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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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显然做错一件事情。 当初将温尔助养过来是个错误决定,她根本适应不了再次拥有“哥哥”的生活。 林斯义只好离开。 让温尔的讨好型人格无处发挥。 三天后,林苑之代替了他。 显然,在照顾女孩方面,女性长辈更为顺手。 温尔在林苑之来的第一天就拥有满柜子的新秋装,完全和林斯义在花钱手法上一脉相承,不考虑成本。 林苑之将她打扮的花枝招展。 温尔走在路上,受到的骚扰比之前多出整整一倍。 科学城中学是个变态又宽松的学校,变态是学生埋头苦干的劲头儿吓死人,宽松是你可以自由地选择不学习,掉链子老师也不会管你。 因而好的更好,次的更次。 温尔当然是好的那一波。 骚扰她的理所当然是次的那波。 当然,不管外人怎么骚扰,她都冷脸以对,这世上,温尔只忌惮一人,那就是温智鑫,即使对方震亡,仍给她留下无数阴影。 阴影到林斯义提前结束休假,急匆匆返回部队。 她心里是内疚的。但嘴上无动于衷,在他离开的那天,她只说了拜拜。 下次见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可能新年? 林斯义走前对她说,他会给她写信,如果她愿意。 写信。 这真是一份古老的运动。 可他说到做到。 一个月后,温尔在传达室看到写着自己名字的信封,贴在玻璃上。 当时是体育课,她心情十分奇妙,像收到情书一般,偷偷摸摸取了信件就跑了。 她为他的“言而有信”而震惊。 在信纸开头,第一句他便问她:是否同意与他信件来往? 不同意往下不用阅读。 温尔目光只扫到他第一排字便决定继续往下阅读,他字迹太漂亮了,什么叫刚劲,什么叫字如其人,这封信活生生向她阐述了以上。 林斯义说了一些部队的情况,他所在番号,他目前移动情况,他还告诉她,写这封信时他头顶上全是星星,在什么地方却未确切告知,只描述那片天空广袤无边,光看他写就觉得深深向往。 后来,温尔回信,有大着胆子调皮一句,说他很适合干政治工作,文采斐然。 没想到一语成箴。 快寒假时,她听到林苑之和北京的老爷子打电话时议论,林斯义可能要转文职。 听语气,林斯义转得那份文职前途无量,林苑之都有些惊讶,所以才问老爷子是不是真的。 老爷子怎么回复,温尔不知,况且这个事非同小可,她自然不会瞎打听。 写信的时候,温尔写的内容都是祝他新年快乐,毕竟快过年了,又说姑姑很照顾她,谢谢他们一家人的付出,长大会报答。 在年前,温尔不指望他会回信了,因为觉得他很忙,可信件寄出去大概十天,温尔不止收到他的回信,还有一个硕大的包裹。 那天,连老师的目光都被惊动。虽说气氛宽松,学不学在个人,但温尔这样的好苗子,又是林家打过招呼的,老师们哪能不管,她班主任特意把她叫到办公室,问她是不是谈恋爱,又是收信件,又是收礼物的。 “我……我没有……”温尔都羞死了,无地自容的涨红着脸。 “同学反映……”巴拉巴拉。 温尔还是摇头说没有。 老师放了她。 可这之后,温尔每每提笔,心跳总不寻常跳动,脸颊也滚烫,莫名其妙,手足无措。 新年前,她是无法再回信了。 “温温!” 其实,她这段日子也忙。 学习,回信,交朋友。 人生被这三大要事占据。 随着寒假到来,学习先告一段落;回信,暂时因为尴尬也放弃了;剩下的这个关蓓蓓,可把温尔忙地晕头转向。 “温温!你出来——” 她不明白,穿上芭蕾舞裙的关蓓蓓像朵出水芙蓉,美地令人说话都不敢大声,脱下裙子本色竟是一盆白菜炖猪肉条子,乱哄哄,热腾腾。 她曾在信件里这么向林斯义疑惑时,林斯义回复得十分柔情,说蓓蓓还没变成女人。 温尔隐隐觉得这句话有些成人向,不该是兄长向她传授的话,不过却豁然想起,自己在信件来往中好像从来只把他当救命恩人,而非兄长。所以这就是心跳的原因? “来了,马上就!”对着空白的信纸思考了一会儿心事,温尔才记起楼下有人,她赶紧往窗口下喊,怕再不喊,关蓓蓓就要嚷地全区都知道这两个小女孩又凑一起疯去了。 “做什么?”等跑到楼下,温尔气喘吁吁问她。 关蓓蓓穿一件白短羽绒服,显得穿牛仔裤的腿更长,靴底不耐烦在地面踏着:“你真的很慢!” 表情不满意到极点的样子。 温尔每回看到她都乐,这回也不例外,她总觉得关蓓蓓长在自己笑点上,笑地胸腔都起伏:“你有事就说,不说拉倒。” 关蓓蓓盯着她胸,突然正事都忘了,语气羡慕:“你怎么一下长这么大呀。下次洗澡,我要摸一把。” “你又不正经。”温尔佯装生气,她不佯一下,关蓓蓓马上能偏离到你打算什么时候破.处这种乱七八糟话题上去。 关蓓蓓果然被“佯”唬到,笑眯眯讨好道:“好了嘛。不说了。走,我带你玩儿去。” 她所谓的玩儿就是带温尔到九区撩架! 温尔出了三区大门,拐了两条街,看到前方路不对,就想赶紧拉她回来。 关蓓蓓不愿意,她不但没了舞裙就原形毕露,力气也是恐怖如斯,连拖带拽把温尔弄到了九区。 到了宋家大门口。 温尔脸红地滴血,她是真不想和宋岩再有一星半点的拉扯,对方和关蓓蓓一样,天之娇女,因为喜欢上同一个男人,在学校撕完,又回家撕。 关蓓蓓已经来九区好几趟,每一趟都是和宋岩隔街而骂。两只泼妇一般。 “今天我不等到她下来,揍死丫的,我就不姓关!”关蓓蓓摩拳擦掌,眼神凶恶恶地放话。 温尔叹气:“还是回家吧,她今天好像不在。” 宋家大门紧锁。明显无人。 关蓓蓓却说,“我们等一会儿。” 结果没等来宋岩,倒等来宋岩他哥,一个气质相当凶神恶煞的年轻男人,叫宋飞。 宋飞骑着摩托在自家铁门前一停,扭头看到两个姑娘手牵手站在那儿,声音一凶,“你们找谁?”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又养腰啦。各位担待! 本章留评发红包,明天也发,后天大概上榜了,这文就得奔着日更不断的方向发展了。 第11章 受伤 “你妹妹在吗?”关蓓蓓也是个不怕事的,她从小到大都有关城罩着,还没怵过谁,因而语气极硬,几乎叫板的架势。 宋飞取下头盔,不耐烦大步走来。 温尔意识到不妙,赶紧一扯关蓓蓓手:“我们先走。这人脾气不太好。” 温尔看男人向来一针见血,尤其有暴力倾向的男人,基本对方挑一个眉头,她就有求生警铃在脑海中大作。 这回她也没有看错,宋飞上来先一把将关蓓蓓推了个趔趄,关蓓蓓后退一大步,差点踩沟里,被温尔拉回来后,这丫头直接炸毛,冲上去就要和宋飞拼命。 这显然以卵击石。 温尔当然是拉她,一把搂住她腰,往后拖。 好女不吃眼前亏! 关蓓蓓显然不懂这个道理,她指着宋飞鼻子骂:“臭男人,打女人算什么男人,有种叫你妹出来,我收拾不死她!” 宋飞说:“小姑娘嘴挺硬。”接着就作势扬了一巴掌。 事实上,根本没真打。 纯唬人。 关蓓蓓果然被唬住,猛往后退。 “啊——”温尔惨呼一声,被好友的背一撞,和她双双倒进沟里。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宋飞在上面的笑声放肆无比。大概她们真的太好笑。躺在沟里灰头土脸的样子。 “温温!”关蓓蓓反应过来后,第一时间往上爬,她把温尔当成垫背用,自个儿是一点没受伤。 温尔以后脑勺落沟,在左耳廓上划走一块嫩肉,留下半个指甲盖大小的血糊糊肉坑,血迹梅花一样散落她左肩。 宋飞这时候已经离开了。 没看到这一幕。 一个人手足无措的关蓓蓓吓傻了:“怎么办啊,怎么办啊温温!” “拿纸。”温尔倒是习惯了,一点点小伤,不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