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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一张轮椅上,右胳膊被白纱布缠着,吊在脖子上,左脸高高的肿起,又红又紫,右眼一个硕大的黑青眼圈格外的显眼。 他的门牙掉了一颗,说话有些漏风,但见了严烃扬虽激动却格外的吐字清楚。 李瑞与那天那个怂得不行到处求饶的人仿佛不是一个人,他头脑异常清晰,说话也条理清楚,将严烃扬打他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诉说了一遍。 当然,他隐藏了自己枉为人师的行为,以及毫无疑问的歪曲掉所有的事实。 “我们三小都是小学生,学校规定,外校人员不可以进入,上周三下午5点,我路过操场正好看见他□□进来,我身为三小的老师当然要去制止,没想到,这个学生竟然二话不说将我打成这样!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坏这么狠的学生,他简直是把我往死里打!你们说说,成何体统!” “你们学校今天必须要给我个说法,这个学生你们是开除还是怎么样,你们必须给个说法,不然我就报警,告他故意伤人罪,这样恶劣的学生必须关进少管所!” 李瑞言辞激烈,情绪激动,好似真的受到了天大的伤害地大的委屈。 徐玉和方丽萍忙上前安慰他。 站在一边的严烃扬一句话都没有说,他一双如深潭一般的眼腥红冰凉,眼神阴郁又狠鸷,一动不动的盯着李瑞,李瑞说一句他的眼眸便暗一下。直到此时,他的周身已全是黑暗的黑雾环绕,阴森森的十分恐怖。 那日,冯校长说这件事如果闹大了,到时候恐怕大家都会知道苏南川被猥亵过,哪怕他们隐去苏南川的名字,可有心的一人查,很容易就查到苏南川。 严烃扬怎么可能会让苏南川陷入流言之中,他瞪着一双腥红的眼,说道:“那就让我砍掉他一只手,我们就两不相欠怎么样?” 冯校长最后劝说,说这件事情交给他来办,他会想法办上报教育局,让李瑞受到应有的处分,调离教师岗位,这样既保住了苏南川,也给了李瑞教训,更何况,严烃扬已经将李瑞打成这样了,如果李瑞要告,严烃扬无论什么原因都是故意伤人,而严烃扬却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李瑞猥亵苏南川。 没有证据,李瑞便有一千个借口可以脱罪。 14岁的严烃扬,从来只以为他靠一个拳头便可以解决所有,却不曾想,在这个世界上有的是阴险狡诈,颠倒黑白的小人。你放他一马,他便立刻报复回来,誓要把你踩进死地里,永不超生! 徐玉安慰好了李瑞,愤怒的瞪向严烃扬:“严烃扬!李老师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去三小,还打了李老师!” 严烃扬仍然一动不动的盯着李瑞,他如嗜血的魔怪,双眼腥红,像是一个在打量着怎么弄死眼前猎物的野兽,他慢慢的勾起嘴角,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来。 “是,墙是我翻的,人也是我打的!” 徐玉:“好!你竟然承认了!严烃扬!你心中还有没有做人最基本的道德!你竟然跑到外校去打老师!你这是思想败坏!没有三观!” 方丽萍也不可思议的看着严烃扬,她不愿意相信严烃扬会无缘无故的去打一个老师。 “严烃扬,你这是为什么?老师不相信你会做出这种事!” 李瑞叫嚣着:“对,为什么,严烃扬你为什么打我,我也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打我?你身为一个学生怎么可以打老师!” 李瑞得意至极,他死死的拿捏住了严烃扬七寸,他知道严烃扬为了苏南川不会把实情说出来。 李瑞那天回去之后思前想后,越想越不服气,夜深人静,他也回过味儿来了,严烃扬根本就没有证据能证明他猥亵学生了,他完全可以反将一局。 他身为一个教师工作没了事小,可尊严丢了,对李瑞来说却是天大的大事。既然严烃扬要毁了他,那他便先发制人把严烃扬毁了,他就不信一个小孩子还能跟大人斗! “严烃扬,你说不出来为什么,就是故意伤害我,我要告你!把你送到少管所!” 方丽萍听了这话有些着急了:“严烃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严烃扬眼中的黑雾更深了,他似是整个人隐藏在了黑暗之中,尖尖的利刃亮起,却无法出击。 他看着李瑞,一字一句道:“没有为什么,看他不顺眼便揍了!” 李瑞更是嚣张:“你听听!你们听听!” 徐玉气得脸都黑了,但她也知道此时事关重大,若真的把严烃扬送进少管所,他这辈子就完了。她虽然不喜欢严烃扬,但也不想看见自己学校里的学生被毁了。 徐玉顿时忍住心中的怒火,对李瑞道:“李老师,您先消消气,严烃扬这孩子的确难管,但他才14岁,正处在叛逆期,叛逆期的孩子您也知道,咱们身为教师,就是要在孩子犯错的时候把他引到正确的路上来。” 方丽萍:“徐主任说得没错,李老师,再给严烃扬一次机会吧,每个人都应该有一次改错的机会!我们会严厉批评他!我相信严烃扬会慢慢改正错误,会变成一个好学生!” 徐玉:“对,我们给他记过,记大过,全校通报批评,并且让他给您赔礼道歉!医药费也让他给您出!您看怎么样?” 第22章 黑白 李瑞心中十分得意,他当然也不敢真的把严烃扬送进少管所,严烃扬这样的少年如果鱼死网破了,他也没好果子吃,不过给他记一个大过,也算是人生中的污点了,将来没有好学校会收他,带着这个殴打教师的污点,严烃扬一辈子也算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