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性丧尸
由于生死一线的缘故，陈玉此刻精神变得异常集中，以至于他看到的世界似乎变了一个样。 一切的事物都变得无比细腻，无比清晰。 苏梦儿紧致而白嫩的肌肤，点缀其上的汗毛以及扩张中的毛孔。 陈玉甚至能看到毛孔中有几乎微不可察的热气在溢出。 在这一刻，苏梦儿手上的一切就跟透明的一样，在陈玉眼中无所遁形。 陈玉从未想过，有一天他能将东西看得如此清晰，简直就跟老婆说的一模一样。 老婆，原名“婆不易”，是收养了陈玉和苏梦儿的糟老头，婆家飞刀绝技第22代传人，可惜家道中落，没房没车，无儿无女，要不然飞刀绝技的传承也落不到陈玉身上，原本他是要求陈玉和苏梦儿叫他‘婆老’，可是在电视、现实中人人都叫“老婆”的情况下，陈玉和苏梦儿两人自然没听他的。 “扑通——，扑通——” 不光是外观，就连动作也变得清晰无比。 苏梦儿手上的脉动，血肉的变化，力量的传递。 这种感觉就好像时间突然粘滞住了。 苏梦儿的自杀动作一下子变得好慢好慢。 陈玉很快便找到了一个极好的切入点，既能切断力量的传递，又不会造成太大伤害。 只是陈玉跟苏梦儿的距离远远要大于飞刀刀尖跟苏梦儿心口位置的距离，陈玉完全不敢留力，全力奔弛之下，虽说及时制住了刀尖继续深入，让刀尖停留在刚好碰到心口的位置，可却也无法刹住迅猛的脚步，于是乎，在成功阻止苏梦儿自杀举动后，他的额头便跟苏梦儿的额头撞了个正着。 随后，苏梦儿的后脑勺又撞到背后灰不隆冬的庙墙。 两人只来得及发出“啊”的一声，便都晕了过去。 陈玉丧尸化后的力量与速度确实恐怖。 陈玉松开了苏梦儿的手，苏梦儿松开了拿着的飞刀。 两人倒在了一起，苏梦儿趴在了陈玉身上。 迷迷糊糊中，陈玉感觉自己张开的嘴碰到了什么柔软之物。 之后，有一股甘甜流入了口中。 这股甘甜就好像一泓清水，瞬间滋润了陈玉，让他开始崩溃的理智奇迹般地停止了崩溃。 丧尸化进度莫名其妙地停住了。 昏迷中的陈玉似有所觉，拼命追逐着这股甘甜，就好像要抓住这根救命稻草一样，甚至伸出了舌头进一步攫取，然后便碰到了一个滑溜溜的东西，与之纠缠在了一起，甘甜开始大量产生，陈玉贪婪地吮吸汲取，不知疲劳…… “呼——呼——” 纠缠过后，两人沉沉地睡了过去。 前两天，老婆因为偷看片子看过头，双眼发红而被误以为丧尸化，活活被打死。 两人合力将他埋了之后不久，就发生了丧尸吃人事件。 两人虽然只是远远看到，但都吓得不轻，当即便躲入了这间土地庙中。 一躲就是两天，这两天陈玉和苏梦儿都几乎没出过土地庙，又饿又累，精神更是一直紧绷着。 虽然土地庙地处偏僻，但两人还是一直担心会有丧尸突然闯进来，吃了他们。 毕竟土地庙是没有门可以关的。 如今，撞晕了之后，他们两人倒是得以睡了个好觉。 “呃——”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梦儿悠悠醒转过来。 只是她一醒来便感觉到额头阵阵剧痛，小手自然地要伸过去揉揉，却是突然发现自己的小嘴似乎被什么东西舔着，顿时想起了梦中的小白。 小白，是他们跟随老婆到处乞讨中收留的一只流浪狗，是一只可爱的白毛小番狗，苏梦儿特别喜欢抱着它，而它则最喜欢舔苏梦儿的脸，每次都添得她小脸都是口水，但那段时间却是苏梦儿笑得最多的日子；可惜好景不长，有一次上门乞讨的过程中，那家主人拿棍子赶他们，小白却是以为那位户主要伤害她，于是扑上去咬伤了那位户主，户主盛怒之下，竟是乱棍将小白打死，哪怕苏梦儿几人苦苦哀求，那位户主都没有停手，后来还叫来两位身穿漂亮制服的人儿将小白的尸体拖走了。 苏梦儿为此哭了很多天。 也是从那开始，她的笑容少了很多。 或许是因为刚刚经历生死，她居然又梦到了小白。 不过，苏梦儿很快便意识到了不对头。 因为这种感觉可不像是做梦。 苏梦儿猛地睁眼，一张熟悉的脸庞映入眼中。 ——是陈玉。 跟她嘴对嘴的竟然是陈玉。 苏梦儿“啊”的要大叫，却因为嘴巴被吻住而变成了“嗯嗯嗯”的呻/吟声，苏梦儿两颊羞红，赶忙推开陈玉，站起了身，只是两人嘴唇分开时发出的“噗”声以及那一条闪闪发亮的唾液丝都让苏梦儿脸如火烧，她居然跟陈玉做了那种事。 “怎么啦？” 苏梦儿的动作显然弄醒了陈玉。 只是陈玉睁开的双眼居然是浅红色的。 苏梦儿这才想起陈玉已经丧尸化，心中蓦地一疼，竟是哭了起来。 “我去——，我的好梦儿，咱有话好好说，别哭行不行？” 苏梦儿听了此话，顿时犹豫了起来，可随即又意识到不对，而后瞪大美眸，一脸惊喜。 “玉哥哥，你没有变丧尸？” “额——，这个我也不知道！” 苏梦儿这么一提，陈玉亦发现了古怪。 但正如他所说，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算什么。 要说他是人嘛，他能感觉到自己丧尸化得到的力量速度以及五官的灵敏都还在，没有消失，最重要的是苏梦儿闻起来的味道还是那么可口，那么诱人，让他有一种冲上去吃了她的冲动，这绝不是作为人应该有的；可要说是丧尸的话，他又还能控制住这股冲动，这可不是丧尸能做到的，不然丧尸也不会被人称为“怪物”，如果硬是要做一个定义的话，陈玉觉得自己如今就是一只有自制力、有人性的特殊丧尸。 是的，他没有将自己定义为“人”。 只要有那股想吃人的冲动，陈玉便觉得自己不能算是人，至少不能算是一个正常人。 一念及此，他心中不禁泛起阵阵担忧。 他如今变成这么一副模样，苏梦儿会不会害怕自己，会不会丢下自己？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只要还是玉哥哥就好！” 苏梦儿破涕为笑，随即感到颇为不好意思，擦了擦脸上泪痕，两颊通红。 苏梦儿说的是心里话，她并不在乎陈玉是丧尸还是人，她只在乎他是陈玉，是她的玉哥哥。 陈玉一愣，随后才笑到：“嗯，不想这些，我们还是想下如何出去找食物填饱肚子吧。” “咕咕——”苏梦儿的肚儿非常合时宜地叫了起来，仿佛在喊“赞成”一般，苏梦儿脸儿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