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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姜师涯的指引下，许诺抱着他爬上了一栋厂房的楼顶。 这里被改造成了空中花园，种着各种各样的植物，还有一小片竹林，在冬天仍旧保持生机。 树上围绕着银色的灯光，如梦如幻。 许诺随意坐在地板上，感慨道：“我在这里那么久，都不知道这里藏了个那么漂亮的地方，可惜今晚的天气不太好。” “喏，吉他。”姜师涯坐在他旁边，把吉他递了过去，狡黠的笑了笑，“你说要弹琴给我听的，不能反悔啊。” “当然不会。”许诺接过吉他，随手拨弦，“我以前，很希望能开个演唱会，演唱自己的歌。” “那为什么不开。” “后来…出了点事，没有开成。”许诺垂下眉眼，惨淡一笑，“我给你唱我自己的歌吧。” “好，今晚就是你的演唱会，我就是你的观众。” 许诺闻言抬眸看向他，怔了怔。 天空上乌云密布，湿润的风撩起姜师涯的长发，他身上的红裙是天地间唯一的一抹亮色，清秀又英气的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表情，漂亮得像株野蛮生长的罂粟花。 “好。”许诺弯起唇角，露出今晚第一个真心的笑容，轻轻拨动琴弦。 “也许孤独已经渗入骨髓，无法根除…” “而天生有刺，是因为致命柔软…”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许诺放下琴，慢慢靠近姜师涯的脖子，轻声道：“谢谢你认真听我的歌。” “我很早就想说了，你身上有很好闻的味道，让我…欲罢不能。” “请问，我能吻你吗，小涯涯？” 听到“小涯涯”三个字，姜师涯表情平静，胃里却是一阵剧烈的翻滚，在心里把名为顾雪微的小人摇了一百八十遍。 他不断的催眠自己：姜师涯，你要坚持住，案子就快结束了，这是计划中的一部分，这是你为了保护广大人民群众做的牺牲，算是工伤！工伤可以申请补偿的！ 姜师涯咽了咽唾沫，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嗯。” 许诺低低笑了一声，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冰凉的唇瓣印在他的脖子上。 许诺的双手紧紧抱着姜师涯，轻描淡写的封住了他所有的退路，尖锐的牙齿贴着薄薄的皮肤轻轻啃咬。 危险至极。 姜师涯内心sos：恶心至极。 许诺终于玩腻了这游戏，犬牙倏地长长，划破姜师涯的皮肤，径直扎进他的颈动脉。 姜师涯闷哼一声，假装瘫倒在许诺的怀里。 “宝贝，你的血竟该死的甜美。”许诺抽出牙齿，伸出舌头舔了舔染血的唇角，脸上显现出黑色的裂纹，自言自语道，“你和那些女人不一样，我都舍不得一次性吸完了，不如把你圈养起来…” “是吗？那你再喝多一口吧。”姜师涯猛然睁开眼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住许诺的咽喉，把他掀翻在地。 左手上的指甲迅速疯长出锋利铮亮的指甲，他用力一挥手，五片指甲脱指而出，把许诺挣扎的手狠狠钉在地板上。 姜师涯的眼眸变得猩红，眼白变成墨黑色，眼角处的黑色裂纹往两颊蔓延而去，獠牙缓缓长出。 他轻松压制着许诺，猖狂的笑了起来：“我的血，甜吗？嗯？” 这时，被许诺吸入口中的毒血已经开始发作，强势渗进他的血管，像密密麻麻的强韧细线，牢牢困住他的心脏，许诺的胸膛剧烈起伏着，身体变得青白僵硬，唇角溢出黑色的血液。 许诺不甘心的挣扎着，手腕上的伤口越来越大，不停的流出黑色的脓血，他像不知道痛似的，撕心裂肺的吼叫着：“你…你居然是僵尸！” “为什么我闻不到你的味道，为什么要算计我？！我们不是同类吗？” “机密信息，恕不奉告。现在可是法治社会，谁和你这种杀人犯是‘同类’。”姜师涯从胸垫里掏出一个证件，怼到许诺面前，“我是特殊案件管理局重案所的警员，你被逮捕了！” “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陈堂证供。” “可恶！”许诺眼中烈焰更甚，眼神像锋利的刀子，“身为阴邪的僵尸，你竟然堕落到为政府和人类办事！” “真是我们僵尸的耻辱！” 姜师涯懒得和他废话，手下用力，几乎要掐断许诺的脖子，冷声道：“认清现实，弱者才是耻辱好吗？” 看着姜师涯冷漠的神色，许诺那颗没有心跳的心脏竟产生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这一次若是栽了，迎接自己的可就是终极死亡了。 不入轮回，永远消失在三界之间。 “虽然死在你手上也不错，但是我还不想死。”许诺盯着姜师涯的眼睛，“我会再来找你的。” 话音刚落，许诺胸前忽然爆发出一阵剧烈的红光，这股力量十分霸道，犹如一把冲击之刃，直接把姜师涯推出几米之外。 红光消失后，许诺已经消失了，地上只留下五根扎进地板中的黑色指甲，一些破碎的皮肉，以及黑色的血液。 “老大果然思虑周全，一切都在计划之中，接下来，就看你的了。”姜师涯抬起被划伤的手臂，伸出舌头舔舐伤口，笑了起来。 黑暗的巷子中，突然多出一道修长的身影，他痛苦的弓着身体，一手捂住心脏的位置，一手扶着墙，缓慢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