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0章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求订阅）
诛仙剑阵之中，混元金斗绽放出恐怖的混沌光芒，令时光凝固，令虚空破碎！ “米粒之珠，也放光华？若是封神之前，你们三姐妹联手布下九曲黄河阵，倒还有些意思。可现在嘛，远远不够！” 多宝天尊高踞阵中，以一己之力操控诛仙剑阵，无数赤青黑白剑光斩破凝固的时光，斩在了化为一片光芒的混元金斗之上。 混元金斗发出一声哀鸣，与其合一的碧霄径直被强行斩落，身影化作光雨消散…… 虽有绝世法宝，无奈修为相差了一个大境界！ 飞蛾扑火！ “碧霄！”郑健只觉得心口炸开，一口心头血喷出，双目圆睁，血丝如同蛛网一般布满其中。 他的瞳孔，在疯狂震动！ “碧霄……婠儿……啊……” 痛彻心扉，撕心裂肺！ 郑健双目陡然变得赤红，眼前的一切都带上了血色，血色的多宝天尊，血色的碧景璇，血色的……孩子！ 无数诛仙剑光袭来，郑健视若无睹，手指青萍剑绽放出通天光芒，不顾一切的斩向多宝。 “太弱了……”赤面黄须的多宝天尊静静的出现在郑健面前，微笑道：“师弟，青萍剑我收下了！” 莹白如玉的手掌探出，轻而易举的抓住了郑健的手腕。 猛烈一扯，郑健右臂连同青萍剑被其一把扯下…… “还有诸因之果！这可是师父从有到无的体现，我也带走了！”说着，多宝天尊另一只手再次扣住了郑健的天灵。 在只差一步就登临彼岸的多宝天尊面前，郑健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抗能力！ 下一瞬，郑健的意识沉入了永无止尽的黑暗之中…… …… “碧霄！” 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声中，郑健陡然睁开了双眼，瞳孔疯狂的震动。 “碧……碧霄……”他的双眼骤然流出了两行清泪。 随即，郑健发现了不对…… “我……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他看了看，却发现自己却又置身于一片浩瀚的星河宇宙之中，传说的感觉褪去，回到了天仙境界的极致。 “我……我还不是传说……刚才所见的未来是以后要发生的事情？对了，我刚刚落入了碧游宫黑洞之中……” 郑健终于明白了，刚才的情景是未来的一种可能！ “还好，一切还来得及！” “碧霄，还有我的孩子……我一定要守护她们！” 心中有了决定之后，郑健这才观察眼前这个世界，漆黑的底色中，无数星河贯穿其中，星云、星系、超星系团，无穷无尽。 而就在他周围，漂浮着一个个近乎透明的气泡，每一个气泡都仿佛一方世界，其中有各种各样的生灵。 “啪！” 一个气泡破碎，其中的生灵瞬间遭遇了末日，消散崩溃，化作虚无…… 郑健先令心神归于宁静，然后运转“诸因之果”，想要感应真实界。 然而他却发现自己依旧在碧游宫中，对真实界的感应变得极为模糊…… “难道……这里是灵宝天尊体内演化的真实界？” 正常来说，晋升天仙，体内内景演化为洞天；晋升传说，体内洞天衍化为一方宇宙，传说巅峰强者相当于单体宇宙级力量；而造化者，体内宇宙接近真实界本质，能操纵非真实界时光长河；彼岸者，体内真实界完全成型，并且朝着逐步形成诸天万界、多元宇宙，能改变真实界历史长河。 正是基于这样的认识，郑健才猜测此方宇宙为灵宝天尊体内真实界一部分。 而后，郑健的目光忽然聚焦到了一个泡影宇宙中，当他的神念投入其中，却发现这个气泡宇宙赫然就是自己刚才经历的未来！ 在那个未来支流中，自己与碧霄双双陨落，青萍剑与诸因之果被多宝天尊掠夺…… 下一瞬间，这个气泡宇宙也迎来了末劫，崩溃消散。 “变强！一定要在末劫来临之前涉足造化，至少要具备抗衡多宝的能力！更有甚者，我要登临彼岸！” “真实界中，我的他我投影已经圆满！不如在这里试一试，若能在此方宇宙建立一个他我投影，其本质之高，足以令我战力大增！” 想到这里，郑健盘坐星河虚空之中，感应着此方宇宙的源头核心。 不知过去了多久，或许是一瞬，或许是很久，他寻到了此方宇宙的核心。 站在这里，郑健感受到了此方宇宙的无垠，本身就仿佛一个庞大无匹的神人，星河犹如祂的血管，星辰犹如祂的细胞，整个宇宙组成了祂的身躯。 而在其眉心处，一点光芒绽放，却是一颗亮到极致的星辰！ 这就是此方宇宙的核心与源头！ 仿佛感应到了郑健的来临，这一颗星辰忽然蠕动起来，坍缩重组，渐渐形成了一张巨大的脸庞…… 就像……多玛姆！ 这张巨脸凝视着郑健，声音响彻整个宇宙，“祂已经永远的消逝了，我赢得了最终的胜利，我获得了独立！” 郑健看着这张巨脸，沉声道：“你是谁？” 祂沉声道：“你可以叫我毁灭，或是末日，终结，名号与我的本质无关，我是一切之末，万物的终结。” 郑健心中暗叹，“果然是这样。” 现在看来，碧游宫外的黑洞与玉虚宫外的古井在本质上都是一致的，连通着不同宇宙，有着创世神，有着灭世神，各彼岸大人物的投影之间进行着难以理解的战斗。 而此方宇宙，这位灭世神取得了胜利，从而令此方宇宙的本质得到了提升，具备了近乎真实界的层次。 毁灭之神那张充塞宇宙的巨脸上，两只堪比银河星系的眼睛盯着郑健，仿佛想要看透他的内心一般。 “灵宝天尊已经消失了万古，是真正意义上的失踪，不会再对我以及这方宇宙产生任何影响，我虽然是投影，但也想要证道，你身上有祂的本质，还有祂的成道之剑。来吧，你我合体，我为主导，带你身成彼岸！” 郑健对这家伙的野望毫不意外。 从人仙开始，修炼者都在做“加法”，体内内景变洞天、世界、真实界；投影从无到有，越来越多，直至遍布诸天万界；从当前占据过去、未来…… 但到了彼岸之后，迈向道果的路上，就开始做“减法”，逐步将自身的一切都交给别人，令自身重归于无，然后证得道果，实现超脱。 毫无疑问，如今的元始和灵宝都在做减法，失踪万古，连“诸果之因”和“诸因之果”这样的天尊唯一性都转让了…… 这种减法是彻底性的，除了自我之外，祂们连投影都断绝了联系，任由投影生出背离心思。 而此刻，灵宝投影之一甚至也想要“诸因之果”！ 毁灭之神的气息瞬间膨胀，充塞整个宇宙，具备完整传说本质，甚至具备部分造化乃至彼岸特征！ 在力量层次上，祂只在单体弱宇宙传说级。 因为这方宇宙虽然近乎真实界，但毕竟只是灵宝体内真实界的一部分，祂的境界是传说，但力量层次上比起真实界传说大能还有一些差距。 而其虽然具有彼岸特征，能回溯过去，占有部分未来，但郑健对于这方宇宙而言，属于外来者，所谓的“过去”就只有刚才短短的十几息，不存在被斩杀于弱小之时…… 毁灭之神凝出了一尊恐怖到极致的身躯，手中直接握着一条星河，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霍然斩出。 漆黑的剑光遍布宇宙，无处不在，无微不至，不分前后，不分左右，甚至截断了虚幻的时光长河。 面对这样的剑光，郑健只感觉自己躲无可躲，避无可避，无法防御，无法抵抗，仿佛无论自己如何出手，都会面临被剑光斩杀的结局。 彼岸特征，转因为果，占据未来。 时光长河之中，无数支流指向的结果都是郑健身死，十死无生。 任你挣扎，结果不变！ 郑健见状，手中青萍剑浮现，运转《诸因之果》，混乱了时光长河。 剑光斩出，横贯星河，璀璨夺目，照亮了幽暗。 《道传寰宇》！ 同样的无处不在，无微不至，迎上了整个宇宙袭来的漆黑剑光。 但这还不够，因为结果已经注定！ 《道留一线》！ 哗啦啦…… 虚幻的命运长河出现，充塞宇宙之中，不见源头，不见终结，不见全貌，只见附近一段。 无数分支从主干上分化，指向茫茫多的未来。 郑健沉声大喝道：“贱意自古高难问！” 剑光从时光长河中浮现，搅乱了毁灭之神注定的结果，命运莫测，结果不定。 冲破了阻碍，斩破了漆黑剑光，无量青萍剑光包裹了毁灭之神！ “我倒想看看，毁灭之神会不会再次被毁灭……” “此方天地，吾身不灭！”毁灭之神威严道，在剑光临身的刹那，其身影骤然如同泡影一般消散。 下一刻，毁灭之神又再次重组，“在我的天地内，没有人能打败我！” 毁灭之神就是此方天地的主宰，法理、道德、秩序、道理皆由其掌控，由其体现。 用一句通俗的话来讲，此战斗最终解释权归毁灭之神！ 违背逻辑，不讲道理，错可以是对，对也可以是错…… “和具备了部分彼岸特征的传说大能打架是真的累啊……”郑健无奈的叹道。 …… 另一处宇宙之中，小孟、碧景璇和韩广在一起，亦是遇到了一个具备奇异特征的毁灭投影。 “二哥，这就是你说的为了我好？”小孟脸都绿了。 “你只要吸收他，将其作为你的投影，你的实力必然飞跃！这不是为了你好，又是为了什么？”“魔师”韩广悠然道，一点也不着急。 “混元仙子”碧景璇早已借助混元金斗布下了九曲黄河阵，作防护之用。 传说压力太大，三人不得已都联手了…… “三弟，不要用你的绝刀了！如果不想死在这儿，还是快点用打神鞭吧！”韩广瞥了一眼小孟，微笑道。 他身周时光之力如同水波一般潋滟，不断的改变着此方天地时光流速，或是倒退或是停滞，给这一尊神灵造成了相当大的麻烦…… “打神鞭？”小孟一怔，旋即反应过来，打神鞭专打先天神灵，这毁灭之神也属于有效对手！ 不过，韩广怎么知道自己有打神鞭的？ 小孟心中疑惑的同时，也没时间多想，运用法天象地神通，天地间顿时出现了一尊不比毁灭之神小的巨大身影，手中的木鞭显出了金光，二十一节符印亮起，浩浩荡荡的打向了毁灭之神。 …… 郑健没有打神鞭，完全靠着真实实力与毁灭之神硬撼，不过依靠诸多《截天七剑》道理演绎，亦是给毁灭之神造成了相当大的压力。 《道不可论》！ 隐秘与因果之剑斩出，毁灭之神完全“看”不见剑光，若有若无之间，便被隐秘之剑斩中了神躯…… “看来，这尊投影并没有具备更多的彼岸特征……是了，祂既然想要‘诸因之果’，就说明祂缺少因果，所以隐秘与因果之剑能伤到祂！” 郑健精神一振，终于找到了应对毁灭之神的方法。 十个巷子，九个都要命，那就只能找对巷了！ 毁灭之神发出一声令此方宇宙颤抖的厉吼，无数星辰为之崩碎，化作宇宙尘埃。 “感受一下宇宙的沉重吧！” 刹那间，整个宇宙中涌现出比恒河之沙更密集的画面，包含着从开辟到如今，所有的过去！ 包含着梦幻泡影世界从产生到消散的所有，每一个生灵从出生到死亡的每一处细节…… “卧槽！大数据攻击？”郑健一刹那之间便感受到了难以描述的恐怖信息流冲进了识海…… “这是……一袋米要扛无限楼啊！” “《道不可论》！” 刹那之间，郑健如同橡皮擦一般擦去了自身存在，令后续信息洪流失去的目标。 “没用的！我是永恒不死的！”毁灭之神放肆大笑道，“这一方宇宙都属于我，你躲不掉！” 毁灭之神一挥手，整个宇宙凝结出了无尽的梦幻气泡，彼此相融，如同多元宇宙一般彼此叠加。 “这一击，相当于无尽宇宙坍缩爆炸，你躲到何处也躲不了！” 隐秘之中的郑健感受到那如同小型的多元宇宙一般的能量，不禁有些头皮发麻！ 不愧是灵宝的投影，其手段果然超出了想象！ 纵然有隐秘因果之剑，也仅能伤到祂，却无法彻底斩灭祂…… 因为祂会重生于那充塞于宇宙的庞大躯体之中，从其眉心再次出现…… 除非自己一击毁灭整个宇宙！ 但这方宇宙已经有了近乎真实界的本质，根本不是真实界之外的诸天万界之一，没有传说巅峰，根本办不到！ “庞大躯体？”便在这时，郑健忽然心中一动，看向了那具沉睡于星河宇宙之中的躯体，“祂诞生于其眉心之中……所以，那才是祂的根本命脉！我与其和毁灭之神大战，倒不如直接争夺沉睡躯体的本质！釜底抽薪！” 处于隐秘状态之下的郑健陡然间显出了身形，手中青萍剑绽放出无量清光，毫不迟疑的斩向了沉睡之中的巨大神躯。 剑光瞬间分化，如同无穷剑丝，化作重重枷锁，将处于沉睡之中的巍峨神躯层层封锁。 毁灭之神猝不及防之下，如同星云一般巨大的脸庞上顿时呈现出了惊慌之色。 “尔敢！”沉重的声音响彻此方天地，祂浑身气息幽暗，想要逆转时光，重新来过。 哗啦啦…… 虚幻的时光长河浮现，郑健只感觉一股时光之力萦绕周围，那些剑丝不再继续延伸，反而开始逐步回撤，如同时光倒流一般。 “命运，不容更改！”郑健沉声道，手中青萍剑再度绽放光芒，命运长河席卷一切，同时亦是以自身时光之道抗衡。 借助这点迟缓，分化的剑丝终于完全覆盖了巨大神躯，将其完全斩碎！ “不！”毁灭之神大吼之中，绝望的看着神躯爆碎的场景，眉心处光芒骤然暗淡了下去。 此方宇宙开始破碎，星河陨灭，所有的气泡宇宙都在破碎，一切都在湮灭。 毁灭之神双眼中的生机也在消逝，那具巨大的神躯是祂的本质，亦是此方宇宙存在的根基……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就在这一刹那，郑健福至心灵，一缕意识分化而出，化作一道剑形流光冲进了破碎神躯的眉心之中。 光芒重新绽放之间，已经碎裂的巨大神躯骤然停滞，而后开始重新组合，如同时光倒退一般。 不，准确的来说，这个过程犹如“减熵”！ 很快，破碎的神躯重归于完整，眉心处光芒重新浮现。 这一刻，郑健感觉自身的视角出现了变化，仿佛俯瞰整个宇宙，掌控了所有。 那些破碎的气泡宇宙消逝，又有全新的气泡宇宙开始诞生，其中演绎生灵，演绎存在。 他知道，这个毁灭之神已经重生，但不再是灵宝投影，而是变成了他自己的投影！ 与此同时，原本已经达到了天仙极致的体内世界，再度出现了变化，重重叠叠，出现了多元宇宙雏形。 “这真可谓是：小母牛上厕所——牛逼极（急）了啊！” 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下一刻，郑健借助全新的他我投影，一跃而出，瞬间出现在了黑洞之外。 再次出现时，他又出现在了碧游宫的正殿之外。 又逡巡了几圈，依旧没能找到他前世的身躯，郑健其实已经明白了。 系统所言的“万界唯一”，指的并不是碧游宫。 “如果不在碧游宫，那又会是哪儿呢？”郑健心中思忖着。 能被冠以“万界唯一”的地方并不多，除了三清居所之外，就只有“生死原点”、“九重天最上层”等一些特殊的近道之所了…… 就在他思索的时候，光华一闪，三道身影出现在不远处，赫然是碧景璇、小孟和韩广。 三人气息略显紊乱，但眼神之中却暗含喜色，很明显也是有所收获。 伴随着三人出现，碧游宫忽然再次开始了变化，不待郑健和三人说话，便感觉到了一股绝强的斥力。 熟悉的眩晕感传来，当他再度回神时，却已经回到了金鳌岛。 即便回到了金鳌岛，站在荒凉的大地上，郑健依旧心思迷茫，想着“万界唯一”的含义。 忽然，他心中陡然升起一个奇异的念头。 “万界唯一……难道指的是……星辰世界？” 脑海中一道光芒划过，郑健突然之间就想到了！ “很有可能！万界唯一……我之前的思维还是太局限了……其实不光是那些彼岸级事物或者彼岸级存在的居所，我体内的星辰世界也是万界唯一的！而且，我似乎从来都没有细致入微的探索过……” 想到这里，郑健一步跨出，便回到了静室之中。 旋即，他心神沉入了体内世界，向着星辰世界延伸。 无微不至！ 虽然速度不是很快，但探索的层次却很细致…… 许久，郑健心神一震，“看”到了一个奇异的景象。 就在星辰世界深处，天圆地方的格局之中，大地的原点处，深入地下万丈，他发现了一个宏大的地下世界。 而就在这地下虚空之中，赫然漂浮着一座青铜棺椁！ “找到了！”郑健心中陡然泛起了一丝喜色。 静室里，他的身影骤然消失不见，却是出现在了青铜棺椁之侧。 这一座青铜棺椁，被数十根铁索悬挂着，长达数十丈，外侧棺壁上雕刻着难以理解的玄奥花纹，看上去充满了神异。 “还真是灯下黑啊！”郑健缓缓掀开了青铜棺椁，棺盖飞起的瞬间，一道身影映入了他的眼帘。 身着休闲装，容貌二十岁左右，双眸紧闭，五官与他几乎一模一样，静静的躺在棺中…… “找到了！” 骤然之间，郑健心中充满了难以描述的复杂心绪，自穿越诸天以来，历经数千年，终于找到了自己原本的身躯！ 谁能想到，“他”居然就放在星辰广场的地下！ 他看着自己，不由自主的分出了一缕魂魄，缓缓飘进了这具身体之中。 一瞬间，郑健忽然感觉自己视角的变化，他熟悉了一下，旋即缓缓从棺中坐了起来。 “现在，哪个才是本尊？”站着的郑健含笑道。 青铜棺中的郑健微微一笑，似乎早有答案。 心神澄澈，明悟自生！ 他自然而然的沉入了潜意识的最深沉之处。 这是他从来未曾涉足的心神核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