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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自初四处问不到消息,已有些心灰意冷,若他们拖到封谷,他们便不好再单独行动,只能等沈清喻他们过来,找到山谷地图,想办法溜进去。此举极险,闹不好便要出事,他不知该如何才好,下楼遇见江延,便问了江延一句这几日他去了何处。 江延将他拉到无人处,方告诉凌自初,他发觉这客店掌柜便是容家人,江延见过他几次夜中外出,走到峭壁附近便失了踪影,那附近是一片荒林,除了绳梯之外再无其他,他却不时到那个地方去,一呆便是一夜,甚至有一日他回到镇中时,同那店伙计说了一句,他昨夜是“回家”了。 江延便怀疑,除开那绳梯之外,镇上是不是还有一条进谷的路。 他原不知掌柜的武功深浅,担心跟得近了会被发现,故而一直未曾看清掌柜的究竟消失在了什么地方,现今已大致摸清了掌柜的武功深浅,他算一算日子,今夜那掌柜的便要再回去,江延觉得今晚是个好机会,他可以再跟着掌柜过去看看。 凌自初武功不佳,容易被人发现行踪,他不能去,便只好收拾些常用的解毒药物,以备不时之需,交由江延,他担心得很,江延却觉得,他不过是跟过去探一探路,并不进谷,以他的武功,应当不会出事。 入夜之后,掌柜果真收拾了东西离开,凌自初看江延悄悄跟上,心中忐忑不安,一夜未眠,只担心他们是不是遗漏了什么。 翌日天明,江延没有回来。 除江延外,客店掌柜也不见了踪迹,店伙计在院内碎碎念叨,只说掌柜的昨日一句吩咐也没有,今日竟不见了,也不知这店还要不要开张。 凌自初担心不已,他不知是不是出了意外,可他不敢贸然行动,以他的武功,他觉得自己若行动了,也只是去送死,他只能安慰自己,兴许江延只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会慢些回来。 他等了三日,几乎已可断定江延是出了事,镇上的外人本就不多,江延出了事,凌自初觉得那些人应当很快便会找到他这儿来,而路未通,他出不去,想必沈清喻也进不来,他只能留了信,却又不知交给什么人,也不知这信到底会不会到沈清喻手上。 …… 凌自初留信的时间,就在一日之前。 沈清喻看了此信,抬眼便见岳霄皱紧了双眉思索,几乎断定开口,低声道:“只怕又是一个陷阱。” 凌自初与江延都不见了,这信却还能留在此处,等他二人来看? 沈清喻也觉得,这是诱他二人上钩的陷阱。 若真是如此,他们在这镇中,只怕每一步都会是极险的,也许自他们踏入这镇中那一刻起,便已受到了容家人的监视。 沈清喻皱眉问:“现在该怎么办?” 凌自初与江延二人被抓走了,他们当然要想办法救他们,可是如今他们不知他二人究竟身在何处,更何况他们并不懂毒,贸然进谷,只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问完这一句话,忽而便想到了凤哉。 凤哉本就是容家的人,此处他应当熟悉得很,有凤哉在此,他们也不必害怕容家的毒。 他们自凤哉处赶来毒龙谷时,并不如何着急,仅是白天赶路,因而花了三四日时间,若他们着急回去,快马加轻功,或许一二日便能赶到地方。 “贸然进谷是死,他们用毒,也许多呆片刻都有危险。”岳霄皱眉说,“回去找凤哉,要尽快动身!” 他话音方落,忽而听见有人敲了敲他们的门。 沈清喻极为警惕,问:“什么人?” “二位客官,是我。”是那店伙计的声音,“我是来送水的。” 沈清喻与岳霄不由对视。 若凌自初已被他们抓走了,那这信必定是容家人故意交给他们看的。 这店伙计……有问题。 …… 凌自初自昏迷之中渐渐醒转。 他头痛欲裂,后脑勺火辣辣地疼,似乎有人拿着东西在上面狠狠砸了一下,隐隐觉得似乎有人正在拍他的脸。 他咳嗽着睁开眼,眼前还泛着花,头晕目眩地看清了面前人的模样。 是江延。 江延面色苍白,似乎是想将他弄醒,有气无力地拍了拍他的脸,咳嗽几声,道:“醒了?” 凌自初还怔了片刻,这才猛然想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正着急在客栈内给岳霄和沈清喻写信,忽而有人砸了他的脑袋,再醒来便是在此处了,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头上被砸出了一个大包,草草用布条绑起包扎了,那应该是砸出了血,凌自初忍不住低声骂上几声,江延扶他坐起来了,他方左右环顾,问:“这是在那儿?” “应该是个洞穴。”江延道,“我猜是他们口中那个进谷山洞的其中一个分道。” 他说完这一句话,又低低咳嗽了几声,洞穴之内光线昏暗,凌自初却也能看得出他的精神极差,唇色隐隐发黑,像是…… 凌自初猛然抓住了他的手。 “江兄。”凌自初蹙眉问,“你怎么了?” 第50章 江延一怔:“什么怎么了……” 他平日里寡言少语,可毕竟习武多年,内力深厚,说话时中气是足的,可如今他说了两句话,句句虚软无力,凌自初抓着他的手为他诊脉,神色却越发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