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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九龙寺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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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中了!打中了!”姚婉珺不知什么时候,也上了老鹰嘴。

    “打中了,也是歪打正着!你吓不吓人啊?突然出现在我后面?”上官致远对这个调皮的姚婉珺真是没办法,“你不是回去了的吗?怎么跟着我上来了。”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可不是跟着你上来的。”姚婉珺朝上官致远做了一个鬼脸,有点洋洋得意地说,“我是从小道上来,我到老鹰嘴时,你还在山茶水库。上官老师,我小学三年级就来这里了,我可是比你熟悉多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上官致远埋伏的山石时,姚婉珺就躲在那个山石后面。这时她骑在一个造型有点非牛非马的山石上,穿着一双登山鞋,手舞足蹈。这个样子怎么都像个男孩子,跳伦巴舞时的婀娜多姿风情万种在她身上荡然无存。

    上官检查了一下猎枪,枪管有点微微发烫,他吹了吹冒出来的烟,准备挪个地方。

    “上官老师,那猎物不要了?”姚婉珺跳了下来,她想跟上上官致远。

    “送给你了!你去把它检上来,跟上我!”上官致远不想在山里扔下她,怕她出什么意外。

    “上官老师,你来看!”远处的云锦杜鹃丛中,姚婉珺在朝上官致远挥手。

    上官致远下了山岩朝姚婉珺所在的位置走去,原来,那只野鸡是被绊脚套套住了。其实,上官致远的子弹已经偏离了目标,因为野鸡身上没有枪伤。只不过这只野鸡被套住多日,已经精疲力尽了。

    “怎么办?”姚婉珺问道,“我们不拿走,别人也会拿走的。”

    “拿走吧,给俞师傅补补身子。”上官致远说,“婉珺,路上小心点,不要踩着机关了。”

    上官致远担心这一带有人使用野猪夹夹野猪、麂子等大型野生动物,要是人踩上去了,是要受伤的。

    “上官老师,这里有个古寺,我们去那里玩一下吧!”姚婉珺跟上来后,手里拎着那只野鸡,这应该是一只雄性野鸡。

    俞师傅告诉过他,雄鸟前额和上嘴基部黑色,富有蓝绿色光泽,形体较大,色彩也比雌鸟鲜艳。

    只见这只野鸡头顶棕褐色,眉纹白色,眼先和眼周裸出皮肤绯红色。一个最显著的特征是颈部有一黑色横带,一直延伸到颈侧与喉部的黑色相连,且具绿色金属光泽。在此黑环下有一比黑环更窄些的白色环带,一直延伸到前颈,形成一完整的白色颈环,所以野鸡又称为环颈雉。这种长尾环颈雉,在这茫茫的幕阜深山属于珍稀野生动物。

    野鸡的颜色真是太丰富了,连经常绘画调色的上官致远也叫不出这些颜色的名称:紫褐色、金黄色、栗红色、灰褐色、棕红色、黄灰色、铜红色,棕栗色等。反正冷色调和暖色调交互映衬,兼有对比和调和,色彩斑斓,艳丽无比,人们传说中的凤亦不过如此。

    凤,这种传说中的神鸟,是百鸟之王,其实和龙一样在自然界中是不存在的,但是作为有吉祥寓意的瑞鸟,是世间美好事物的化身。

    古兴国州以凤凰取名的山数量最多,九宫山有凤凰岭,阳辛镇有凤栖洞,有人发现宝石潭北山下有一座姑婆山,有数座山头,全部以凤字命名。可以说,古兴国州到处有凤迹可觅,有凤音可闻。

    富川县的历史最早可追溯至古下雉县,汉高祖六年始名。兴国州人作为太阳神祝融的后代,向来把凤凰视为“太阳鸟”,并把这种神鸟称之为火凤凰,州人素有崇凤尊鸟的传统,古兴国州的图腾就是雉。

    九十年代,富川电视台向社会征集台标,后来好像是毕业于美院的富川籍学生中了标。富川电视台台标就是一只雉的抽象图案组成。

    “你对这里倒是挺熟悉的,那你跟我说说看,这幕阜山的名字由何而来?”上官致远随口提了一个问题,其实也是行走在这莽莽的苍山中,有点寂寞而已。

    “上官老师,你这不是有意的为难我吗?我说的熟悉是对这周边大山的路比较熟。”姚婉珺说。

    “那看来,你今天算是来对了,我好歹有个向导。”上官致远这会儿让姚婉珺走前面,“这幕阜山原来叫天柱山、天岳山,三国东吴名将太史慈拒刘表大军,扎营幕于山顶,遂改称幕阜山。”

    “天岳山,这个名字好霸气!”姚婉珺说。

    “是的,天岳统管‘五岳’,为天下‘六岳’之首,比我们常说的‘五岳’之首东岳泰山都要高。”上官致远道,“不过,狭义天岳幕阜山在湖南,岳阳因在其南而得名。”

    “上官老师,山南水北阳,文言文里学到过,可我老是记不住。”姚婉珺说,“今天跟你一起出来,算是长知识了。”

    “幕阜山既是中华民族人文始祖伏羲墓葬地,也是道家思想发源之地。昔秦始皇多次到幕阜山祭拜伏羲神。”上官致远说。

    “怪不得幕阜山的寺庙那么多,前面就有一座。”姚婉珺说,姚婉珺分不清道教道观和佛教寺庙。

    姚婉珺说着的时候,乌云四合天色渐暗,山雨已经从山路旁的竹叶上滴落下来。在这崖险峰奇,水秀谷幽有着湘鄂赣“香格里拉”之称的幕阜山,也是天然的氧吧;峡谷飞瀑,山间温泉,高山草甸,漫山遍野都是松树、楠竹和杉木,还有油茶和油桐等经济林木。

    这时,一棵高大的野生鹅掌楸映入了上官致远的眼帘:树枝已然是裸露的褐色,地上枯枝败叶新覆一层形如马褂的树叶。这种树形高大的落叶乔木,别名马褂木,有“中国的郁金香树”之称,是一种珍贵的行道树和庭园观赏树种。

    米琼好几次给上官致远写信的时候,都会提到学院里“中国郁金香”鹅掌楸大而美丽的花朵,在秋风吹拂中变得叶色金黄。

    因没有赶上花期,上官致远无论是在武汉音乐学院,还是在这杳无人迹的幕阜深山,他都没有看到米琼信中描述的鹅掌楸花。但是,他曾在花店里看到过美丽的郁金香,知道那种红色中有黄白相间的型大而艳丽的花儿代表博爱、体贴和善良。

    “上官老师,我们找个地方躲躲雨吧。”姚婉珺看到上官致远在看着远处一棵树发了呆,而这时雨渐渐大了起来。

    这是一场山间的冬雨,下得凄冷而急促,以至于让上官致远有点猝不及防。

    “前面有一个山洞,我们去那里躲躲吧!”上官致远眼尖,看到前面一个岩洞,当过兵的他裸眼视力达到5.0。

    “在哪?上官老师?”姚婉珺眼睛已经近视了,只不过她不喜欢戴眼镜。

    确切地说,这是一个喀斯特天然溶洞,这里明显有人活动的痕迹,洞内有一堆不久燃过的灰烬。

    看到这个溶洞,上官致远想起了以前在《富川报》上看到一篇主编柳堃写的文章,内容好像是有关咸安探险队到石牛镇一个喀斯特溶洞探险的报道。想来,那篇文章写的就是这个溶洞了。《富川报》主编的文笔很好,上官致远一直喜欢看他写的文章,不过《富川报》在富川县划归西塞山市后,改成了《西塞山报·富川版》。

    那篇报道文采斐然,当时上官致远把文章看了好几遍,依稀记得溶洞的名字叫茅岭仙佛洞。

    “上官老师,这里叫茅岭,离九龙洞煤矿已经不远了,我爸爸的煤矿就在那一块。”姚婉珺手里拎着那只长尾雉,丝毫没有一点疲惫的迹象。

    这就对了,上官致远的猜测得到了印证。按那篇文章的描述,这个洞深邃而幽长,里面的石钟乳、石笋和石柱奇形怪状,别有一番洞天。

    雨似乎小了许多,姚婉珺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水珠,似在征询上官致远的意见。上官致远抬头望了一眼洞外的天空:沉郁的南天上一团团雨层云压得更低,变得更厚,暗灰色云块密密麻麻,连绵不断的雨雪就要降临了。

    “趁这个空档我们走吧,不然我们今天都不出不了山。”上官致远没想到今天的天气这样不好。

    “站住,你们是哪个村的?”一个盛气凌人的声音从溶洞口传了出来,不知啥时候,里面冒出几个人来。

    走在后面的上官致远听到声音,身子微微一颤:今天是怎么啦,出门天气不好,难道又遇上拦路打劫的?

    “我是山茶中学的老师,请问你是……”上官转过身来看到一个满脸横肉,眼睛瞪得像铜铃的汉子,那双贪婪的眼睛在姚婉珺手上那只野鸡上游移。那汉子身后跟着几个人,都头戴带有矿灯的桔色安全帽,其中一人肩上扛有成卷的像俞师傅那样出门采药用的攀岩绳索。

    “哦,是老师啊,我还以为是俞家沟的人。”陈大圣说话的语气好像对俞家沟有成见,听上官致远说是老师面色有了缓和。

    “陈叔,你怎么在这儿?”姚婉珺认出了打头那个长得彪悍的男人,那是天岳村的支书陈大圣,和姚婉珺的爸爸素有交往,所以姚婉珺认识他。

    “你是?哦……是姚老板家的千金,叫什么来着……婉珺!对不对!?”陈大圣认出眼前的姑娘是在阳山开煤矿姚老板的女儿,“怎么,你上你爸这儿来玩?”

    “不是,我跟老师一起出来打猎。”姚婉珺手里的一直比较安静野鸡开始扑腾起来,似乎陈大圣身上那股戾气让它躁动不安。

    “真是女大十八变,这老姚的女儿是出落得越来越漂亮了。”陈大圣一双眼泡松弛的金鱼眼在姚婉珺身上已经扫视了几个来回,“你丽君姐在广东回来了,你有空可去我家找她玩。”

    陈大圣是说他的女儿陈丽君,已经在石牛镇毗邻的江西省赤乌市一所乡镇中学毕业了,去广东打了一年工,受不了流水线上那种单调而枯燥的生活,于是回来了。陈大圣准备等明年把女儿弄到石牛镇中心小学去当代课老师。

    陈丽君和姚婉珺也是因了两家大人有交集才有交往,名字最后一字高度相似,年龄相差无几的俩个女孩脾气和谐十分投缘,见面总以姐妹相称。

    陈大圣是带有投资开发意向的人来看这个溶洞,可是人来了一拔又一拔,就是没有一个人能往这里砸钱。这一带算是富水支流茶花河流域的承雨区,虽然不是天岳村的地界,但凭山大王陈大圣在这里的能量,十里八乡的煤矿开采资源开发没有他染指不了的。

    陈大圣几个人下山了,上官致远也准备下山。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悠扬的钟声,那是九龙洞寺庙中传过来的。

    石牛镇由于地处幕阜北麓,到处都是自然风光和人文景观:山泉村的泉池,山洞村的神蛙跳洞,以及刚才那个待开发的茅岭仙佛洞,还有山茶乡一带的碧水潭、观音洞和九龙洞寺庙等。上官致远除了刚才因机缘凑巧到了仙佛洞的洞口,其它的地方无一光顾。他决定去寺庙里看一下,话一出口立即得到婉婉珺的赞同。

    其实,上官致远之所以有这种念头,是因为那寺庙钟声恍惚间让上官致远感受到了本虚让公《寻竹隐寺》的意境:

    闻钟识寺遥,

    小径缘云入。

    日暮冒岚归,

    秋衣不知湿。

    这首诗虽然写的是秋雨霏霏的秋日作者寻访竹隐寺,刚好契合了冬雨凄凄中上官致远的切身体验。这钟声悠远而绵长,这个点僧人已经上殿诵经做法事了,此刻撞钟应该是烧香礼佛的香。

    “嗡……嗡……嗡……”一个香撞了三下钟,那是一个穿着比较讲究的城里妇人,旁边还有一个年轻女孩。

    走近寺庙,上官致远抬头看到那古朴苍劲的四个字:九龙禅寺。山门红漆点金,院墙整体上是杏黄色间杂暗红的横直交错宽幅线条,青灰的殿脊勾勒出寺院的轮廓。整栋建筑斗檐飞拱琉璃敷顶依山而建,周围古木参天蓊蓊郁郁,真是个出家修行的清静所在。

    其实抛却世间烦恼万千托身佛门晨钟暮鼓诵经弘法清心寡欲何尝不是一种人生的境界。

    偈语云:众生有心向佛,大地即为蒲团。但毕竟红尘滚滚世事纷扰,树欲静而风不止,几人能参悟佛家玄机?几人能看破俗世红尘?有几人能抛却到手名利?有几人能舍弃既得荣华?芸芸众生又有几人不是一生奔波半世劳顿愁如春水一江青丝转白发身老户牖埋骨黄尘?

    走进山门,院内植有菩提数株,上官致远进门的第一眼看到院墙一侧有个放放生池。

    “婉珺,你过来,我们把野鸡放生了吧。”上官致远对已走累了坐在大雄宝殿门前石阶上的姚婉珺说。佛门净地总是有一种神秘色彩,让人不由产生悲悯之心。

    “上官老师,你今天就是来这里放生的呀?”姚婉珺有点惊诧上官致远的想法。

    “也不是,我想过了,这只长尾雉应该属于国家保护野生动物,我们放生它是为了保护物种的多样性,而在这里放生算是巧合,就算是我们积德向善吧,佛家是忌杀生的。”上官致远道。

    “好吧,上官老师,我听你的!想不到老师你一个大男人长了个菩萨心肠,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姚婉珺说着把那只长尾雉放在了山门外的空地上,学着僧侣双手合什口中念念有词,“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你去吧……”

    那长尾雉被放开后,似乎还有点不适应,在地上转了数圈,扑腾了一下翅膀,但是没有飞起来。

    “它肯定是饿了,上官老师。”姚婉珺眼中流露出了怜悯的眼神,人一旦有了善念,心境都不一样。

    “咦,这里怎么有这么漂亮的大鸟?”一个女孩的声音传来,她是刚才和中年妇女一起撞钟的女孩。

    “思思,戴老师,你们怎么在这儿。”上官致远认出了刚从里面天王殿捐功德出来的戴老师和林思思母女俩。

    “哥,你怎么也上山了,敢情你的学校就在附近啊?”林思思也是奇怪,非认上官致远是她哥,也不管别人理解不理解,答应不答应。

    “上官,今天真是巧,我家思思一直念叨你,说当初要不是你帮忙,她也没有今天。我这孩子也是奇怪,好多人给她介绍男朋友,她都没有答应,可自从和你接触了几次,却非要认你做哥。还说什么有了哥哥以后找男朋友不怕人家欺负了。”戴老师虽然年过半百,但看得出来年轻时的风韵,身形虽有点轻微的走样,但还算保持很好,如若不细看,那脸上的鱼尾纹法令纹也不是很明显。

    “妈妈,明明是你说我哥人很老实,当初成绩又那么好,在学校肯定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还说,我要是有个哥哥就好了,再说我认哥不是你同意的吗?”林思思和妈妈俩人就像唱双簧,让上官致远有点看不透里面的奥妙。

    林思思说着的时候,就在一旁逗那只在地上盘桓的长尾雉。或许它由于被人类禁锢的时间太长,逃生的欲望已经变得迟钝,也或许它是在积蓄重归山林的体力。林思思逗了一会儿就开始把包里的面包撕碎了喂给长尾雉吃,还把矿泉水倒在山门外水泥地的洼凼上。只见它先是试着用嘴啄了几下,后来竟把地上的面包屑吃个精光,吃完后喝了地上的水。

    “真没有想到,上官一副菩萨心肠,和我、我家思思都一样。”戴老师知道上官致远要放生这只长尾雉后,不由大加赞许,“相由心生,你面相忠厚与佛有缘,我当初没看错,你是个心地善良之人。上官,不瞒你说,我虽是个党员,可我还是信这普渡众生救苦救难的菩萨,佛家说,万物皆有灵,你今朝放生它,结下善缘,来世必得善报!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戴老师说话时和婉婉珺方才一样双手合什,肤色白皙的她面部表情凝重而严肃,一看就是个笃信佛教良久的信众。姚婉珺在一旁看着她那慎重其事的样子好几次都想笑出来。上官致远这会儿看了一眼先前放在山门外的那把猎枪,他进去之前就把猎枪放在了旁边的一棵野生乌桕树上靠着。这棵树高达十几米,暗灰的树皮长着许多纵向裂纹。

    “……皈依法,皈依法离欲尊,自皈依法不堕饿鬼。皈依僧,皈依僧众中尊,自皈依僧不堕旁生。皈依佛竟,皈依法竟,皈依僧竟……”这时,戴老师在念放生咒中的三皈依。戴老师话音未落,长尾雉忽然扑棱着翅膀飞了起来,先是在山门上空转了三个圈,接着昂首向天长鸣三声:咯!咯!咯!倏地飞向了南天。

    奇怪的是刚才像山雨欲来布满阴霾的南天,此刻太阳却露了出来,那只长尾展开翅膀后,显得更加美丽非常,在大而圆的太阳的映衬下,分明是一只火红的凤凰!

    “再见!再见……”姚婉珺朝南天挥了挥手。上官致远舒了一口气,他这时听到戴老师还在念念有词:“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阿弥利哆悉耽婆毗阿弥利哆毗迦兰帝阿弥利哆毗迦兰多伽弥腻伽伽那枳多迦利娑婆诃……”

    “妈妈,已经飞走了!”林思思觉得她妈妈太虔诚了,这会儿又在念往生咒,“咦,到底是我哥在放生,还是你在放生!”

    “我们合个影吧!”戴老师停止了念放生咒,“上官,前番我们是因思思的事业前途而相识,这番是因佛而结缘,反正我家思思已经喊你哥了,我们是不是在这山门前合个影。”

    “行吧,这里风景其实也挺美的,除了能礼佛修行,还是个怡情揽胜的好去处。”上官致远话还没有说完,林思思在包里拿出了一个数码相机,不由分说地塞到了姚婉珺的手里。

    “哥,你站中间,今天你是主角!”林思思一只手挽着上官致远,和上官致远亲昵得好像真是她亲哥,她的另一只手做了一个剪刀手势,“一二三,茄子!”

    姚婉珺很不情愿地拿起了相机,她没想到上官老师还有这样一个漂亮的妹妹,自己今天出来倒像个多余的人,成了一个配角。这种数码相机是傻瓜式操作,她老早就摆弄过,所以照起来也算是熟门熟路。

    林思思照完相后,又邀上官致远进去抽签,她在妈妈的影响下很是笃信这一套。她还是像方才照相时一样手挽着上官致远,那种热度有增无减,上官致远还挺不适应的。林思思是见人三分熟的性格,不了解她的人会以为她随便轻浮,其实她对谁都会有一种热情劲儿,用一个准确的词儿描述:辣妹。

    大雄宝殿内,梵香缭绕,佛号袅袅,观音玉手纤纤,菩萨形态各异。

    “说是说非风过耳,好衣好禄自然丰,切莫记取当年事,汝意还如我意同。”上官致远抽到了一手董仲寻亲签。

    “施主,此乃中签。”解签僧人道。董仲寻亲:董仲是汉朝董永之子,为天上仙女下凡与董永结合所生。董仲学得仙法会飞天。董仲欲寻母,至太白山找。于七月七日仙女出现,终见其母。

    抽过签后,戴老师和林思思先行下山了。上官致远和姚婉珺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晌午时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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