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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的时候,他打开智能开关,管家被禁言了24小时,已经重新开启了。 它恢复了感应功能,自动亮灯,屋里瞬间亮如白昼。 他换好鞋,在冰箱里拿了一瓶冰水,喝了两口后,便在客厅书桌的电脑前坐下开始研究后天的一台手术资料。 他推了推眼镜,脑里回想起刚刚许宁北问他时间的计算方法,不禁哑然失笑。 作为一名医生,他的时间永远无法估算,因为与他赛跑是死神。 他认真的观看手术资料,并做着记录。 “北京时间24点整,主人,为了身体健康,您必须入睡了。”管家日常提醒打破了夜色的宁静。 周赫南的眼神从电脑屏幕移开顿觉疲乏,于是他摘下眼镜,仰头靠在转椅上放空。 半晌,他唤醒了管家:“管家,成年人是不是不应该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管家隔了半分钟回他:“那为什么主人不把没有意义的事情变成有意义的事情呢?” 周赫南睁开眼,将椅子转到面向落地窗的位置,沉思了一会儿后,幽幽开口:“管家,明天给你约个升级。” 隔了一会儿,他又把转椅转过来,拿起桌上的手机,编辑了一条微信给对面的许宁北发过去。 “明天我调休,做我的晚饭:水煮肉片、炸酱面,其它你自由发挥。” 许宁北隔了一分钟回了消息:“我明天上午要去趟学校,下午约了唐昭逛街,晚饭大概会在外面吃,我给你订外卖行吗?” 周赫南直起身子,将手肘撑在桌面上,眉头微皱:“我不吃外卖。” 对面的人大概是在装死,因为她已经五分钟没再回消息过来了。 “什么事能比知恩图报重要。”他开始灵魂拷问,片刻又补了一句:“既然这样,我也认真考虑了一下,补习这个事儿要不就取消吧,毕竟大家都有个人计划。” 许宁北一秒回了消息:“明天再加一条清蒸鲈鱼,你觉得怎么样?” 周赫南唇边不自然勾起弧度:“也不是不可以。” 翌日,温度在经历几天低谷后又回升了,闷热在这个秋季卷土重来。哥们儿程聪一周前就约了周赫南打球,他换了一身白色的篮球服背了一只双肩包从屋里走出来。 许宁北湿着发穿着睡衣正好出来扔垃圾。 周赫南的鼻尖充斥着她沐浴过后的淡淡香气。 “早。” 许宁北本来还在迷茫,看见周赫南,身体惯性的打着招呼,抬头一看,才发觉今天的周赫南有些不一样,就挺朝气蓬勃的。 他一向耀眼,但皮相还是会频繁的惊艳到别人。神智被色胚细胞摇醒,她迅速清醒过来,又礼貌的补了一句:“你出去?” 周赫南挑着眉,同样看了看她,以及那件略显幼稚,但穿在她身上又相得映彰的草莓睡衣,点了点头。 她撩起额前的湿发,清秀的面容在日光下白得发亮。 周赫南抱着球朝她走了过来,许宁北下意识后退,他在她半臂距离停住。 许宁北盯着他平日藏在眼镜后炯炯有神的大眼一时语塞。 他歪嘴一笑,指了指她手中的垃圾袋:“破了!” 许宁北低头一看,黄色的汤汁已经让人反胃的滴落在门口,她赶紧放下,再抬头时,周赫南已经走进了电梯。 记忆中,她从见到这个人的第一眼开始,他好像就有两幅面孔,在别人眼里,他聪明、内敛、沉着,而在她眼里,却是诡异、刁钻与挑衅。 动物世界里,猎豹捕食羚羊,羚羊只能拼命跑才能不被吃掉。恰如生活中,自己与天赋异禀的他,她是无时无刻奔跑在草原上的羚羊,总是或主动或被动的被他如猎豹般的优秀围堵。 …… 周赫南约莫半个小时后到达了球场。 程聪给他递过来一瓶水:“那几个小子总是叫嚣着要跟我们比一场,缺个人,只能喊你顶上了。” 周赫南将水放在一旁的休息椅上,开始从包里拿出护腕带上:“我两个月没打了,就怕给你们拖后腿。” “哪能啊!你可是医大校篮球队的,技术那是刻在骨子里的。”程聪将手捏成拳头,在自己胸口锤了两下给周赫南打气。 “那我还是得分后卫。”他站起来弹跳两下。 “好嘞!”程聪勾了勾他的肩,与他一起冲向了球场:“杀他个片甲不留。” 十几分钟的厮杀后,第一场比赛在他们比分领先中结束了。 他们回到休息椅上擦汗,程聪冲后面的观众席上招了招手,一个姑娘就从上面下来了,手里捏着一块粉色的毛巾。 “怎么样?这妞正点吧。”程聪低声与周赫南打趣。 周赫南并没有停下擦汗的动作:“她正不正点我不评价,但你骚是真的。” 程聪正欲回击他,姑娘已经走到跟前,用粉色的毛巾替他擦起了汗,他仰着头一脸享受。 那场面别提多恶心了。 姑娘擦完汗就回到了观众席。 周赫南也放下了毛巾:“这是这个月第三个了。” “多谢夸奖。” 周赫南嘴角习惯性侧歪:“我只是劝你谨慎些,纵欲过度会半身不遂,玩弄感情有损阴德。” 程聪切了一声,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了微信界面,一片喜气的红色,脸上又开始得意起来:“你看我,一天忙来忙去也很累的,把妹并不是不劳而获,江山都是一点一点打下的。”他将手机收起,对着周赫南摇了摇头:“你知不知道,你能一直这么了无牵挂,还不都是我默默地替你承受了爱情的苦?”他又叹了口气:“上天给了你一副好的皮囊,却给你捏了一颗水泥心。没办法啊,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啊!” --