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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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杨氏得知苏细要去参加顾颜卿的生辰宴时,惊得连手里的佛珠都掉到了地上。一旁的林妈妈赶紧替杨氏捡起来,细细擦拭后才放回佛案上。 “怎么回事?我每日里送去的燕窝不是都吃了吗?怎么还有精神折腾?”杨氏一边说话,一边往外去,突然身子一歪,两眼上翻,乏力的往旁边倒去。 林妈妈赶紧上前扶住杨氏,“大娘子,大娘子你怎么了?”见杨氏似是厥过去了,林妈妈赶紧急得朝外大喊,“快来人呐,叫医士!” 苏府内自有家养的医士。提着药箱急匆匆赶来,给杨氏诊完脉后,面露疑色,“大娘子近日里可是吃了些什么不好的东西?” “没吃什么呀。都是平日里吃的那些。”林妈妈站在一旁焦急道:“可是吃坏了东西?” 医士摇头,一脸困惑,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正巧这时,厨房的丫鬟提了食盒过来,见正屋乱成一团,便自个儿走了进来。 “林妈妈,大娘子的燕窝到了。” 林妈妈拿那小丫鬟撒气,“都什么时候了,还吃什么燕窝!” 医士却站起身询问道:“大娘子每日都要食燕窝?” “是啊。”林妈妈不明所以。 医士将那燕窝拿出来,挑起一点尝了一口,然后面色大变,“这里头,这里头……” 林妈妈看到医士的脸色,瞬时想到什么,赶紧将那碗燕窝抢了过来,然后将正屋里头的使女们都给轰了出去,独留医士一人。 “这里头有什么?”林妈妈拽着医士的胳膊远离床榻上的杨氏。 “有足足份量的迷药。”医士一脸惊惶。 林妈妈听到此话,面色大骇。难不成,难不成每日里送到红阁和这处的燕窝一直都搞错了? “啪嗒”一声,林妈妈手里的燕窝掉到地上,她怔愣半刻,用力扯住医士,“大娘子近日里胃口不好,燕窝吃得也不多……” “虽吃得不多,但这积少成多,对身子是大大不利。怕是要落下病根。” 林妈妈颓然地松开医士的手,然后身子一软,坐到了地上。 “我先去给大娘子扎针。”医士自药箱内取出长针,替杨氏诊治。 床榻上,盖着锦被的杨氏幽幽转醒,看到面色惨白的林妈妈,虚弱道:“我这是怎么了?” 林妈妈扑上去抱住杨氏,哭喊道:“大娘子啊,那外室女是要害死您呀!” …… 顾颜卿作为京师有名的青年才俊,上有一位宠冠后宫的贵妃姨母,下有一位权倾朝野的左丞父亲,这生辰宴自然也办的极为浩大。所宴请之人,非富即贵。 苏细是与苏莞柔一道去的。 如此场面,对于苏莞柔来说是如鱼得水,而对于苏细来说无异于是站在台下瞧着上头的人唱戏。 作为今日的主角,顾颜卿身穿银红色圆领长袍,头束玉冠,腰束宽带,脚蹬长靴,长身玉立,英俊挺拔,吸引了无数女郎视线。 不过顾颜卿的视线却紧紧落在苏细身上未放。要不是他要应酬诸多京师贵子,怕是早就扑上来了。 苏细拉着自己头上的帷帽,心中暗骂。这色中饿鬼怎么老追着她不放? “娘子,打听好了。那位顾家小娘子现下正在后面的园子里头呢。” 素弯引着苏细往顾家的后花园子里头去。 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们在前头坐着,年轻些的女郎公子们便都聚在后园子里吟诗作画。尤以苏莞柔身边围聚的女郎最多。 苏细拢着头上帷帽,避开苏莞柔,远远瞧见一老妈子与一身穿鹅黄软衫的女子正立在廊下说话。 “娘子,那穿鹅黄衫子的女子便是顾家女郎。” “那老妈子是谁?” “顾家主母的陪房,冯妈妈。娘子,您准备怎么对付这顾家小娘子?” 苏细冷笑一声,“自然是欺负的她哭出来才罢。” 说完,苏细沿着抄手游廊,缓慢逼近。还未走近,便听那冯妈妈呵斥顾元初道:“我说过多少次了,让你呆在院子里头别出来,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顾元初肌肤雪白,娇小玲珑,生得玉雪粉团一般。衬着身上那件鹅黄色的春衫,双眸盈动时,黑亮纯稚,像只刚刚出生没多久的小鸡崽子。此刻正蔫蔫的搭着小脑袋,看着好不可怜。 “想吃糖果子。”顾元初小心翼翼地摊开掌心,露出里头的糖果子。 冯妈妈气急,一巴掌将那些糖果子打落在地,“吃吃吃,就知道吃!你这小贱蹄子、愚蠢痴儿,怎么没跟你那贱蹄子娘一道死了干净!还有你那个瞎子哥哥,早日都给老娘死了才罢!省得来祸害我们顾家门楣!” 冯妈妈说了那么一长串子臭话,顾元初却只是眨着那双澄澈水眸,一脸懵懂。似乎是没听懂。并且更担心掉在地上的糖果子。在冯妈妈的斥骂声中赶紧蹲下去捡。 冯妈妈抬脚,用力碾碎那些糖果子,“你再吃啊!吃老娘的鞋底板吧!” 冯妈妈虽是主母陪房,平日里在顾府地位也不低,但毕竟还是个奴婢。而顾元初身为顾府小姐,身份摆在这里,欺负起来时令人格外有快感。 “这冯妈妈怎如此胆大,居然敢公然欺负顾家女郎。”瞧见如此情状,就连平日里安静的素弯都皱起了眉。 苏细抬手拨开帷帽一角,露出半张脸。 “这位妈妈何故生这么大的气?” 冯妈妈转身,看向盈盈立在半丈远处的苏细,下意识将脚收了回去。 苏细的帷帽撩开半截,只露出一截纤细如鹅的粉颈和白皙漂亮的下颚。说话时红唇轻动,声娇语软。看身段打扮,也不知是哪位府上女郎。 冯妈妈知道今日里前来赴宴的女郎皆是一些身份贵重的,自不敢得罪,便赶紧矮头福身道:“女郎万福。是这小丫头不懂事,老奴教训几句罢了。” “小丫头?”苏细轻笑,慢步过来。鲜艳的指尖衬着素白帷帽,抬臂时宽袖下滑,露出一截藕笋似得腕子,逼近时身带暖香,颇有些气势。 “你是小丫头吗?”苏细转头看向顾元初。 方才离的远,没看清。如今近了,苏细这才发现这顾家小姐的双颊内还藏着两颗大大的糖果子呢。鼓囊囊的塞在面颊里,像只偷食的白鼠儿似得。 “不是。是大丫头了。”顾元初骄傲地挺起小胸脯,声音含糊不清。 冯妈妈嗤笑一声。 苏细面色微僵。她也是蠢了,居然妄图让这个痴傻儿帮腔。她叹息一声,“既是大丫头,那也该懂事了。这地上的糖果子是不能吃的。” “不能吃的?”顾元初歪头。 “对,掉在地上的东西是不能吃的。” “可是,可是刚才元初捧在手里,是可以吃的。”顾家小娘子似乎急了。 苏细摇头道:“现下掉了,便不能吃了。” 顾元初蹙眉,转头看向冯妈妈,“是你打掉了我的糖果子。” 冯妈妈微偏头,根本就不理这个小傻子,只与苏细道:“奴婢有事,女郎慢游。”话罢,转身往前去。 苏细看顾元初似是在生气的小脸蛋,她慢条斯理地褪去脸上帷帽,露出那张千娇百媚的脸,叹息道:“痴儿。若有人欺负你,你定要回嘴骂得他爹娘不认,你这般嘴拙,可真是吃亏。” 顾元初呆呆地盯着苏细的脸看,似是看痴了。 苏细弯唇轻笑。 顾元初面颊咻红,扭捏道:“可是,可是阿兄说,可以直接打。”小傻子有些紧张,“我做错了吗?” 苏细正褪帷帽的手一抖,“……打?” 顾元初表示自个儿嘴拙,只能用行动表示了。她颠颠的往前跑,冲到尚未走远的冯妈妈身后,然后猛地抓住她的脖子和屁股,高举过头,直接扔进了游廊下头的池子里。 “哗啦”一声,水花四溅,惊起水鸭无数。 “啊,救命啊,救命啊!”冯妈妈在水里扑腾着喊救命。不远处的丫鬟们赶紧奔过来救人,然后被顾元初一脚一个纷纷撂倒,像叠罗汉似得滚在游廊上哀嚎。 看到如此奇景,苏细摘到一半的帷帽歪在脑袋上。等一下,这么小的个子是怎么把冯妈妈这么壮实的老妇人徒手举起来的?怎么把这么多丫鬟干趴下的? 素弯站在苏细身后,十分紧张,“娘子。” 苏细咽了咽口水,赶紧摆正自己的帷帽,迅速戴上,然后问一脸喜滋滋跑回到她面前的顾元初道:“你会武?” 顾元初抓着自己腰间挂着的布袋子,露出里头颜色鲜艳的糖果子,献宝似得捧到苏细面前,“阿兄说,这样别人就不会抢我的糖果子了。” 苏细纠结万分,所以她到底是抢还是不抢呢? 苏细看一眼地上被揍趴下的顾府丫鬟,再看一眼池子里被水鸭子啄得狼狈不堪的冯妈妈,表示抢这种事情,是野蛮人才会做的。 “大丫头,你方才瞧见我的脸了吗?” 顾元初想了想,“没瞧清楚。” 苏细那张掩在帷帽中的脸露出灿烂笑意,她声音温软如粘稠蜜糖,勾着甜腻腻的尾音哄骗小丫头道:“我是你兄长的未婚妻。你这糖果子真香,能给我闻闻吗?” …… 青竹园内,顾韫章正在擦拭他的竹节盲杖。那边顾元初提着裙子奔进来,“兄长,元初的糖果子被抢走了。” 顾韫章手中动作不停,甚至连头都没有抬,“哦?打不过?要兄长替你报仇?” 顾元初扭扭捏捏,“元初打的过,不想打。” “为什么?” “元初喜欢她。她长得像糖果子似得。”顾元初双手托着下颚,把小脑袋伸到顾韫章面前,盯着那片白绸道:“元初喜欢糖果子,阿兄讨她做老婆。” 顾韫章手中动作一顿。他想起顾元初那些五颜六色的糖果子。又想起女子那张耀如春华的脸。尤其是那双眼睛,犹如蕴着星辰皎色,漂亮到摄魂夺魄。 果然是像糖果子,初见时便娇艳的让人不想松口。 第11章 “娘子,好吃吗?” “嗯,味道不错。”苏细懒懒依在美人靠上,素手捏一颗糖果子往嘴里塞。然后大方的将手里的糖果子往素弯的方向递过去,“挑几颗。” 素弯偏头,婉拒,“奴婢要脸。” 苏细:……好吧,就她不要脸,抢人家小傻子的糖果子吃。 苏细含着嘴里的糖果子,哼哼唧唧道:“大不了日后还她便是了。”没曾想话还没说完,那边素弯便一脸紧张道:“娘子,顾家小娘子带人来了。” 来报仇了? 苏细撩开帷帽一角,看到不远处敲着竹节盲杖缓慢行来的顾韫章,眼前一亮。来的好啊,她正等着呢。 男子身穿月白长袍,春衫凝露,长身玉立,湛然若神。他走得极慢,整个人却并不显得懒散,反而十分优雅矜贵。 苏细站起身,撩开面前帷帽素帘,露出脸来。她今日穿得极为美艳,身上的金玉珠钗不减反增。远远瞧去,便是珠光宝气一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奢侈的艳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