋在了手里,嘴巴念着听起来毫无意义的音节。拉芙蕾轻轻的推了他一把。“啊拉芙蕾,凯文。” 威廉这才拉芙蕾和凯文,他怔了一下,苦笑着喊出了两人的名字。 拉芙蕾穿着一件粉色的女装,在威廉身边坐下之后,脸色倒比身上的衣服都要红一些。感觉到威廉的冷淡,她很委屈的噘了噘嘴。 “威廉,发生什么了?”凯文倒是很关切的问道。 威廉并不打算让别人知道他家人的遭遇,那是属于他一个人的痛苦,所以他淡淡的回答:“没什么。我遇到了一点麻烦,正在烦恼。” “是为了圣都的局势吗?”凯文恍然大悟般的说“的确,眼看着陛下就要开始进攻,现在光辉骑士团和战斗牧师团的人都快把教会给挤满了。” “呵呵,是啊。”威廉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那么,你们来找我干什么呢?现在可不是串门的好时节。” 凯文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原本陛下命令所有在圣都的伯爵以上爵位的贵族和他们地子女不能离开,但是父亲向陛下请求,让我和拉芙蕾先回巴伐利亚去。 所以。我们是来向你告辞的。” “哦?你们要走了?”威廉摇了摇头“大公对圣都的局势也失去信心了么?” “威廉哥哥,你跟我们一起走吧!圣都太危险了!”拉芙蕾突然红着脸拉住了威廉的手,用期望的目光看着威廉“我不管你有多喜欢凯瑟琳姐姐,跟我走吧!我去求父亲,陛下不会在这个时候拒绝父亲的请求的。” “呵”威廉笑着摸了摸拉芙蕾的脑袋“你们走吧。我不会离开地。 我得留下。做点该做地事情。” “什么该做的事情?威廉,在这儿你什么也做不了!跟我们走吧!”拉芙蕾几乎是用恳求的语气说着。 “你们不会明白的。”威廉轻轻地把手从拉芙蕾的手里抽了出来“我个天才知道,我得做点什么。就算不是为了光辉联盟。也是为了我自己。” “可”拉芙蕾还想说点什么,但是凯文叫住了她。 “算了吧。拉芙蕾。威廉有自己她想法。”饥文走到妹妹身边把她拽了起来“不要勉强他了。” 大公的一双儿女很快就离开了旅馆。在他们离开之后不久。威廉也穿上外套走了出去。 “嘿!你怎么还没走?”看到出现在自己房间外面地威廉,卡门长老惊讶的问道。 “我想问你一件事!”威廉关上房门,逼视着卡门问道“如果我能说服陛下同意不用武力进攻教会,你和庞厄主祭能不能说服法艾特主条放弃攻击皇宫的计划?” “这个我想”卡门似乎被威廉看的有些不知所措“我也不知道。 法艾特的意志很坚定,庞厄恐怕未必能影响到他。” “你们是在打一场必输的战争。”威廉肯定的说“他大概还真的以为西南总督和希沃帝国的混蛋会帮他拖住安必信的后腿。实在是太天真了。那帮混蛋都在等着看光辉联盟的笑话呢!他们会等到安必信皇帝干掉了教会,光辉联盟一片混乱的时候再乘机出兵。没有人会帮你们的。如果真的和皇帝开战,光辉教和光辉联盟都会一起完蛋!” 卡门静静的听着威廉的抱怨,等他说完了,他才无可奈何的画了个口字。 “可惜的是,法艾特主祭并不认为他会在这场战斗中失败。他打算用光辉神的名义发动圣都的平民和所有信仰光辉神的贵族们都联合起来。他打算把圣都变成战场,与安必信皇帝决战。” “他是个十足的蠢货!”威廉冷冷的骂道“这么做只会让战争的时间拖的更久,光辉联盟变的更加虚弱。他以为法师塔里的那些魔法师会让曾经战胜过他们的人继续存在吗?等到希沃帝国征服整个光辉联盟的时候,他就会明白自己的想法是多么愚蠢!你有办法让我见见这个自以为是的蠢材吗?” “或许我可以试试。”卡门画了个口字,竟然没有反对威廉称呼法艾特主祭为蠢材。 卡门虽然已经被禁止离开光辉教,但是他毕竟还是光辉教的长老,在教会的内部他依然拥有自己的权利。在他的安排下,威廉轻松的通过了战斗牧师与光辉骑士们没置的层层关卡。不过见到威廉的法艾特主祭却顽固的像块石头,无论威廉说什么,他都不肯放弃与皇帝的战争。但是渐渐的,威廉似乎也察觉了一点东西。 法艾特的坚持根本就不是因为他相信自己会取得胜利。从他的话里,威廉可以很明确的听出他对这场战争结果的悲观情绪。可即使他明知道自己会输,即使威廉信誓旦旦的保证他可以让安必信三世放弃对求会的攻击,他也坚持要与皇帝作战。 在卡门的苦笑中,费尽口水也没能说服法艾特的威廉返回了卡门的房间。 “我告诉过你,法艾特主祭不会被你说服的。”一回到房间,卡门便对咸靡说。 威廉沉默不语,一副思索的模样,任由卡门发泄着自己地不满。“你能请庞厄主祭来吗?”思索良久。他突然低声问道。 “别白费力气了,庞厄也没办法说服法艾特放弃的。现在能让法艾特改变主意的,大概就只有教皇一个人了。”卡门无奈的劝说道。 “不,我不是要劝法艾特放弃,而是想让你们帮助皇帝陛下击败法艾特。”威廉盯着卡门,认真的说。 “你在开玩笑!”卡门被惊的瞪圆了眼睛“庞厄不会背叛光辉教的!” “相信我,法艾特要进行这场战争绝对不是为了光辉教的生存。他另有目地。阻止他并不是背叛光辉教!我曾经见过教皇。他说过。他只希望光辉教可以保存它地教义。我想,我终于明白他的意思了。如果让法艾特和皇帝打的两败俱伤,最后得益的只会是希沃帝国。光辉联盟是不会抹去光辉教地教义的,但是希沃帝国却会!” “你说什么?你见过教皇陛下?他为什么会见你?”卡门再次目瞪口呆。 就他所知教皇已经足有两年没有接受过任何人地接见。即使是他刚到圣都的时候,也只是教皇身边地威尔斯祭祀代替他表示了欢迎面已。 “我身上有和教皇一样的血统。”到了这个时候。威廉已经什么都不顾了,他把一切都说了出来。“我是光辉联盟布瑞勿家族最后的继承人,我的母亲是教皇的孙女。” “啊”卡门睁大了眼睛,失神的喃喃自语“我知道了!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你现在知道了!带我去见庞厄。虽然我的曾祖父已经没有办法行动了,可我还可以行动。我会帮他做到他想做却做不了的事情!”威廉也不管卡门为什么会如此相信自己,他只是想尽快见刭庞厄。皇帝与教会的战争随时可能爆发,每多等一秒钟就会多一分危险。 “跟我来!我带你去见庞厄!”卡门迅速下定了决心。他坚定的站起来,领着威廉再次向教会深处,主祭的住所走去。 庞厄的住所前比法艾特本人的住所前有更多的守卫。由此也可以看出法艾特对庞厄的忌惮。毕竟庞厄是得到公认的下任教皇继承人,虽然他没有办法给法艾特下达命令,但是在教会的威望却要高的多。 “威廉,我的朋友。在这个时候你还来找我干什么呢?”看到威廉,被软禁的庞厄脸上也露出几分无奈。 “庞厄,威廉希望我们能帮助他组织法艾特的计划。我想,如果由我们出面,阻止法艾特发动平民的计划是很可能会成功的。” “卡门,你是要让我做光辉教的罪人吗?”庞厄露出困惑的表情。 “不!威廉他是教皇的曾孙!你明白了吗?”卡门激动的叫着“他的母亲是布瑞勿家遗留的血脉。他是我们的希望,庞厄!有他在我们中间,教会和皇室是会和解的。你比我更清楚这一点!” “你有布瑞勿家族的血统?”庞厄也和卡门刚刚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一样,呆住了。而且他也同样没有要求威廉证明他的确拥有布瑞勿家族的血统。还没有等威廉回答,他就已经做出了决定。 “我们会阻止法艾特的计划,但也请你说服陛下放弃对教会的攻击。”庞厄看着威廉的眼晴,严肃的说道。 威廉并没有与庞厄讨价还价。他十分干脆的答应了庞厄,一定会尽力说服安必信三世放弃覆灭教会的念头。他相信,不管安必信三世有多么痛恨教全,他也不会左面对着亡国危险的时候还固执己见。无论怎么说,安必信三世也是一个聪明的皇帝。 离开教会,忙碌的威廉马上又向皇宫赶去。萧条的圣都街道上空无一人,让威廉可以命令他的车夫全速前进。不一会儿,他就来到了皇宫门前。 此时的皇宫也与教会一样,到处都站满了军人。一排排手持长剑的士兵和全身盔甲的骑士在皇宫主建筑外的大操场上紧张的布置着防线。原本就按照城堡地样式建造起来的皇宫此刻终于发挥了它应有的作用。 威廉一路上并没有受到阻拦,他领口的伯爵徽章让他一路通行无阻的来到了皇宫的大门前。在那里,他才被两名近卫挡住。不过很快,安必信三世就人让他们放行了。 当威廉见到安必信三世的时候,这位至尊的身上也穿上了厚重地盔甲。全身银色地骑士甲让一向在威廉眼中带点艺术家式颓废色彩的安必信三世的气势突然变的凌厉起来。带着皇帝特有地威严的眼神。安必信三世此刻看来就像一个准备屠龙地勇士。如果不是安必信脸上带着的一丝疲态,威廉几乎也要失去说服他地信心了。 “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安必信三世故做轻松的说“你是来找我要离城许可的么?完全可以,我同意了。” “不,我不是来要求离开的。您能和我单独谈谈吗?”威廉看了看周围,十几个超过十二、三级的骑士站在宫殿大厅的四周,将安必信三世宇牢的保护在他们中间。 “当然可以。”安必信三世挥了挥手,几个骑士马上让开一条道路。他带着威廉向前走去。一直通过了宫殿的走廊。来到卧室门前。 “你们留在外面。”安必信三世对他的卫兵们点点头说。 “是的,陛下。”几个骑士马上向他行礼,一丝不苟的站在卧室的门前。 皇帝带着威廉走进房间,然后轻轻的关上了房门。 “陛下。您觉得这场战争您能取得胜利吗?”面对安必信三世,威廉知道自己不能像对教会里的人那样坦白。他依然继续着上次谈话的策略。从侧面向自己的目的迂回前进。 “为什么不呢?”安必信三世显得信心十足“教会的力量虽然强大。但是毕竟不如我们。缺少教皇,他们群龙无首。指挥不统一让他们没有办法发挥最大的力量。我会击垮他们的。威廉,你或许可以去劝卡门和庞厄投降到我这边来。不过我不会饶过那些胆敢挑战我的教士的。” “陛下,您的目的是什么呢?我是说,假如您取得了这场战争的胜利。您打算怎么对付光辉教呢?在全国的范围内室布光辉教为违法吗?”威廉小心的选择着词语。他知道,由于他的爵位是从教会得来,所以他现在的位置十分敏感。只要说错一个词,安必信三世随时可能翻脸,将他从皇宫里轰出去。 “我还没有打算修改光辉联盟的名字。”安必信三世嗤笑了一声“我会没收教会所有的土地和他们聚敛的财富,解散他们的武装,把那些修士从每个城市的中心赶出去。” “这么说,您没打算对光辉教赶尽杀他喽?” “威廉,你不用试探我。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欣赏你吗?”安必信三世笑了起来“因为我们两个是一类人。我们都有野心,也都有实现它的能力。我们都能看清这个世界的本质。没有好处的事情,我是不会去做的。杀死那些教士,除了让我得到一个暴君的名声和一堆需要掩埋的尸体之外还有什么呢?威廉,教士的肉又不能拿去卖钱!” “陛下,请恕我直言,如果法艾特主祭发动圣都的平民与您的军队作战,再加上神圣帝国和希沃帝国的攻击,您有取胜的把握吗?” “你想说什么?”威廉的话终于触及了安必信三世的痛处,他恼羞成怒的大喝道。 “陛下,我只是想说,您或许需要一点来自外界的帮助。” 威廉与安必信皇帝对视着,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显得恭顺而真诚。终于安必信三世的眼睛里的怒火也渐渐褪去。“说说看。”皇帝心平气和的在床边坐了下来。 “庞厄主祭和我的教父都愿意为您提供帮助,陛下。他们可以说服教会里的一部分长老站出来阻止法艾待发动平民的计划。到时候您需要对付的,就只有教会的军队而已,圣都的平民将会在这场战争中保持完全的中立,甚至一部分战斗牧师也可能听他们的指挥而束手旁观。” 安必信三世很清楚光辉教在圣都平民心中地地位,如果庞厄真的能让圣都里总数超过十万的平民在战斗的时候安安静静的待在家里,他至少能提前一个星期结束这场内战。而这一个星期。就很可能决定光辉联盟的生死。在如此巨大的筹码面前,安必信三世也不得不仔细思量一下得失。“听起来的确不错!”他谨慎地点了点头“那么,他们想要什么呢?” “光辉骑士团、教会地部分资产、教堂和所有没有参加战斗的教士的安全。”威廉说出了庞厄在教会里告诉他的最低要求。 这些条件是庞厄经过了几番深思熟虑之后地结果。教会做出的巨大让步将会让他们现在掌握着地几乎全部土地和大部分财宫都进入皇帝的腰包。而光辉骑士团地存在将会保证安必信三世不在事后对光辉教翻脸。因为在那之后,他能从教会手中得到的将不足以弥补他与光辉骑士团战斗造成的损失,更不用说事后翻脸对皇室信誉的影响了。 “我没办法保证把光辉骑士团交给他们,他们可不是随便能让我抓住的小绵羊。” “您只需要允许他们在事后重建光辉骑士团就可以。至于与您作战的光辉骑士团,您可以随意处置。” “那么财产方面。我会在战争之后没收所有属于教会的存款。”安必信三世沉声说道。 “他们只要求您留下教堂和原本属于教会经营的店铺。保证他们能在战争之后让那些失去税收收入的教士们有口饭吃。” “好的。”安必信三世对庞厄的条件相当满意“只要他们能阻止法艾特发动圣都的平民,这些条件我都可以答应。时间堂贵,你可以把我的问候带给你的教父和下任的教皇阁下。”皇帝说完。马上拉开房门走了出去。在接受了威廉的条件之后,他会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战争的布置和策略与刚才都完全不同了。 卡门和庞厄在威廉离开教会之后就一直聚在卡门的房间里焦急的等待着。 法艾特在教会里没有权利限制他们的行动。所以他也只能派出战斗牧师对两人进行监视,而不能阻止他们来往。 威廉再次来到教会门口的时候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法艾特显然并不想再让威廉与卡门他们进行接触。所以他派了几名战斗牧师在门口阻拦,不让威廉进入。 但是庞厄却派出一名智慧之神的直属祭祀将威廉接了进去。 回到卡门的房间,威廉还没有来得及向两人说明与皇帝谈判的结果,法艾特就气势汹汹的带着几名光辉骑士团成员冲了进来。 “请你马上离开!”法艾特一进门就挡在了威廉与卡门的中间。 他怒气冲冲的瞪着威廉,似于马上就要动手将他赶出去。 “神说,信我的,都受我保护。”威廉直接引用了一句教义,他带着嘲弄的笑容看着面前的教会实际主牢者说“我信仰光辉神,你想说,信仰光辉神的不可以进入教会么?” “这里不欢迎贵族!”法艾特在争论上绝对不是商人出身的威廉的对手,他只能继续用大嗓门来进行攻击。 “光辉神什么时候变成平民的神了?”威廉肆意的嘲弄着法艾特“难道光辉神决定在它的教义里加上一条只允许平民相信么?” “你是光辉神的敌人!” “我是光辉神任命的伯爵!”威廉毫不示弱的站到了法艾特对面“你什么时候生成光辉神的代言人了?尊敬的战争之神主祭大人!” 威廉最后几个字的意思,正是提醒了所有在场的教士,无论法艾特说什么,他也不过是战争之神的主祭而已。 现场有庞厄在,他根本没有资格对同样是主祭的庞厄的客人说三道四。 法艾特几乎被威廉气的浑身发抖。 虽然他是光辉教的主祭,掌握着光辉教的军事大权,可是教会出身的他却完全没有世俗掌权者的圆滑世故。在策略上的失误让他在与威廉的争论中完全处于下风。 而在庞厄面前,他又没办法命令部下用强。所以衡量了半天,他还是不得不灰头土脸的从庞厄的房间里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